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又讓他想到她跟梁白庭中午的事情來,臉色比剛纔更陰沉了些:“物盡其用,你的本事有這麼大,自然不能怠慢了你。”
“我要是本事真有那麼大,就不會這麼晚還在這裏了好吧!”顧雲憬瞪他一眼,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整她嘛!
“我看未必,晚上不是還有時間給梁白庭打電話,一副很興致勃勃的樣子嗎?”連傅斯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句話含着多濃的醋意。
他等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她都不肯給他打個電話服軟,可她竟然還有時間跟那個男人打電話!
想到這裏,他就不可抑制地憤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剛纔是給一寒打電話!”顧雲憬爲自己解釋。
“你不是打給梁白庭的?”傅斯年很驚訝。
剛纔看到她拿出手機打電話,想到中午兩人一副那麼親密的樣子,便想當然地覺得她是給他打的了。
“我爲什麼要給梁白庭打電話?”顧雲憬實在不理解他這是什麼邏輯。
剛纔,她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有跟孩子通過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比較晚了,於是沒有打病房裏的座機,而是打到了楊舒蘭那裏。得到孩子還沒有睡,特意在等她的電話後,她才讓一寒接了電話。
兩人隔着電話說了十多分鐘,她才催促孩子去睡覺了。
傅斯年正想說中午她跟梁白庭一起牽手的事情,顧雲憬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晚上打了電話的?”
“……”傅斯年才意識到,他說漏嘴了。
“難道……”顧雲憬退到一步之外,警惕地看着他,“你在我身上安裝了竊聽裝置?”
“你以爲你在演諜戰片?”傅斯年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看自己的眼神,“我這個辦公室裏安裝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確保萬無一失。每晚我都會檢查,剛好剛纔檢查的時候看到你在打電話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對於他的話,顧雲憬倒是沒有多想。
“倒是你,有什麼自信認爲我會在你身上安裝竊聽?”傅斯年不忘揶揄她。
聽她剛纔說不是給梁白庭打的電話,他的心情便跟着好了很多。
“我……我這不是沒想通嘛!”顧雲憬實在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又不是什麼政治人物,怎麼可能在她的身上裝那些東西。哎喲,她真是連自己都佩服她自己清奇的腦回路。
“我還是繼續給你檢查傷口吧!”她尷尬地說了一句,又走回他身邊,開始給他檢查起頭髮裏的傷口來。
“咔嚓~”辦公室的門在這時又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道手電筒朝他們射過來。
“你們是誰!”保安厲聲朝裏面的兩人問道。
被一束強光晃到眼睛,顧雲憬條件反射地拿手去擋。
她的身體往一側傾斜了些,露出身後那個尊貴男人的臉。
傅斯年花了幾秒的時間,才勉強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皺眉看他:“還不把手電移開!”
“啊!總統先生,實在抱歉!”被他這一提醒,保安纔想起來把手電移開,“我剛剛到這裏來巡邏,發現這裏只亮着小燈,我還以爲是什麼賊,所以……”
平時傅斯年也有這麼晚留在辦公室的時候,只不過那時都是燈火通明,而且還有徐勇楠和好幾個保鏢守着,所以今天他纔沒有想到會是他在這裏。
看了眼兩人的姿勢,保安顯然是誤會了:“抱歉,總統先生,我不知道是您,打擾了您的好事,實在萬分抱歉,請繼續!”
說完,他簡直是屁滾尿流地逃離了那裏。
“哎,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顧雲憬想到剛纔他說的那些話,再看了一下兩人的姿勢,自然猜到他往哪方面去想了,於是開口想要把他叫住。
可門口哪還有保安的影子。
“怎麼辦?他一定是誤會我們了!”她回頭,向身後的男人問道。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從他那樣的角度看過來,不浮想聯翩纔怪!
“你問我,我問誰?”傅斯年見她一副很不想讓別人誤會她跟自己有什麼親密關係的樣子,心裏就火大,說出口的話自然便沒有什麼好話了。
“難道讓他繼續誤會嗎?”顧雲憬不確定地問。
“那照你說,這件事應該怎麼辦?要不要我明天把他叫到辦公室,然後跟他解釋,今天晚上他看到的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事實是你襲擊了我,在給我找傷口?”
“呃,我那也不叫偷襲吧!”顧雲憬有些不好意思。
傅斯年起身,就往外走。
“哎,我還沒有給你檢查完呢,你先別走啊!”顧雲憬在他的身後叫道。
“不用了,死不了!”背對着她,他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這男人怎麼動不動就把死不死的掛在嘴邊啊?多不吉利!顧雲憬小聲嘀咕。
“你還忤在那裏做什麼?”傅斯年走到門口,見她沒有跟上來,於是回頭問道。
“還不是拜您所賜嗎?您給我安排了那麼多工作,我就算是有三隻手,這個時間點也做不完啊!”想到他臨時給她加的成堆的工作量,顧雲憬就沒有好的語氣。
真是笨!
他哪是真的要她做那麼多工作,只是想找個藉口,要她來哄他而已。
傅斯年走到她的工作,然後把小燈關掉。
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黑暗。
“哎,你關燈做什麼啊?我都看不到路了!”顧雲憬很惱火,他不幫她就算了,能別給她使絆子了嗎?
“這麼晚了,還工作什麼?回去了!”傅斯年走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拉起她的手,往門口的方向走。
“那你得想想到底是誰給我安排的這麼滿的工作啊!”顧雲憬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