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猜得沒錯,他已經起牀了。
想到這裏,傅斯年緊張的心情終於得到了緩解。
“總統先生,我有個東西落在你的房間了,我進來取一下,取完馬上走。”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先在門外說了這句,纔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很安靜,果然沒有人在。
看到他沒在房間裏,她纔算是完全放鬆下來。快速找到練習材料,她就要往門口走。
“咚!”就在她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開房門的時候,浴室裏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什麼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顧雲憬轉過頭,小心翼翼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呃……總統先生!”她推開門,一眼便看到傅斯年。
此時的他正扶着浴缸的邊沿,臉上一副喫痛的表情,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地上爬起來。
所以她剛纔聽到的那陣聲響是他摔到地上了嗎?
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傅斯年微怔了一下。
“總統先生,你的傷口流血了!”看到他腰上的白色紗布上浸出血來,顧雲憬喫驚地叫了出來。
她只知道他傷得很重,卻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樣的程度。此時的他光着上身,露出他斑駁的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出去!”感覺自己很沒用,竟然被她看到自己這樣難堪的一幕,傅斯年沉着一張臉命令。
因爲身體的原因,再加上剛纔他一直在想她的事情,所以一個不小心,他腳下一打滑,就摔到了地上。
“看來應該是你的傷口裂開了,我還是扶你出去好不好?”彷彿沒有看到他警告的眼神一般,顧雲憬擔心地說道。
“沒聽懂我的話是不是?出去!”傅斯年生氣地對她說了一句,卻牽動了他的傷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總統先生,我知道你還在生我昨晚吼了你的氣,我現在很鄭重很認真地向你道歉,對不起!”以爲他是因爲這個原因,顧雲憬很誠懇地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我歉也道了,你現在總該讓我扶你出去了吧!”直起身,她走到他身邊,自顧自地將他的一隻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總統先生,你試試看,能往前走嗎?”
“你……”傅斯年盯着她,眸光有些深邃。此時的她又恢復了朝氣,彷彿昨晚他看到的那個脆弱、不堪一擊的人不是她一般。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把她推開,可是那一刻,他竟然很流連她身上的香味。
“怎麼?是太痛了嗎?”見他沒動,顧雲憬擡頭看他。
與她視線相交,傅斯年輕咳一聲,將頭移開。
“要不,我還是去找幾個人過來幫忙吧!”低頭再看了一眼他裂開的傷口,顧雲憬就要準備放開他去找外援。
“不用!”傅斯年突然將他身體的重量加到她身上,“你扶我去臥室就行了。”
“哦!”顧雲憬不明白他爲什麼又改變心意了,但她也沒精力去想原因,因爲——他們的總統先生實,在,的,太,重,了!
“說。”看她喫力的樣子,傅斯年心情沒來由地大好。
“爲什麼你這麼沉啊?簡直像秤砣一樣。”顧雲憬如實說道。她都感覺她的身子骨快要被他給壓垮了。
這還叫重?看來她是沒見識過他真正的重量。
聽到她說的話,傅斯年索性將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呃,我怎麼突然感覺又重了好多?”彷彿泰山朝她身上壓了下來,顧雲憬的腰不自覺又彎了一些。
“是你的幻覺。”傅斯年慢條斯理地回道。
是這樣的嗎?顧雲憬已經累得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可是你怎麼這麼沉啊?”她的額角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了。
“不知道是誰自告奮勇地說要來扶我的。”傅斯年揶揄她。
好吧,算她自討苦喫。
“早知道我在一開始就去找外援了。”顧雲憬嘟噥。
“你說什麼?”傅斯年挑眉。
“沒……沒什麼!”顧雲憬衝他笑扭曲地笑了一下,然後咬緊牙關,繼續扶着他往牀的方向走去。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那她哭着也得把人扶到底。
她艱難地扶着肩上的人往牀的方向挪着,感覺自己的腿都快要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在下一秒罷工了。
而此時,被她扶着的總統先生只是定定地盯着她,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額角滲出來的細密的汗珠,他竟然不排斥,而且竟然還覺得這樣的她異常性感迷人。
好不容易纔把他扶到牀上坐下,顧雲憬感覺自己的半條命都快沒了。
“總統先生,你不是我們地球人吧,我怎麼感覺你的密度比我們正常人大多了呢!”她累癱在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他的強度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傅斯年在心裏回了一句,擡眼,目光完全被她劇烈起伏的胸部所吸引。
因爲實在太累,顧雲憬癱倒在牀上,胸部隨着呼吸劇烈地起伏。
“總統先生,你在看哪呢?”待顧雲憬喘勻後,這才發現他的視線似乎定在自己的胸部上,於是趕緊伸手,將自己的胸口捂住。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傅斯年不動聲色地輕咳了一聲,將視線移到她臉上:“你還打算在我的牀上躺多久?”
“啊?”顧雲憬看了一下,這才發現此刻自己很不識趣地躺在他的大牀上,於是趕緊彈坐起來,“對不起,剛纔我實在太累,所以一時忘了這是你的牀了!”
“我還以爲你這是在向我暗示什麼。”傅斯年回道。
“暗……暗示什麼?”顧雲憬突然變得口喫起來。他們總統先生該不會以爲她在向他提出上牀的邀請吧!現在可是早上!
“你說呢?”傅斯年故意向她的方向傾斜了一些。
“我……我不知道。”跟他離得這麼近,顧雲憬忽然臉紅心跳起來,完全忘了她可以先站起身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