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隨國公期期艾艾道:“臣做主,讓週六納你爲妾室!”
宮秋萍冷笑一聲:“你見過皇上賜婚有當妾室的嗎?再說,奴婢人微言輕,進了你家內院,沒名沒分的,怕是活不過兩年,要做就做正室夫人,否則奴婢絕不苟活!”
週六一雙眼睛狠狠瞪着她,她可好大的膽子,就算是正室夫人,自己也有的是法子讓她消失。
馮昭儀覺得有趣,也跟皇上求情:“皇上,臣妾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秋萍伺候臣妾好幾年了,最重規矩禮數,周少有她管束,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紈絝!”
延壽帝終於點頭了:“週六,這是你自找的,朕是在成全你呢,就這樣定了,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娶她過門吧,朕親自下旨賜婚,不算辱沒了你周家!”
週六一臉呆滯,他寧可死也不想娶這個老女人的!
可惜沒他反駁的餘地,隨國公已經磕頭謝恩:“臣謝主隆恩!”
宮秋萍再次跪下:“奴婢多謝皇上成全,只是奴婢還有一求,奴婢自知周少心中有怨恨,進了周府肯定不過好過,懇請皇上好事兒做到底,奴婢無子,週六不得納妾!”
她想的很明白,萬一周家只是把自己供起來,碰都不碰,沒有子嗣傍身,她的日子也難過,一次到位,自己不好過,週六也休想好過。
延壽帝擺擺手:“準了,貴公公,旨意上加上這一條!”
週六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欲哭無淚,誰能告訴他,他只是來秋獵的,爲什麼會娶個老女人回家?早知道就該聽從家裏的安排,早早娶妻,也不至於落得這個地步。
折騰大半夜,延壽帝也累了,戲也看夠了,衆人行禮告退。
謝玉和郭二樂的直不起腰來,太逗了,看他週六還有臉出門沒有?
週六如喪考批,這倆傢伙還嫌不夠亂,上前拱手道:“恭喜,恭喜,想不到咱們這些人,週六你是第一個娶親的,喜酒必須邀請我們去喝的哈!”
週六氣的不打一處來,揮拳就要砸在郭二臉上,謝玉指着他道:“哎呦,走光了,週六,你兄弟又不大,就別亮出來丟人了,差點兒看不到,這也太可憐了吧!”
郭二笑的直打跌,趴在謝玉身上渾身沒骨頭似的。
文渲上前,一人一巴掌,訓斥道:“夠了,好歹同窗一場,幸災樂禍像什麼話?等洞房的時候你們再去鬧也不遲,好歹讓人緩緩!”
兩人伸出大拇指,一臉的佩服,文渲現在是越來越陰險了,洞房都不放過人家,看他這麼可憐,發發善心放過他了。
隨國公陰沉着臉,拉着他往自己帳子走,還嫌不夠丟臉的嗎?
一場天大的陰謀就這樣猶如鬧劇一般結束了,宮秋萍繼續伺候馮昭儀,只是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她已經不再是淑妃的人,過不了多久,
就是周家的六少奶奶了!
自始至終只有週六一個人倒黴,太子躲過一劫,再不敢覬覦馮昭儀,對文渲信任有加,若是沒他提醒,自己可就無緣皇位,小命難保。
三皇子也不蠢,隨後一想,哪兒還不知道是文渲搞的鬼,對他是恨之入骨。
葉景朝勸也沒用,他咽不下這口氣,不弄死文渲,他不知道壞自己多少好事兒呢。
文渲也提高警惕,三皇子現在看自己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肯定憋着壞呢!
唐樂樂自然也明白他不會善罷甘休,眉眼冷厲,這次他僥倖逃過去了,沒有傷筋動骨,皇上也沒懷疑他,誰還沒點兒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去抓,奸也是爲了自己好。
先下手爲強,被動反擊不是自己的風格,她留在營地,伺機陰他一把,一定要把他打疼了,打怕了,再不敢找自家麻煩。
一出一出的事兒,延壽帝興致缺缺,提前半個月結束秋獵,少年們卯足了勁兒表現,都想奪取前幾名,獲得官職。
除了三皇子,文渲的成績最好,甚至獵到一隻活的金絲猴,延壽帝很是稀罕,特意讓人養在獸園了,賞賜了一張前朝的弓箭給他。
三皇子不甘心被文渲搶了風頭,看到帳子掛着的一對海東青,有了主意,跟皇上提議:“父皇,您還未大顯身手呢,不如明兒也來湊湊熱鬧,這對海東青可厲害了,最擅長抓兔子,尋常的大雁小鳥都難逃它的利爪!”
延壽帝覺得可行,秋獵,秋獵,自己一個獵物沒獵到,不是白來一趟?
文渲回去,跟唐樂樂提了一嘴,唐樂樂眼睛一亮,“機會來了,這次看他怎麼死,文渲,你立功的機會也來了!”
延壽帝親自出馬,這可是大事兒,哪怕是讓海東青幫他,也是一次拍馬屁的機會。
唐樂樂罕見地跟着馮昭儀,一起去送延壽帝,延壽帝看到她還叮囑她道:“你這丫頭,好好陪陪馮昭儀,朕獵到兔子,你來做菜,朕可是聽孟凡說你烤肉手藝一絕呢!”
唐樂樂行禮,笑的眉眼彎彎:“好啊,奴婢求之不得呢,祝皇上旗開得勝,大展神威!”
延壽帝哈哈大笑:“怪不得文渲那麼疼你,這張嘴甜的,換做朕,朕也得疼着護着!”
唐樂樂不好意思道:“皇上太誇獎了,奴婢說的是實話,我家世子可沒您穩重,他毛躁着呢,老闖禍,奴婢可操碎了心,您可得多教導他!”
延壽帝眉眼深了深,好脾氣道:“那是自然,你們留下,外面風大,不必遠送。”
馮昭儀親自幫他整理衣襟,眼裏的柔情關切讓延壽帝眉眼跟着柔和起來,拍拍她的手,大步離開,背影倒是充滿霸氣,唐樂樂突然覺得,他當皇上也沒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