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挖,也不能讓她的當成把柄,那樣就太被動了,自己要佔據主動,不能被她牽着鼻子走。
喫飯的時候,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解決,文渲幫她夾菜,甚至餵了她一口,她都張嘴就喫。
文渲無奈嘆氣,她老說自己沒城府,她不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嗎?
“草兒,今兒碰上誰了?有什麼難以抉擇的跟我商量一下唄?”
唐樂樂擡頭,一副纔想起他的樣子,文渲心累,自己沒那麼沒用的吧?她這什麼眼神,太打擊人了!
“我問你啊,你在不在乎我的身份?說不定我也是大家小姐,只是因爲某些原因流落民間,咱要不要挖一下?”唐樂樂很是期待地看着他。
文渲措辭一下,小心道:“那個,按照大家族的規矩,哪怕你父親是個很有身份的人,可你生母卑微,也於事無補,族譜不承認也沒戲!
就像我父親那位,哪怕誰都知道他們是父親的孩子,可是族裏不認,也不會有人把他們當回事兒的!
我從未在乎過你的身份,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再說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嘛,皇伯父都點頭了,你糾結這個也沒意義啦!”
“對啊,白浪費腦細胞了,被氣糊塗了,喫飯,好餓呢!”
文渲看她恢復正常,也鬆口氣,樂樂的身世他調查過的,真的是趙碧如的孩子,父親是一個管家之子,而不是什麼有身份的大人物,好在她沒有刨根究底!
馬上要過年了,因爲延壽帝的病情,各府都沒有大肆操辦,低調的準備年貨,尋常百姓倒是不受影響,街上年味兒很濃。
年底大朝會,延壽帝難道露面,雖說氣色不好,人還算清醒,滿朝文武都喜形於色,紛紛恭賀皇上龍體安康。
可是進行到一半兒,延壽帝突然腹痛如刀絞,滿頭的冷汗,臉色白的跟紙一般,朝堂大亂,延壽帝徹底臥牀不起!
閣老們和各部尚書,整天呆在宮裏,隨時待命,皇子們更是守在乾清宮侍疾,宮裏氣氛沉凝!
文渲也陪着定國公呆在宮裏,好幾天未回了,唐樂樂難得呆在府裏,很少出門。
皇后領着淑妃能受寵的妃子在偏殿伺候,人人面帶悲容,皇上這一去,改朝換代,她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新晉的蜀王妃和晉王妃陳欣恬和蕭晗煙,也有一席之位,坐在太子妃下首,妯娌三人是小輩,聽候皇后的吩咐。
陳欣恬比以往多了一些雍容高貴,眼神閃爍,不曉得打什麼主意。
蕭晗煙倒是沒那麼多心思,唯一擔心的就是太子繼位,他們夫妻要不要去藩地,遠離臨安,遠離父母,有些捨不得呢!
方御醫進來稟報:“皇上暫時無大礙,傳令各宮娘娘散了吧,只留皇后娘娘作陪
即可!”
馮昭儀走在後面,淑妃冷哼一聲,總不能只有自己不好受,得找個人陪着纔好,落後幾步等馮昭儀上前,淡淡道:“馮昭儀呀,可憐你年紀輕輕,大好年華只能青燈古佛了,想想就好慘呢!”
無子的嬪妃都會送到皇家庵堂,爲皇上祈福,其實就是把她們圈禁起來,換做前朝,都得殉葬,那才叫慘呢,開國皇帝繼位,廢除了這一制度,載入史冊,爲後世敬仰!
馮昭儀看她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疾不徐道:“淑妃娘娘是篤定皇上要駕崩了嗎?這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呢,你說妹妹跟皇后娘娘說了,咱倆誰會更慘!”
“你……”有些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說出來,被太子皇后知道了,殺了都沒人說什麼!
陳欣恬扶着淑妃,趕緊道:“馮昭儀可不敢亂說,淑妃娘娘可沒說過那樣的話,我們都聽着呢,你可不能污衊人?難不成你不想爲皇上祈福的嗎?”
馮昭儀輕蔑地掃了她一眼,“我跟姐姐說話,輪到你插嘴的嗎?皇后娘娘伺候皇上,沒時間管教兒媳婦兒規矩,縱的你們沒大沒小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按照規矩,皇后纔是陳欣恬的正經婆婆,淑妃只是生母而已,馮昭儀諷刺她跟淑妃一樣,不懂禮數!
陳欣恬臉色漲紅,也被懟的啞口無言。
馮昭儀完敗她們婆媳倆,仰着頭傲然離開,你一個剛進門的兒媳婦兒,跟自己這個浸淫宮鬥多年的人叫板,誰給你的勇氣?
蕭晗煙扶着晉王生母賢妃娘娘,對她們的明爭暗鬥有些不解,皇上病重,她們就不擔心的嗎?還有心思爭這些有的沒的!
賢妃滿意點點頭,拍着她的手道:“你是個好的,晉王沒選錯媳婦兒,越是這種時候,越是得穩得住,淑妃有點兒飄呀,馮昭儀也有底氣,不知道皇上許諾了她什麼,咱們看戲就成,多看少說!”
蕭晗煙乖巧道:“娘娘說的對,晗煙受教了!”
葉景朝穿着飛魚服,帶着人巡查整個皇宮,這種時候,錦鱗衛和御林軍聯手護衛皇宮,外圍則駐紮五軍營,數十萬兵馬拱衛皇城。
五城兵馬司和京衛營巡防臨安城,以防有別國的探子作亂,滿朝文武緊繃着一根弦,只等最後時刻到來。
延壽帝已經纏綿病榻,陷入彌留之際,安排着後事。
不出意外,太子繼位,閣老們輔佐,喪事過後,皇子們回到各自的封地,無召不得入臨安城!
皇后一雙眼睛哭得紅腫,拉着延壽帝的手捨不得鬆開,延壽帝倒是沒多少悲慼,反倒是安慰她:“朕是要榮登仙界的,皇后無需悲傷,是喜事兒纔對。
朕去了,都不許哭,都給朕笑,都聽清了嗎?”
文渲站在外圍,沒多少悲慼,滿臉無奈,皇伯父真會玩兒,真的有人笑出來,你得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