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讓我發現的吧！”顧雲憬幾乎是肯定地說道。
像他這麼老練的人，如果他不想被人發現，又怎麼會露出馬腳來呢？而且還演得那麼蹩腳。
徐勇楠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但馬上又笑了起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沒辦法，他們的那位總統大人老是裝個悶葫蘆，明明心裏想着顧雲憬卻又不想被她發現，他才只好出此下策，讓顧雲憬知道他們閣下的心意了。
他還以爲他演得行雲流水，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呢，想不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顧雲憬很認真地點點頭：“真的很差勁。”
“看來我當不了一個優秀的演員了。”徐勇楠無奈地說道。虧他剛纔還自我感覺良好呢。
“優秀的演員估計你是當不了了，但你絕對是我們s國最好的祕書長！”顧雲憬向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傅斯年的身邊能有你，絕對是他的福氣。”
被她這一誇，徐勇楠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是顧小姐您實在太聰明瞭。”
兩人會心一笑。
“顧小姐，您的身邊能有閣下，才真的是您的福氣，請千萬要好好珍惜他！”說完這句，徐勇楠便端着餐盤離開了茶水間。
千萬要好好珍惜他……
顧雲憬想着他說的這番話，內心有些酸澀。
老實說，她實在搞不懂傅斯年的心思了，明明不願意給她名分，卻還對她這麼好做什麼？是因爲在他看來，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嗎？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她願意這樣沒名沒分地跟在他身邊，他是否可以一輩子都像這兩天這樣對她呢？
等她反應過來，她被自己剛纔的那個沒羞沒臊的設想嚇了一跳。
拍拍自己的臉，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她一定要去找傅斯年說個清楚，即使聽到的是讓自己失望的答案，她也認了！
這樣想着，她先把保胎藥就着水吞下去，然後往辦公室走去。
連門都沒敲，她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傅斯年原本正在津津有味地喫着她給他做的早餐，突然看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一把將原本還要喫兩三口的餅全都硬塞進了嘴巴里。
可因爲喫得太急，他一下被噎住了。
顧雲憬見狀，趕緊走過去，替他拍打後背幫他順氣。
“你快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吧。”她的語氣帶着無奈，又有着心疼。
傅斯年捂着嘴，硬是把餅全都嚥了下去。她做的食物，即使不是特意爲他做的，他也捨不得浪費掉。
換了別人，被噎了食物看起來都會顯得很狼狽不堪，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連這樣都是那麼優雅無比。
緩了幾秒，他才終於氣順了，於是生氣地瞪向她：“進來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嗎？這點禮儀還需要我教你？”
差一點，就被她發現他在喫她做的東西了。
“我……”顧雲憬有些愧疚。
原本她就是故意不敲門進來的，她算準了他應該還沒有喫完，所以想要抓他正在喫她做的早餐的現形，可沒想到卻讓他噎到了。
“哎，那不是給你倒的！”顧雲憬大喊一聲，卻沒能阻止得了。
傅斯年微仰頭，把杯裏剩下的半杯水全都喝光了。
“這是我的水杯！”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空杯子，顧雲憬說道。
“我知道。”傅斯年平靜地拿出印有傅家家徽的手帕優雅地擦了擦脣角。
“既然知道，那你還喝！”顧雲憬有些驚訝，不是說他有潔癖嗎？
傅斯年睞她一眼：“連吻都接過那麼多次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杯子是你用過的？”
“……”顧雲憬赧然。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他怎麼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直白呢？就不知道稍微委婉一點嗎！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那水杯的事，她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來問他的！
想到這裏，她開口：“剛纔我進來的時候，你在喫什麼？”
“我喫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傅斯年擺出一張撲克臉，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心虛。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顧雲憬很執着地盯着他。
傅斯年不明白她非要執拗地揪着這個問題做什麼，於是用探詢的目光看向她。
原本以爲她會退縮，卻沒想到她竟然絲毫都沒有要抽回目光的意思，就那樣堪堪與他的眼神對上。
“顧雲憬，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自詡能看透別人的心，可她卻是唯一的例外。
“爲什麼你要把剛纔我掉在地上的那份早餐撿起來，然後再喫掉？”顧雲憬盯着他，不讓他有任何躲閃的機會。
“顧雲憬，你腦子秀逗了？我爲什麼要撿地上的東西喫？”傅斯年矢口否認。
“你還抵賴，剛纔在茶水間，我都看到了！”顧雲憬的一句話將他堵死。
這個徐勇楠，不是特別叮囑他別讓她發現嗎！
傅斯年擰緊眉頭。
“我就是看丟掉實在浪費，而且我剛好餓了。”見再否認已經不可能了，他說道。
“你平時丟掉的可不比這少，再說，你餓了，直接一句話，便能輕易喫到你想喫的任何食物，完全沒必要去撿地上的東西喫吧！”顧雲憬繼續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只是保鮮袋的外側沾了少量的灰而已，裏面的餅並沒有弄髒，別說得我跟只狗似的，什麼地上的東西都能撿來喫！”他強調。
他的話把顧雲憬逗笑。明明是很嚴肅的氣氛，她是很想憋住的，可他的話實在是太搞笑了，一國總統竟然跟只狗比……
“你笑什麼？”她此時的笑在他看來就像是在嘲笑他，傅斯年不悅地瞪她。
顧雲憬笑夠了，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好，那我先問另一個問題，那天在遊輪上，你說你曾經送過我一枚戒指，而且那間房間的英文還是……”
willyoumarryme？
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明顯是隻有在求婚時纔會用到的話。
她頓了頓，又問：“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