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樓主吼道:“你們非要殺她,就先殺了我這把老骨頭。”
月北影要不是被半夏拽着,真的會一時衝過去將這個所爲的祖父給暴揍一頓。
月北翼看着自己的祖父,心裏有些疑惑。
好一會才道:“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老樓主想了想點頭道:“我們去那邊說。”
說完,老樓主就跟月北翼走到一邊。
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說到最後月北翼的面色越來越沉。
老樓主最後道:“一家十八口人命全爲了我們爺孫而死,現在只剩下她一人,祖父只想給老兄弟留個後。”
月北翼最後沒有說一句話,走過來將半夏擁在懷裏。
“對不起。”他的聲音中帶着沙啞低沉,最多的是愧疚。
半夏拍拍他的後背,本來這件事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也沒有打算真的讓靈雀去死。
畢竟,她死了以後死無對證自己更沒有機會給月北影洗刷冤屈了。
老樓主將靈雀扶起來道:“跟爺爺回去,以後不許魯莽。”
此刻靈雀哪裏還敢多說一句話,而是趕緊恭順的跟着老樓主離開。
月北影很生氣:“就這樣放她走了,真是氣死人。”
半夏道:“來日方長,你不是還想洗掉身上的冤屈,她活着纔是機會。”
月北影這才眼睛亮了亮:“你說真的?”
“依然是真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下藥的根源。”
“那些青領鬼面侍衛統統都死了,怎麼查?”
京墨道:“就算他們活着也不一定會知道,既然她敢如此做那絕對有萬全的準備。”
“現在天已黑,我們現在城外住一晚明日進城。”
月北翼道:“不需要,直接進城。”
半夏立刻阻止:“不行,我知道你的身份沒有任何城池攔得住你,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
月北翼知道她的想法,於是沒有強求。
開口道:“就在城外駐紮,明日進城。”
半夏皺眉,月北翼低頭安撫:“本君來天機學院視察總行吧!”
好吧,半夏知道自己就算是反對也絕對是沒用的。
讓月北翼裝着跟自己不認識,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這一夜,半夏跟月北翼睡在九龍飛天的馬車裏,其他人直接夜宿城外。
月北影看了好幾次馬車,最後還是忍不住爬上去。
“嫂子。”他厚臉皮的衝着半夏嘿嘿一笑。
月北翼面具後面的那張臉已經黑如鍋底,月北影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壓慢慢變冷。
他默默的擦擦自己額頭上的虛汗,看向月北翼的眼神都帶着小心翼翼。
“大哥,我找嫂子有點事。”
半夏正在喫飯,見到月北影輕聲道:“等會。”
“哎!”
月北影此刻顯得特別的壞,只要不得罪嫂子任憑大哥怎麼變態都拿自己沒辦法。
月北翼不再搭理他,而是繼續手上挑魚刺的動作。
將魚肉遞給自己的媳婦,全程都在伺候半夏喫自己都沒有喫兩口。
月北影看到這裏簡直無語了,這大哥不是失憶了麼,怎麼對半夏這女人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半夏停頓一下,然後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天機樓如何安排。”
月北翼直接黑臉:“你忘記自己寫的保證了?再欺負你嫂子該怎麼辦?”
月北影簡直要哭了:“大哥,我只是喜歡喫嫂子做的飯菜,這也叫欺負?”
“等等。”月北影彷彿是在看怪物一樣看着月北翼:“大哥,你記憶恢復了?”
月北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道:“知道,那以後就收斂着點。”
月北影:“……”
他心裏只覺得委屈,他什麼時候欺負嫂子了明明都是嫂子欺負他。
哼,就算偶爾某次的欺負他也絕對不會承認。
半夏喫完飯,這才讓人將剩下的飯菜給收了出去。
正色道:“現在可以說了。”
月北影這才道:“嫂子我想起來了,她靠近我的時候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特別吸引人。”
半夏聽到這話,微微挑眉:“你說是特殊的香味?”
月北影點點頭:“是啊,嫂子你說會不會跟這香味有關係。”
半夏想了想問道:“驚雷,可聞到那香味?”
馬車外面的驚雷道:“屬下並未聞到,可能因爲隔的遠。”
半夏點頭:“這應該就是了。”
月北影立刻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半夏道:“想辦法將她穿的那件衣服弄到手。”
月北翼立刻道:“驟風。”
驟風上前:“屬下明白,這就派人去做。”
半夏道:“衣服收起來直接藏好,總有一天能夠派上用場。”
月北影急了:“嫂子,我們不回去將事情弄清楚還我清白麼?”
半夏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你想啥呢?我們已經到達天雨城難道還不去學院報道。”
月北影心裏不痛快,因爲被人冤枉心裏始終有氣。
半夏看出來了,開口勸說道:“正義無論早晚都會來,你何必急於一時。”
月北影不認同:“可早點揭穿不是更好。”
半夏卻搖搖頭道:“有的時候,證據留下來在適當的機會再拿出來可以置人於死地,可現在拿出來對於她來說只是不疼不癢。”
聽到這話,再想想祖父對那靈雀的愛護程度,這件事一定會不了了之。
“那,我該怎麼做?”
“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對待祖父的態度可以適當的變一下?”
“怎麼變?”月北影不解。
“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都還護着靈雀,你說怎麼改變?”
月北影瞬間明白了,他要冷着那老頭,只有這樣等那老頭知道真相纔會覺得愧對於自己。
月北翼面具後的臉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口氣冷如冰霜:“怎麼,你今天夜裏想陪着我們夫君就寢?”
月北影聽到這話渾身一個激靈,趕緊笑道:“不不不。”
說完,月北影就利落的跳下馬車。
月北翼將半夏摟進懷裏,好一會纔有些不自信的問:“夏夏,你是不是覺得爲夫醜陋沒有小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