香竹還是不太放心的看了月北翼一眼,可是小姐都如此說了她不能違背。
“端王殿下,現在可以說了。”半夏微笑對待。
好一會,端王才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們去那邊。”
說完端王率先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半夏跟了過去。
這邊沒有侯府門頭的燈籠照亮,一切都沉寂在黑暗之中。
半夏看向面前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因爲黑夜遮擋,所以半夏看不清端王緊張不安的神情。
“半夏。”端王開口,卻不知如何說起。
“如果你想利用我,那端王殿下恕臣女做不到。”
“半夏,到底要本王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
半夏深呼吸一口氣,無論他說多少遍自己都不會相信,去年長公主府竹林裏發生的事情她還銘記於心。
“半夏。”端王很怕說出來半夏會對自己失望,從而再也不搭理自己。
可現在又不得不說,不然小女人永遠都不會信任自己。
“你看看這個。”端王說完,將一方手帕交在半夏的手上。
半夏皺眉,看着那手帕因爲是黑夜看的不太清楚。
“還記得麼,你小時候的手帕。”
聽到這句話,半夏簡直就是滿眼的不可置信。
於是立刻低頭仔細看着手帕,爲了讓半夏看的更加清楚端王直接拿出夜明珠幫她照亮。
果然,是她小時候的手帕,那上面還留有母親秀出來的特別的花朵。
這種花朵,非常的特別普通的地方根本就看不見。
她也是在無字醫書上看見過,醫書上在那花朵尾端命名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半夏猛然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端王,端王怕半夏看到他此刻的緊張立刻收起夜明珠。
瞬間周圍又變得暗淡一片。
“是你?”
半夏不可思議,如果她沒有記錯只有一個人有她的這個手帕,就是那個被困在屋子裏的小太監哥哥。
記得是最後一次她送的糕點就是用這塊帕子包裹着,只是說好第二天來取回帕子,沒想到她卻被送到鄉下。
“是我。”端王的聲音中都透着緊張。
半夏卻笑了:“小太監哥哥。”
呃……
久別的稱呼,讓端王心中那些緊張少了很多。
“是本王,可本王不是太監。”
半夏無奈搖頭:“小時候我就這樣叫你,可你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想到小時候端王眼神暗了暗,那時他被父皇下令誅殺,他又怎敢露面或者暴露自己的絲毫信息。
“是我的過錯。”端王立刻道歉,希望半夏不要怪自己。
半夏笑了:“端王殿下。”
“叫我小哥哥,本王最喜歡的還是這個稱呼。”
呃……
好吧:“小哥哥,呵……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兒時的記憶總是那樣的美好,記得那個時候,他在牆裏她在牆外,彷彿總有說不完的話喜不完的笑。
即使,那個時候他大多都是沉默傾聽,可她就是天真的喜歡哄他開心。
可現在想想,以前自己那樣做簡直就傻透了。
“小哥哥,那個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卻在同情你。”
“不,半夏沒有。”端王緊張的抓住半夏的手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着:“你很好,我很喜歡聽你說話,聽你說外面的故事。”
半夏低頭看着自己被端王緊握的手,眉頭微蹙立刻用力拽出來。
“端王殿下,請自重。”
端王這一瞬間更加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半夏剛剛開心,因爲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兒時夥伴。
可當冷靜下來,知道人都會變得,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的天真。
他雖然還是他,卻不再是兒時落魄的小哥哥。
她亦是她,卻不再是兒時天真善良的小女孩。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我都已經長大,再不復兒時時光。”
聽到這句話,端王還哪裏會聽不出來。
半夏是要跟他劃清界限,不提兒時情誼,各行各路互不相干。
想到這裏,端王又怎能甘心:“可,即使歲月流逝發生過的也都在人生中留下印記,不是你想抹滅就能消除的。”
“包括傷害,利用,對嗎?”
半夏如此問,讓端王心裏抽痛。
曾經對她的傷害,端王永遠都無法忘記,甚至每時每分每秒都在後悔。
“半夏……”話到嘴邊端王想說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
半夏轉身,深呼了一口氣道:“曾經漠北小王爺要挾你二選一的那一刻就已經抉擇了不是麼?是你丟棄了我。”
端王很難受,他點點頭不可否認道:“是,當時我將你當成了她。”
半夏聽到這句話,瞬間明白原來是這樣。
“當時,你只告訴我你是藥侯府的嫡女並沒有說名字,我學成歸來侯府嫡女青黛美名傳揚整個都京皇城,我多次打聽只知侯府有女青黛並沒有你的任何存在。”
半夏明白,她離開了那對母女抹去了自己的所有痕跡。
如果不是自己及笄歸來,恐怕整個都京都忘記了侯府還有一個真正的嫡出小姐半夏。
“半夏,原諒我好不好?”端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會嫉恨自己遠離自己。
“端王殿下,即使錯過就是錯了,你我各自安好不是很好麼?”
“不,沒有你我不好。”端王眼神暗淡,心都在抽痛。
“可我不再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妹妹了,現在的我自私惡毒從骨子裏都帶着仇恨。”
她不想再天真,不想再善良,不想再重蹈覆轍過那被人欺凌哄騙的日子。
端王不知道半夏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使她再沒有兒時的天真,可依舊是他心裏那道不可磨滅的光。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希望你好好的,你永遠都是我心中那個小妹妹。”
半夏眼圈紅了,不是愛不是感動。
只是曾經兒時情誼走到現在誤會,傷害,到現在解釋,原諒,都讓她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