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梅妃寵自冷王來 >第569章 欲加之罪
    焰城中流傳着一句話,寧願得罪當今聖上,也不要得罪護國將軍府的文郡主。

    文郡主若看誰不順眼,整治起人來,簡直生不如死。

    得罪皇上,也不過是殺頭大罪,得罪了文郡主,那可是全族上下,永不得安寧的折磨。

    原本打算爲了討好逍遙蕊而準備一起諷刺梅開芍的貴女們,暗下決定,當起了旁觀者,她們纔不願意攪入這趟渾水中。

    文萱咬着蘋果,從案桌上跳了下來,圍觀的人,紛紛爲其讓出了一條道路。

    “你莫要冤枉了本公主,別人都知道,你們兩個都是一夥的。”逍遙蕊想起自己失聲的那一天,就是在宮門口遇見了梅開芍和文萱。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都合起夥來欺負她一個。

    “哦?”文萱笑了笑,直言道,“對,我們就是一夥的,我和梅大夫,可是好姐妹。”

    文萱的話,猶如一顆巨石投入了大海,掀起了巨浪。

    傳言中,喜歡特立獨行的文郡主,居然和赫赫有名的梅大夫是好姐妹?!

    衆人臉色各異,看向梅開芍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考量。

    “你閉嘴!”文萱大大方方地承認,反倒是讓氣惱的逍遙蕊下不來臺,“本公主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話!”

    她正說着,抽出纏在腰上的軟鞭,狠狠地往地上抽了一鞭,嚇得衆人唯恐避之不及,噤若寒蟬。

    文郡主和四公主對着幹,真是太大膽了。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就說,你管不着!”文萱毫不畏懼地頂撞回去,把逍遙蕊氣得跳腳,若不是這裏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逍遙蕊早就下命令將兩人關進死牢裏,大刑伺候,殺殺文萱和梅開芍的威風。

    “來人啊,文郡主以下犯上,給本公主拉下去杖責一百!”既然文萱想替梅開芍出頭,她就滿足她,省得自己在衆人面前沒了威嚴,日後都以爲她好欺負。

    杖責一百,那不是要人命嗎?雖說文郡主出身武將世家,但身份尊貴,好歹也是養尊處優的小姐,哪受得了那一百杖。

    官家小姐們看向逍遙蕊的目光,多了畏懼。

    梅開芍在心裏冷笑,逍遙蕊這一招殺雞儆猴,拿捏得倒是狠厲。

    文萱當衆認了她作姐妹,打了文萱,不就等於罰了她嗎?

    逍遙蕊仗勢欺人的本事,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本郡主倒想看看,誰敢動手。”文萱拉過一旁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徹底把逍遙蕊當成了空氣。

    守在門口的侍衛,都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聖上處罰文郡主,都要顧慮護國將軍府幾分顏面,他們這些作下屬的,更不敢肆意妄爲。

    逍遙蕊見狀,氣得心口疼。

    “好端端的,一羣人堵在門口作什麼?”門口,陡然傳來逍遙皇后威嚴的聲音。

    逍遙皇后走了進來,逡巡的目光在衆人間來回穿梭,一看見逍遙蕊漲紅的臉,她便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水火不容的三人,八成又鬧上了……

    “近日,本宮新得一株寶物紅珊瑚,特選在今日邀請各位前來賞玩。你們一個個臉色難看的,莫不是不願前來應宴?”逍遙皇后沉聲說道,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逍遙皇后這是生氣了。

    “不敢。”殿中的人,嘩啦啦跪了一地,而梅開芍和文萱,只是輕微福了福身。

    她們不給逍遙蕊面子,但逍遙皇后的面子,她們二人還是要給的。

    “那便入座吧,本宮今日午睡起晚了些,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希望各位不要介意。”逍遙皇后在宮婢的攙扶下,坐上首位。一番輕描淡寫地解釋,又讓殿中的人,跪了一地。

    “各位無需多禮,今日的宮宴以高興爲主,勿要因爲一些小事,而壞了興致。”逍遙皇后的目光,在梅開芍,文萱,逍遙蕊三人身上晃盪了一圈。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惹事生非。

    逍遙蕊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不甘心地在逍遙皇后身旁落座。

    歌樂聲起,一掃方纔劍拔弩張的氣氛。

    “蕊兒,母后好不容易借這次機會,向皇上求情,解了你的禁閉。昨日你是怎麼答應母后的,今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逍遙皇損失了一頭翼豹靈獸,對她們母女二人心中有氣。逍遙皇后心疼女兒,不得不拉下臉來求情,好說歹說,逍遙皇才鬆了口,容許逍遙蕊參加今日宮宴。

    哪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麼不爭氣,剛出來沒幾個時辰,就要惹事,逍遙皇后的語氣,難免冷了幾分。

    “母后,你不知道,那文郡主竟敢頂撞女兒,女兒若是不懲罰她,以後怎能在衆人面前立足啊。”逍遙蕊搖晃着逍遙皇后的胳膊,使勁地撒嬌。

    但逍遙皇后不喫她這一套,“文郡主是什麼人,豈能和你相提並論。她是塞外長大的丫頭,平時囂張無禮慣了,說話不中聽。你可是金貴的公主,用不着和她置氣。那梅大夫眼下正是你父皇和太子眼中的紅人,你去招惹她,根本就是自討苦喫。”

    “可是女兒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逍遙皇后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手背,直視她的眼睛,“快了,你且再忍些時日。”她的眸底,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

    另一邊,梅開芍挑了一個最遠的位置,文萱直接和她坐在一桌。

    “逍遙皇后三天兩頭擺宴,你猜,她想做什麼?”文萱湊近,在梅開芍耳邊低語,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首座的兩人。

    “我可猜不出來。”梅開芍向來習慣了見招拆招,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逍遙皇后這樣一個見慣了後宮風雨的女人。

    “哎……按我說,你前幾日就不該給她解毒,省得她現在能說話了,就使勁地折騰我們。”文萱眼裏閃爍着精光,“你應該在她的藥方裏,再加幾味藥,讓她消停半月,以後見了我們,都繞道走。”

    梅開芍聞言,無奈地勾了勾脣角,文萱若痛恨一個人,整人的小心思層出不窮,能說上三天三夜。

    梅開芍環視一圈,她的目光,恰巧與逍遙蕊對上了,倏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文萱說道:“萱兒,你可知禁衛軍有沒有抓捕到大漠的賊寇?”

    雖然梅開芍確定了努巴就是禁衛軍要抓的人,但她還是要再三確認一遍。何況大漠生活有那麼多的部落,她不清楚努巴是不是突厥人。

    如果努巴是突厥人,那麼子蒼來了焰城,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聯繫……

    “你問這些做什麼?”文萱皺了皺眉,捏了一塊糕點丟進嘴裏。

    在她看來,梅開芍每日都只顧着鑽研醫理和煉丹,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關心起國家大事來了。

    梅開芍把她前期在客棧遇見努巴,再結合今日的事情,一起告訴了文萱。

    “敢假扮柳侍衛進宮行刺,那幕後之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文萱冷笑,“宮中的戒備比往日要嚴格多了,皇上身邊的暗衛軍,遍佈皇宮每一個角落。他能繞過暗衛軍的眼線,在宮中肆意行走,恐怕是提前得到了宮中暗衛軍埋伏的位置。”

    相傳,逍遙國曆代皇帝的手中有一批死士,專門用來執行暗殺任務,監控文武百官。

    梅開芍可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到確切答案,如果努巴出現在皇宮,不是一個巧合,那麼暗中協助努巴的人,究竟是誰呢?

    她擰着眉頭深思,能知曉暗衛軍埋伏的確切位置,一定是接近皇權的人……

    文萱倒了一杯酒,一手攬住梅開芍的肩膀,湊近道:“朝廷中,有人通敵叛國。”說完,她立即拉開了距離,一口飲盡杯中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方纔進宮時,在宮門看見了那小跟班,你對那來歷不明的小孩,挺上心啊。”文萱繼續說道,那小孩悶葫蘆一個,論你怎麼逗弄,都是繃着一張臉,光看着,就沒了逗弄的興致,她不明白梅開芍收留一個隱患,有何目的。

    “他,很像我以前的徒弟。”梅開芍品着酒,苦辣的味道在喉間蔓延,目光悠遠。

    “你居然還有徒弟?來日領來讓我見一見。”

    “他,死了。”梅開芍苦澀道,算算時間,雲稚也走了差不多半年的時光,只要和她有牽扯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抱歉。”文萱歉意道,這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梅開芍收留那孩子的用意。

    有些人,終究是無法替代。

    梅開芍起身,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文郡主以後還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免得遭了橫禍,我,可是一個不祥之人。”

    她跨出了殿門,悠長的身影倒映在燭光中,顯得異常的孤獨寂寞。

    文萱趕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毅然決然地追了上去。待她走出殿門,梅開芍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選了一個方向,追了一段路,拉過從身邊經過的一個宮女,問道:“你可曾見到梅大夫?”

    才一眨眼的功夫,人究竟去哪兒了?

    文萱的心頭,突突直跳。

    宮女驚慌地搖了搖頭。

    文萱在鳳棲宮找了一圈,仍舊沒有發現梅開芍的身影,她想了想,直奔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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