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夫人聽着孫女的道歉一顆心都碎了。
“不能,你可不能啊!”老候夫人哭的大聲,難受的要命。
侯爺站在門外,一雙眼睛全是傷心着急赤紅的血絲。
他拽着鬼醫老者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女兒,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撲通一聲,侯爺給鬼醫老者跪了下來。
一聲聲的哀求,讓整個侯府都陷入悲傷之中。
依琳公主不可置信的搖頭:“我不相信,小姑子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不會的。”
子晴郡主紅着眼眶盯着鬼醫老者,彷彿要將他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一般。
夜風徐徐,即使夏天炎熱可忘憂小院依舊到處是人。
京墨三兄弟說什麼也不肯走,生怕一覺醒來妹妹就不在了。
妹妹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
月北翼攥着半夏的手緊緊的,半夏不知不覺中已經睡着。
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噩夢,面容十分安詳。
月北翼越發的慌張,他知道半夏這是昏迷休克而不是睡着。
他直接將人摟進懷裏,明顯可以看出他的呼吸都在顫抖。
又過了兩個晝夜,直到半夏的呼吸越發的薄弱。
月北翼突然悽然一笑,看向驟風道:“回去告訴老樓主,以後天機樓由他主持大局。”
驟風聽到這話,當時就跪了下來:“君主。”
“走。”
驟風急的眼眶都紅了,他知道君主一定想隨着君後去了,可那怎麼行。
他堅持不走,紅着眼睛道:“君主,爲何不再等等或許還有希望。”
月北翼低眸,只剩下一天時間了若有奇蹟他派出去的人早就都回來了。
“滾。”
月北翼起身,衣袖揮動瞬間房間裏的人都被強大的風力給推了出去。
接着門緊緊閉上,老候夫人不知道月北翼要做什麼。
當時就慌張的拍門:“孫女婿,你把門打開我孫女是不是不好了?你告訴我嗚嗚嗚……”
院子裏一片愁容,一個個都眼睛通紅的盯着房間看。
可是幾年安靜的可怕,一點聲音都沒有。
月北翼親吻着半夏的臉,低聲道:“別怕,爲夫這就來找你,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
他將半夏擁入懷中,感受這她有的體溫,還有她越來越薄弱的氣息。
無論外面怎麼哭鬧,都無法影響到房間之內。
直到夜晚,月北翼知道半夏最多不過一個時辰可活。
他拿出半夏在漠北國買回來的毒藥,倒在酒杯裏。
回頭衝着半夏悽然微笑:“夏夏,爲夫來了。”
門口的驟風聽到這一句,當時就顧不得什麼君臣禮儀。
直接踹門而入,第一時間打落月北翼手中的酒杯。
然後跪下:“君主不可。”
月北翼看着掉落的毒酒,眼眸中全是憤怒的厲色。
“滾。”
“君主,屬下就算死也不能讓君主您拋下天機樓不管。”
“再不滾,本君定不輕饒。”
驟風就那麼倔犟的跪在地上,即使君主生氣也不起。
月北翼眸光冷冽,直接抓起驟風的衣領,直接丟了出去。
如此來來回回幾次,驟風已經被摔的遍體鱗傷。
月北翼看着他倔強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可是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沒有半夏他怎麼支撐,心裏難受的厲害。
他口氣沒有那麼冷硬了,只道:“你出去吧!”
驟風依舊倔強的跪在哪裏,即使此刻身體疼的要死他都強撐着。
外面侯爺等人都看迷糊了,到了也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別逼本君殺你。”月北翼的目光突然放狠。
“屬下說過,即使死也會阻止君主您。”
“你……”
就在這時,魅影的聲音響起。
“來了,來了,大家讓讓快讓讓。”
月北翼聽到魅影的聲音,彷彿聽到了希望一般。
他立刻站起來,開口道:“快讓人進來。”
瀾,已經走到門口,就單膝跪地:“君主,屬下不辱使命。”
接着一個女子走進來,那女子模樣與苗清蕙有幾分相似。
瀾道:“這是巫國大公主,苗清妍。”
苗清妍開口道:“清妍見過君主。”
月北翼冷眸看她一眼:“救治好君後,算你們巫國一功。”
苗清妍誠惶誠恐道:“功勞不敢當,只求君主莫要怪罪巫國,父皇已經將清蕙從巫國除名。”
月北翼明白了,這巫國怕被連累,所以纔會有如此好的態度。
的確,如果他的夏夏除了任何事,就算他隨之而去祖父也會血洗巫國。
“起來吧,不要耽誤時間。”月北翼的口氣有幾分冷,而且帶着怕失去的緊張。
苗清妍趕緊起身,道:“是。”
接着她直接來到半夏的牀榻前,看着緊閉雙眼的半夏。
然後拿出一顆佛珠放在半夏的心口之上,最後看向房間裏的衆人。
“請大家都回避一下,房間油燈都熄滅。”
說道這裏,她有轉身道:“將牀挪至窗口,在窗口處點上一根蠟燭,切記蠟燭不能熄滅。”
月北翼立刻道:“快去準備。”
接着,紗帳被取下,只剩下牀鋪調轉方向頭向窗口。
接着,衆人統統出去,怕風吹滅蠟燭所以特意在外面弄了一個擋風屏風。
此刻房間裏只剩下苗清蕙與半夏兩人。
蠟燭微弱的光芒,只有點點亮光。
苗清妍劃破手指,然後將一滴血滴在半夏的眉心處。
接着,她閉上眼睛握住半夏的手。
彷彿能夠感受到半夏的靈魂一般,只覺得半夏越來越虛弱的靈魂在掙扎反抗可是沒用,只能被那黑影給吞噬。
“妹妹,妹妹……”
吞噬半夏靈魂的黑影在那一瞬間停頓。
“出去,快出去。”
黑影彷彿不甘,可總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
然而這股力量,是她根本就無法抗拒的。
彷彿讓她從小到大都恐懼,她依舊不甘心。
苗清妍此刻額頭上全是汗珠,彷彿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將那股力量給扯出來。
甚至,她可以清除的感覺到如果自己強行來,自己的靈魂會遭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