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一手提着醫院給開的保胎藥,一手摸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條全新的生命,同時也是一寒的希望。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把孩子保住!
正想着,她的手機響起來。
“在哪?”隔着手機,傅斯年簡潔的話語傳過來。
這人說話永遠都那麼惜字如金。
顧雲憬心裏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他。他知道後,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可一想到他對她好,僅僅是因爲這個孩子,她又不想太快讓他如意了。再說,醫生也說孩子的情況暫時不穩定,如果一週後去檢查,情況不是很理想的話,不是會讓他白高興一場嗎?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等一週後等複查後,看看情況再找機會告訴他。
這樣想着,她回道:“剛跟寶玲逛完街,有事嗎?”
“你在哪?我派人過來接你。”傅斯年又問。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就行了。”以爲他是要接自己去看孩子,顧雲憬拒絕道。
“不是醫院,今晚你得陪我去一個地方。”傅斯年回道。
“去哪?”顧雲憬的語氣能聽出她很不情願,畢竟醫生纔剛跟她說了要儘量注意休息。
“我又不會把你賣了,趕緊把報你的地址,要不然,我就直接定位了。”傅斯年的耐性被她消磨得差不多了。
顧雲憬回頭看了一眼醫院,被他定位到自己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起疑的,於是趕緊說了一個附近的商場。
掛上電話後,她便打車,趕緊趕了過去。
後來她才知道,傅斯年讓她陪他去的地方是殷厲行將軍的六十大壽現場。這也就意味着,她要去面對殷琴那個“情敵”。
“爲什麼你不早告訴我是來這裏啊?”得知真相的她生氣地說了一句,轉身便要走。
“人都來了,你還走得掉嗎?”傅斯年伸手,將她攔住。
“既然是來見你的老相好,帶上我做什麼?”顧雲憬沒好氣地問道。
“所以你這又是喫醋了?”傅斯年很享受她的這種表情。
“我喫醋?”顧雲憬呵呵冷笑了兩下,“總統先生,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變成自戀就不好了。”
傅斯年儘量不去想他在z國時,她給他打那通說要做試管嬰兒的話,難得耐心地向她解釋:“我都說過了,我對殷琴只有革命友情,完全沒有半分男女情誼,如果我對她有感覺,還用等到現在?”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顧雲憬雖然這樣說,但心裏還是喜滋滋的。雖然她心裏清楚,他對自己也沒有他說的那種男女情誼,但聽他說他對那麼多年的老戰友都沒有想法,對她來說多少是種安慰。
“走了,你總不至於讓我連個女伴都沒有吧!”傅斯年攬過她的肩膀,就要往裏走。
“你想要個女伴還是難事嗎?”顧雲憬睨他一眼。換在平時,她倒是不介意陪他走走過場,但現在她情況特殊,她想要休息啊!
傅斯年原本想說,但他只想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可話還沒說出口,殷琴便向他們走了過來。
見到顧雲憬,想到上次在他辦公室的事,她想當然地以爲是顧雲憬向傅斯年告狀了,所以對她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很敷衍地向她點了下頭。
顧雲憬自然能看出她對自己的敵意,倒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沒指望對方能對她笑臉相迎。
“我爸他們還在說你怎麼還沒來呢,先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吧。”殷琴又把視線移向他。
“嗯。”因爲上次她對顧雲憬無禮的事,傅斯年還有些耿耿於懷,對她的態度淡淡的。
他平時是一個很大氣的人,不會把一些小事放在心上,但那僅針對他自己,但如果對方得罪的人是顧雲憬,那就另當別論了。他記起仇來,簡直可以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像是故意的,他將攬在顧雲憬肩上的手下移,放到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然後往裏走去。
意識到他的這個舉動,顧雲憬擡頭看他。
“保持微笑,擡頭挺胸。”傅斯年低頭,溫柔地對她說道。
是她看錯了嗎?她怎麼從他的眼裏讀出柔情?
顧雲憬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卻不知早已深陷。
殷琴走在後面,看着他那麼明顯的舉動,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顧雲憬那個女人還真是有兩下子。”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殷琴回過頭去,見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的梁明君。
“梁小姐,你好。”出於主人的禮貌,她先向對方打了聲招呼。
“殷上校,看來,你也不是顧雲憬的對手。”梁明君笑着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殷琴聽出她話裏有話,於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殷上校,隔牆有耳,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看了一眼周圍嘈雜的環境,梁明君問道。
殷琴覺得她應該知道不少內幕,於是帶她去了自己的小宴客廳。
“這裏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好了。”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讓對方坐。
“謝謝!”梁明君道了聲謝,在沙發上坐定,“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殷上校,你對顧雲憬有什麼看法呢?”
殷琴盯着她看了幾秒,卻並沒有說話。她在心裏暗自揣測着她問這話的目的。
“看來殷小校還不太相信我,”梁明君笑了笑,然後又說,“我先說說我對顧雲憬的看法好了。
“老實講,我一開始見到她,覺得她是一個很單純善良的人。她是以一寒保姆的名義入住斯年的總統府的,我當時甚至還天真地向她討教如何才能獲得一寒的好感。後來沒想到,她竟然一步步爬上他的牀,你不覺得她的心機很深嗎?你可能也清楚,其實斯年在一開始,便是有意跟我走得很近的,雖然沒有正式公佈,但大家都能看出來,我會是未來我們國家的第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