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東西已經送到了。”傅斯年說話的時候已經洗漱好,坐到辦公位上了。
昨晚他回國會大樓處理完緊急公務後已經一點多了,於是便直接在那邊的休息室住了一晚。
“你讓徐祕書長送這麼多大件到我家來幹什麼啊?我這裏又不是沒有。”顧雲憬儘量委婉地表達着她的意思。
“那些東西是別人用過的,我用不慣。”傅斯年回道。
“這又不是你家,爲什麼要你用得慣啊?”顧雲憬說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在說以後他會經常來她這裏嗎?
想到這裏,她的臉不自覺地泛起紅來。
聽到她這麼問,傅斯年顯然有些不太高興:“怎麼?你難道從來沒有把我考慮進你的生活?”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雲憬知道自己說錯話,於是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這些傢俱都挺新的啊,如果你覺得不乾淨,我也可以先消一下毒的嘛,不一定非要全換啊,而且以後我不住這裏了,怎麼向房東交待呢?總不至於把你的這些傢俱賠給他吧?多虧啊!”
“到時候你就算把傢俱全搬走,他也不會跟你計較。”傅斯年回道。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家一樣有錢啊?”顧雲憬朝天翻了個白眼,要是那個房東真那麼有錢,他也不會把房子對外出租了。
“我說是就是,還有,我送過去的所有東西必須照單全收,不許拒絕!”傅斯年霸道地宣佈。
“喂,你怎麼能這樣啊,我難道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嗎?”顧雲憬頗有些不滿,就沒見過比他更蠻橫、更不講理的人了。
“嗯。”傅斯年慢條斯理地只回了一個字。
嗯?
就這樣一個字就把她打發了?
顧雲憬感嘆世道黑暗。
“我這邊手裏還有事要忙,你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我派人過來接你。”說完這句,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傅斯年便掛斷了電話。
“我還沒有說完呢,這些傢俱我真的不需要啊,喂?喂!”顧雲憬說到這裏,才發現電話已經被那個壞蛋給掛斷了。
真是要瘋了!
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她抓狂地抓了抓頭髮。還有,他說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是什麼意思啊?他要帶她去哪?
“顧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往裏搬了?”徐勇楠站在一旁,恭敬地看着她問道。
被他這一提醒,顧雲憬纔回過神來。看了眼那些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傢俱電器,她更是抓狂了。
“真的不能把東西退回去嗎?”她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地問道。
“顧小姐,這是閣下對您的一點心意,您高興地收下就好。”徐勇楠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哎喲,她就知道沒有傅斯年的批准,徐勇楠是不可能乖乖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的,而且他回去也不好交差,顧雲憬只得暫時妥協:“那麻煩你們先把東西搬進來吧。”
“雲憬,這……這是怎麼回事?”顧海成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喫驚地問道。
“嗯,就是那個什麼,”顧雲憬撓了撓頭皮,“就是總統先生一大早給送些‘生活品’。”
“這是把整個家都搬過來了吧?禮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顧海成只是隨便瞥了一下那些被送進來的東西,雖然他不太識貨,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每件東西都很考究,哪是他們普通人消費得起的。
“爸,您就別管了。”顧雲憬也不知道要怎麼跟父親解釋,於是只能這樣說。
因爲還得準備上班,所以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在客廳裏待了一會兒,她便又回到廚房裏,給父親將今天的一日三餐都準備好,然後便急匆匆地上班去了。
直到她出門,徐勇楠派來的那些人還沒有把傢俱家電搬完。
反正眼不見爲淨吧,她就當天上砸了一砣錢下來,剛好砸到她了。
下班後,果然,她纔剛來到外交部大樓下,就見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來。
“顧小姐,總統先生讓我接您過去。”一個人走下來,先向她行了個禮,然後恭敬地說道。
顧雲憬認出他是總統府裏的司機小李,於是便放心地坐了上去。
原本還以爲她會直接去傅斯年的那邊,卻沒想到他們中途還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做造型。
重新坐上車後,顧雲憬看着自己盛裝的樣子,有些納悶,這個傅斯年在搞什麼鬼?難道他是嫌她平時穿得太土氣,跟他一起出去喫飯會太丟面子?
在她疑惑間,他們的車便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顧小姐,您好。”車外,早已有一個侍應守候在那裏。見她來了,於是趕緊走過來,恭敬地爲她打開車門。
“你好。”顧雲憬不太習慣被人衆星拱月般地對待,有些彆扭地向對方打了聲招呼,於是擡腳,走下車來。
“顧小姐,總統先生已經在裏面了,請吧。”那個人說着,客氣地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顧雲憬看着面前這座氣派的建築,總感覺有些眼熟。
………………
這是一場豪華的上流社會的派對,所來的人自然是s國最有權有勢的人。大家都穿着盛裝,個個的視線都緊隨着傅斯年而移動。特別是那些千金名媛,當她們發現他今天竟然沒有帶女伴時,個個都卯足了勁地想要獲得他的注意。
不過她們也只能遠遠地看着他,不能近靠。因爲在傅斯年的身邊站着四五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傅斯年的臉上也始終都帶着淡漠的表情,連眼睛都沒有往那些女人身上斜一下。他的視線緊盯着入口的方向,期盼着出現他期待的那抹倩影。
梁白庭此時已經喝了幾杯酒了,看了傅斯年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端了一杯酒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