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就跟郭二一樣,成了難兄難弟,飽飯都喫不上。
身體上的折磨不算什麼,他身子骨結實,練武喫的苦比這都多,心理上的煎熬纔是讓他難以承受的,懊惱,後悔,擔憂,悲憤讓他迅速憔悴,徹夜難眠!
反賊突然給他改善伙食,燒雞白米飯,文渲眼神一暗,不會是斷頭飯吧?樂樂和阿孃知道了該怎麼樣傷心呢?
他不怕死,只是擔心母親和唐樂樂受不了他的離開,一心想要保護她們,讓她們過上好日子的,現在帶給她們痛苦悲傷的卻是自己,文渲滿心的苦澀不甘。
飯還是要喫的,喫飽了纔有力氣逃出去,想起這次折損的人手,他的眼圈忍不住紅了起來,他們都很年輕,面容還帶着些稚嫩,對自己忠心耿耿,崇拜有加,是自己第一批嫡系,因爲自己的貪功冒進折在異鄉,他們的家人該是怎樣的悲痛?
原本以爲吃了斷頭飯,就要見真章了,結果毫無動靜,好喫好喝繼續供着,倒是讓他忐忑不安,反賊想幹嗎?
三天之後,終於被帶出地牢,反賊對他極爲重視,拇指粗的鐵鏈子鎖着手腳,沒有鑰匙,任他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去!
文渲被帶到大殿,桀驁不馴地看着他,輸人不輸陣,呵呵冷笑道:“找你家小爺幹嘛?趁早送你家小爺回去,我表哥知道了,沒你們好果子喫!”
人的名樹的影,顧煥璋兇殘的名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也是反賊不敢殺了文渲的另一個原因,沒人想被顧煥璋惦記,他能追殺敵人到天涯海角!
大當家的臉色一落,這傢伙死鴨子嘴硬,都淪爲階下囚了,還他麼的威脅自己,太不給自己面子了,找着捱揍呢?
“大膽,怎麼跟教主講話呢?”沒等大當家的發火,唐樂樂先開口訓斥道。
文渲聽到熟悉的聲音,猶如做夢一般,猛然看向她,那俏皮的笑,漂亮如水晶的眸子,不是樂樂還能是誰?
唐樂樂卻不看他,而是衝大當家的行禮繼續道:“教主,您把他交給小道,有的是法子讓他生不如死,是塊兒鐵小道也能給他煉化了,敢對教主不敬,就是跟小道過不去!
哎呦,見了教主都不知道行禮,有點兒階下囚的自覺沒有,跪下!”
二當家的嘴角抽搐,這小道士拍馬屁的功夫真夠厲害的,瞧大當家的滿意的樣子,假以時日,他不會搶了自己的位置吧?
“小道士,人好歹是世子,骨頭又硬,堅決不肯跪,又不能打斷他的腿,只能由着他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教主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呢!”
二當家的陰陽怪氣地說道,一開始俘虜回來就讓他跪的,想要折辱一番,可他寧死不跪,他們也沒招兒啊!
唐樂樂緩緩走進他,冷笑道:“主辱臣憂,教主不跟他一般見識是教主大度,可咱總要維護教主的面子,交給小道,不出十天,保準他規規矩矩地跪着!”
bsp;文渲扯着嘴角,露出邪魅的笑,配上雜亂的鬍鬚,平白多了一些野心不羈的美,唐樂樂覺得他這樣也很帥,多日擔憂思念頓時消失,有心情欣賞美男了!
“你想讓我跪啊?”文渲問她,唐樂樂下意識點點頭。
哪知道文渲衝着她噗通一聲,真的跪下去了,滿屋子人都驚呆了,什麼情況?
唐樂樂臉頰紅了紅,什麼情況?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真的跪下了啊?
教主臉色也很精彩,目光詭異的看着他,唐樂樂乾笑一聲:“他是爲小道的風采折服了呢,說明小道魅力無邊哈!”
這還沒完,文渲居然膝行兩步,抱着唐樂樂的腿:“本世子跪天跪地跪君主父母,這位道長方外之人,跪一下又何妨?希望道長憐惜本世子,善待本世子,本世子天天給你跪也行的!”
唐樂樂仰頭看天,這個厚臉皮的傢伙是誰?我不認識,誰想要誰拉走!
這下教主更覺得收下兩人是正確的選擇,他們代表了道門正統,沒看世子都信服他們的嗎?
“如此也好,道長,世子就教給你了,若是能投靠本教,本教的大業指日可成啊!”
“一定,一定,教主放心,小道定會讓他服服帖帖的!”唐樂樂趕緊表態。
回到自己的住處,秦玉樓差點兒沒繃住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東家厲害,這就把人給帶出來了啊?
唐樂樂給他介紹:“這是我師傅,青陽真人,行禮吧!”
文渲單手行了道士禮,“見過真人,還請真人多多關照!”
唐樂樂白眼一翻,“現在咋不跪下了呢?誠意不足吶!”
秦玉樓來回掃着兩人,什麼情況?他可不敢受世子的大禮,你倆掐就好,別拉上我啊!
“貧道去修行了,世子交給你管教,方外之人,不在乎那些虛禮!”秦玉樓說完趕緊閃人。
送文渲過來的反賊也退下了,鑰匙自然是不可能給她的,文渲只能繼續戴着手銬腳銬。
院子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突然尷尬起來,唐樂樂摸摸鼻子,咳嗽一聲,傲然道:“跟小道進屋吧,老實點兒,小心小道收拾你!”
文渲眼底帶笑,兩人進了屋子,文渲再也忍不住,緊緊抱着她,身子都是顫抖的,喃喃道:“樂樂,你不該來犯險的!”
唐樂樂也很想他,反手也抱着他,埋怨道:“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呀?放心,我既然趕來,就有辦法救你出去,你姑姑永遠是你姑姑,本事大着呢!”
“什麼時候了,還貧嘴!”文渲眼圈微紅,放開她仔細看了看,眼裏滿是眷戀柔情,一切的彷徨無助,焦急悲觀都消失不見了。
“說說你怎麼被俘的吧?那麼多將士怎麼讓你這個主帥冒險?你也真夠傻的,怎麼可以親身犯險?還好意思說我呢!”
文渲神色鄭重:“我懷疑身邊有內鬼,被人算計了呢,這些天我想了許多,是有人故意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