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文渲很失望,他是真心把這些人當兄弟,想做一番事業的,可他們居然背叛自己,心裏滿是悲憤。
調解好心情,再次走出會議室,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他看到其他幾個千戶帶着人在訓練,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愧疚。
文渲明白,估計那些人想拉着他們一起去的,他們拒絕了,不是誰都願意當叛徒的,只是也不好跟文渲告密,否則就是他們的敵人了,自己在京衛營也混不下去。
文渲不介意衝他們點點頭,能不背叛已經不錯了,其實那幾個人說的也對,不能帶給人家利益,人家憑什麼效忠自己?
這一天,營地有些壓抑,滿營地的士兵都期盼秦玉樓來送肉食,可惜今天等到天黑,也不見人。
所有人只好失望離開,有人忍不住嘟囔:“招呼都不打就不來了,太沒義氣了!”
“就是,老子還等着喫肉呢,什麼人吶,白讓我盼了一天!”
秦玉樓要是聽了,能氣炸了肺,合着當自己是冤大頭,陪你們切磋給你們肉喫,還欠着你們的啦?
高延贊跟在文渲身邊,聽着他們的埋怨誰,高延贊看着他神色複雜,拍拍他的肩膀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人的劣根性,養來養去養出仇人來了,他們好像忘了,秦玉樓可不是他們爹孃,沒義務給他們肉喫!
當然,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喫肉的,世子需要學的還很多,讓大家喫上肉還得感激你,這纔是合格的領導!”
“高師傅說的對,還請師傅以後多教我,走,今晚請師傅喝酒去!”文渲吐出一口悶氣,邀請他好好嘮嘮。
高延贊看着門外道:“怕是不行了,世子不用太悲觀了,一個真心相交的朋友,抵得上無數狐朋狗友,今天你表現的也很不錯,就該下狠手殺殺他們的威風。”
文渲擡頭,看到唐樂樂開心地跟自己揮手,歡快的都快蹦起來了,嘴角止不住翹了起來。
“今兒稀罕了,捨得來接我,不會做啥壞事兒了吧?”文渲揉揉她的頭髮,笑着問道。
“我哪兒有?惹禍也是你惹,我一直很乖的呀,阿渲,今天當差還順利嗎?”唐樂樂小心問道。
文渲氣道:“合着你也知道啊?幹嘛不提醒我?看我出醜,很有意思的嘛?沒良心的小東西,不說起清楚,爺要你好看!”
“我知道已經晚了呢,也幫不上你的忙,這不,親自接你回家,安慰安慰你受傷的小心靈,你還不滿意呀?”
高延贊看他們鬥嘴,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強壯,一個嬌柔,格外的和諧,突然覺得年輕真好,想起家裏的妻子,該給她買點兒衣裳胭脂了!
於此同時,白天對文渲發難的千戶們聚在一家酒樓喝酒,原來七個,現在變成六個了,瘦削臉骨折了,躺在牀上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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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幾人先幹了一杯,都滿臉的不痛快,鄭鐸先開口:“他麼的,小覷了那個小白臉兒了,還真有兩把刷子,老吳這次栽了!”
鄭鐸惡狠狠道:“說的輕巧,就憑他想攆咱們走,也得問問咱們答不答應,那邊的意思很簡單,讓他出錯,最好鬧出亂子了,讓皇上厭惡他,不讓咱們好過,咱們先把他拉下來,看看誰更狠,你們過來聽我說……”
幾人頻頻點頭,露出猙獰之色,一個世子而已,在這裏,他們經營多年,是龍也得盤着,是虎也得臥着。
兩人回到府裏,面對一桌子豐盛的晚膳,文渲失笑:“我有那麼脆弱的嗎?還做這麼多好喫的安慰我,有心了,拿點兒酒來,陪我喝一杯!”
兩人邊喝邊聊,唐樂樂聽他說完白天發生的事兒,文渲也不掩飾自己的失落,藉着幾分醉意道:“我是真的當他們兄弟的,他們卻從未看得起我,突然覺得做人好失敗呀!”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呀!”唐樂樂唸了一句很經典的詩。
文渲點點頭:“精闢,草兒,以後誰敢說你沒文化,我第一個不答應,瞧瞧這詩,張嘴就來,我都比不上,來,走一個!”
發完牢騷,又該發愁了,文渲支着頭,“我說了三天發餉銀的,可現在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總不能真的自己墊吧,草兒,你主意沒?”
“不能自己墊,犯忌諱,朝廷會以爲你想收買人心,養私軍呢,咱從源頭上解決,不僅是餉銀,裝備武器糧草過冬的衣服一次給備起了,三皇子準備再吐血三升吧!
哎,你說,咱要不要再給他送個馬桶過去,專門接他吐的血,我真是太善心了!”
她也不怕人三皇子把心肝肺也給吐出來,給氣死了可怎麼辦?
文渲聽她講了具體的計劃,俊臉帶笑,可真有她的,弄翻了人家的船,還讓人家感激她,心腸忒壞了。
不過,他喜歡,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一夜,到處都是陰謀,就看誰棋高一着了。
兩人不知不覺喝多了,唐樂樂來了興致,開始唱歌,一時間世安苑裏的人都給驚動了,誰都甭想睡,圍在院子外面聽她唱歌。
她前段時間一直訓練幾個姑娘,自己唱的也很好,一首《癢》唱的媚意十足,小媚眼兒一個勁兒的飄,袁嬤嬤都聽呆了,趕緊哄散外面的人,這樣輕浮的樣子被夫人看到了,又是一場麻煩。
文渲傻乎乎的笑,覺得好聽,纏着她一起唱,最後居然唱的還不錯,這下輪到文管家黑臉了,天吶,清冷端方,矜貴守禮的世子怎麼能唱這種靡靡之音呢?
國公爺聽到了,還不打斷他的腿呀!
亂了,全亂了,明兒等着看吧,老爺夫人肯定得算賬,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