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昱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伸向她:“救……救我,我……我有哮喘!”
哮喘?
聽他這麼說,洪寶玲有些半信半疑。
她疑惑地盯着他看了兩秒,看他的樣子,似乎特別難受。
不會吧,她的詛咒這麼快就靈驗了?
他……他……他該不會真的有哮喘吧!
救人要緊,洪寶玲急了,趕緊去摸他的衣兜:“你應該隨身帶藥了吧?放到哪裏了?”
“我……我……”鄭嘉昱一副喘不過來氣的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洪寶玲翻了一陣,卻並沒有發現他的身上攜帶了藥,估計着他應該是把藥放行李裏了,於是說道:“你別擔心,我馬上去找乘務員。”
說着,她便起身,趕緊往乘務間跑去了。
等她把乘務員找來,卻發現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蹺着二郎腿,拿着她剛纔看的那本書,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請問,您說哪位乘客有哮喘呢?”跟她一起過來的空少見沒有人有異常,於是向洪寶玲問道。
“就他啊,剛剛他明明還……”洪寶玲伸手指着鄭嘉昱的方向,話說到一半,終於一下明白過來,“你在騙我?”
“看來你對我也不是毫不關心的嘛。”鄭嘉昱很滿意她剛纔的表現。
聽他這麼說,再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洪寶玲終於能肯定自己被耍了,心裏自然是怒火中燒:“鄭嘉昱,這種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
虧她剛纔那麼擔心他,生怕他出什麼事,可到頭來,竟然是一個惡作劇!
“我不開這樣的玩笑,怎麼會知道你其實還是關心我的呢?”鄭嘉昱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聽他這麼說,洪寶玲更火大了。就因爲想知道她是否關心他,所以他就可以隨便捉弄別人嗎!
所以她才討厭像他這種人,仗着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任性地爲所欲爲,一點都不把別人的感受當回事。
空少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個大概,於是好脾氣地說道:“沒事就好,不過請下次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這位女士,請回座位坐好吧!”
“實在抱歉了。”洪寶玲只感覺丟臉到了極點。
目送空少離開,她火大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怎麼,還在生氣嗎?”見她臉色陰沉,緊閉着雙脣不說話,鄭嘉昱把臉湊過去,“難道要我真得了哮喘,你才高興嗎?”
“你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噁心的男人!”想到他的所作所爲,洪寶玲很不客氣地說道。
最噁心的男人……
聽到她對自己的評價,鄭嘉昱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看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討厭自己。
“你放心,我這個人公私分明,這次出差,我會竭盡我所能幫你,不過下一次,請不要再指定由我來翻譯!”說完這句,洪寶玲便不再理他。
鄭嘉昱倒是很識趣,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再也沒有去打擾她。
這是一個以旅遊出名的熱帶國家,到處都充滿了熱帶風情。
不過,想到這次她的客戶是鄭嘉昱,洪寶玲就無心欣賞。
兩人到達入住的酒店後,已經是當地的晚上了。她以身體累了需要休息爲由,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喫。
鄭嘉昱知道,她只是不想面對他。
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他脣角涌起一抹苦澀的笑。以前自己那些泡妞的招數,在洪寶玲身上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用武之地,他現在都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了。
………………
傅斯年洗完澡,從浴到走出來。
“斯年,你的電話。”顧雲憬將他的手機遞過去。
這麼晚了,誰還這麼不解風情地打來電話?
傅斯年一早便吩咐徐勇楠,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今晚不要打電話來打擾他,所以,應該不是他打來的。
接過手機,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更加不耐煩了。這麼晚了,鄭嘉昱找他會是什麼事?
“有事?”接通後,他語氣不耐煩地問道。
“哎,我說你能不能接我電話的時候,偶爾有一次能熱情一點的啊?”鄭嘉昱向他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不能,”傅斯年看了顧雲憬的方向一眼,“有事說事,沒事就掛了。”
“真是無情無義!”儘管知道他看不到,但鄭嘉昱還是隔着手機給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說正事,“雲憬在你身邊吧?你把手機給她,我想問她一件事情。”
“她沒空。”想都沒想,傅斯年就幫她回絕了。
聽到他這麼說,顧雲憬朝他的方向看過去。跟他通話的人是誰啊?好像是提到她了?
“我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放心好了,我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的。我真的找她有急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對不對?”鄭嘉昱沒個正經的樣子。
“我能。”傅斯年說着,就要掛電話。
“哎,我是真的有正經事找她,她手機關機了,否則,我幹嘛要打你電話啊!”鄭嘉昱見他有要掛電話的趨勢,於是趕緊說道,“你應該也不想讓雲憬知道你上學時候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桃花事吧?”
“你威脅我?”傅斯年擰眉。
“我哪敢啊!”鄭嘉昱訕訕地笑笑,“我只是怕我今後一個不小心,就把那些事情抖出來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嘴巴不太嚴實。”
這個男人真是該把他的嘴縫起來!
傅斯年的臉色往下一沉,不悅地將手機遞給一旁的人:“找你。”
“找我?”顧雲憬不確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誰啊?”
說話間,她已經把手機接過去,然後貼在耳邊了:“喂?”
“雲憬,十萬火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那頭,聽到人已經換成了她,鄭嘉昱誇張地說道。
“鄭嘉昱?”顧雲憬聽出他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