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次偶遇,讓她的夢醒了,而這一切又讓唐樂樂看個正着,心裏很不是滋味。
骨子裏的驕傲讓她總覺得比唐樂樂高一等,就算她做生意賺錢,也是依附陳家,本質上她還是一個奴婢。
可這樣一個奴婢,居然在她面前丟臉,加上母親哥哥都對她讚譽有加,茵姐兒跟她也比跟自己親近,埋在心底深處的輕視變成嫉妒,讓她難以釋懷。
陰暗的心思被陳夫人看個通透,陳欣恬臉色更沉,恰好唐樂樂過來,親自招呼她們:“陳夫人,欣恬,真的很感激你們能來,看看有哪裏不好的,多提意見,我好改正呀!”
陳夫人笑着道:“都好,比我想象的要更好呢,你這丫頭,主意就是多,肯定能賺大錢,走,我幫你招呼客人去,記得有新的胭脂水粉,先讓我們欣恬用!”
唐樂樂道:“夫人說這話見外了不是?我的就是您的,肯定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呀,不瞞您說,我專門請了老師傅,研究新的化妝品,以後化妝不單單是胭脂脣膏,花樣多的能讓您看花眼!”
陳夫人:“好,我就等着你的驚喜,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唐樂樂忙的很,她這裏實行的是會員制,入會的首先充值一張會員卡,制定檔案,專門針對她的皮膚定製適合她的化妝品,最低充值一百兩銀子,當然這個錢將來可以用來買東西,不過是提前寄存在會所,也是一種身份的認可。
這種與衆不同的會員制,極大的滿足了夫人小姐們的虛榮心,誰願意跟那些土包子用一樣的東西呀?
孫氏是大掌櫃,應酬的極爲嫺熟,飯店那麼多男人都能應付的來,內宅這些女人小兒科而已!
一天忙活,晚上盤賬的時候,只會員費就收了兩萬兩銀子,說明她們有了兩百個固定客戶,孫氏感嘆道:“你說的對,還是女人的銀子好賺,這一天的錢,抵得上我賣這麼對年飯菜了,簡直太輕鬆!”
唐樂樂眉開眼笑,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原本以爲能發展一百個會員就不錯了,想不到多了一倍。
“不能掉以輕心呢,這只是第一步,必須讓會員滿意,成爲咱們忠實的客戶,服務必須周到,只有客戶滿意,纔會給咱們源源不斷的送銀子,這可都是財神爺!
有了銀子,更要研究新產品,只是老本,總有一天會被淘汰的,今天早點兒休息吧,所有員工,每個人發五百文的賞錢,犒勞大家!”
孫氏伸伸腰,應付這些貴女,更費口水,累得不輕,回自己房間休息。
唐樂樂在中間一進院子,安排成員工宿舍,管喫管住,大多都是清苦人家的女孩子,住在這兒更安全一些。
她洗漱乾淨,換了睡衣,也要上牀休息,已經給文渲告了假,今天不回國公府。
只是剛躺下,外
最終還是給他打開窗戶,文渲利落進來,打量她的屋子,皺着眉道:“你就睡這麼小的屋子,太簡陋了,薰香痰盂炭火茶壺什麼都沒有,你晚上渴了怎麼辦?也沒人在屋裏伺候的嗎?”
唐樂樂抱着胳膊,看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不想搭理這個幼稚的貨,自己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破廟都睡過,還非得讓人伺候?
文渲看出她的意思,嘿嘿一笑,坐下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比起府裏,差遠了!”
唐樂樂深吸一口氣,壓下吐槽的話,耐着性子道:“您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嗎?這裏都是女眷,不讓男人進來的,被人發現了,名聲就壞了,我還怎麼做生意?
我可告訴你,這裏不是莊子那邊,都是自己人,你最好少來,壞了我的事兒,我掐死你!”
文渲做出害怕的模樣,摸摸脖子道:“好重的殺氣,我保證不會被發現,就是來看看你,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沒有?”
“都是女人的事兒,你能幫什麼?馬上消失,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文渲只好委屈巴巴地鑽出窗戶,依依不捨道:“那你早點兒睡,明天我派人來接你,等你喫早膳啊!”
“晚膳吧,新開業,事情多,我多待幾天!”
文渲在唐樂樂嫌棄的目光下躍上屋頂,一路上唉聲嘆氣,在媳婦兒眼裏,銀子比自己很重要怎麼破?
會所步上正規,又是半個月以後了,唐樂樂總想着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直到文渲再次送給她一套稀罕的琉璃頭面,才恍然,他修的河段還存在紕漏,這可是要命的大事兒。
只是眼下正是春耕,沒有閒散勞力,去哪裏找這麼多人來修河道呀?
白鐵木來送胭脂,看她愁眉不展,問道:“東家,您這是發什麼愁呢?我看買賣很好呀!”
唐樂樂一手託着下巴,“是發愁給文澤蘭擦屁股呢,我覺得給他當丫鬟,能少活十年!”
白鐵木尷尬地咳嗽一聲,文世子知道自己的丫鬟這樣說他,臉色肯定很精彩!
唐樂樂瞄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是他攬下修理河道的活兒,肯定修的不合格呀,萬一發大水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可是這時候,我去哪兒找那麼多壯勞力給他補漏?”
白鐵木一拍巴掌,興奮道:“東家擔心這個呀!人有的是,我能給您找來,只是這待遇怎麼算,我好給人家說清楚,看看肯不肯來?”
“這時候不都忙活地裏的活兒嗎?你哪兒找來人?待遇好說,要錢給錢,要糧食給糧食,三頓管飽,幹活必須仔細,可不能糊弄事兒,不合格是要扣工錢的!”
白鐵木道:“是農忙時候,不過也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莊稼種完了,沒多少活兒,能賺錢補貼家用,還省下家裏的糧食,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