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媽她叫‘謝雯娜’啊，我上次跟您提過的。”顧雲憬倒沒有多想。
傅斯年在一旁看着，眉頭微微地蹙起。
看起來，兩人應該是故人，而且……好像還是不太關係融洽的那種。
“你們大家都忤在前院裏做什麼？老婆子，你鍋裏的菜不管了嗎？”傅建軍一邊說着，一邊從裏屋走出來。
“建軍……”謝雯娜見到他，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聽到聲音，傅建軍朝聲源處看去。
“麗……麗娜？”
當他看清站在不遠處的那道倩影時，他的臉色也瞬間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傅斯年的爸媽都這樣叫她的母親呢？
顧雲憬側頭，一臉懵圈地看向身旁的丈夫。
傅斯年牽起她的手，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謝雯娜看了看傅建軍，又看了看傅斯年，幾乎連自己的聲音都找不到了：“所以……斯年是……你的兒子？”
“是。”傅建軍點頭。
聽到他說的話，謝雯娜險些摔倒，好在alfred及時伸手將她扶住。
傅斯年姓“傅”，而且還跟傅建軍長得幾分神似，她早就該猜到的……
“娜娜，你怎麼了？”alfred神情緊張地看着妻子。
“我……我突然感覺不太舒服。”謝雯娜的聲音也變了，變得很虛弱。
“媽，您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顧雲憬見她臉色瞬間確實變得很蒼白，於是擔心地問道。
“不用。”謝雯娜擺擺手。
“要不然，我把李忠勝叫過來給您看看。”傅斯年提議。
“是啊是啊，李醫生的醫術很過硬的，麗娜，你要不然先到牀上躺一會兒，李醫生很快就到。”楊舒蘭也在一旁附和。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沒事，就是一點老毛病，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實在抱歉啊親家，我今天恐怕得先回去了。”謝雯娜的臉上掛滿了歉意。
“你這樣回去真的好嗎？我們這邊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客房，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再坐車了。”楊舒蘭看她一副馬上就要倒下的樣子，於是說道。
“是啊，媽，我婆婆他們待人很好的，您就別跟他們見外了。”顧雲憬擔憂地看着母親。
“沒事，我還是回去休息好了，況且，我的藥也都在那邊沒帶過來。”謝雯娜堅持。
“那好，我送你們回去。”見她執意要走，傅斯年也不再多作挽留。
謝雯娜看了他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抱歉了親家，今天掃了大家的興了。”臨上車前，她對着楊舒蘭說道。
越過她，她又看了眼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傅建軍。
“別這麼說，身體要緊，以後有的是時間聚會。”楊舒蘭回道。
就這樣，謝雯娜和alfred還沒有踏進祖宅的門，便又原路返回了。
一路上，謝雯娜一直躺在丈夫的懷裏，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謝雯娜閉着眼睛擺擺手：“我沒事，躺一下就好了。”
“可是……”顧雲憬還想再勸。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對視上他的目光，儘管顧雲憬還是很擔心，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把謝雯娜送回去，扶她在牀上躺下後，顧雲憬又細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謝雯娜拉着女兒的手說道。
“沒事，我們就在這裏陪着您。”顧雲憬現在哪裏還能放心回去啊。
“我沒事，真的，就是一點老毛病了，想不到今天這樣的日子竟然發作了，你回去向你婆婆他們轉達一聲我的歉意。”謝雯娜虛弱地說道。
“他們都能理解的。”顧雲憬反握住母親的手。
“好了，我現在想要好好睡一覺，你們趕緊回去吧，今天真是嚇到大家了。”謝雯娜說着，便閉上眼睛。
“雲憬、斯年，你們還是先回去吧，雯娜她現在需要安靜，再說，有我在這裏，你們不用擔心，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alfred說道。
“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傅斯年攬住顧雲憬的肩膀，應了一句。
顧雲憬原本還想再堅持一下的，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出來了。
“媽這到底是怎麼了？剛剛明明還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徵兆啊。”回祖宅的路上，顧雲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而且剛剛媽和爸都叫我母親‘麗娜’，看起來，他們是故交啊。”
“別想那麼多了。”傅斯年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難道你不好奇，他們曾經是什麼關係嗎？”顧雲憬又問。
聽到她說的話，傅斯年握着她手的力道又不自覺加重了一些。他將頭扭向車窗的一側，陷入了某種沉思。
………………
謝雯娜自從上次去傅家祖宅回來後，便生了一場大病。
這段時間，顧雲憬每天都朝那邊跑，心裏的擔心自然是不必說。
“媽，我看還是去醫院看下吧。”看着牀上的人身形比之前更消瘦了些，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不用，”謝雯娜搖搖頭，“都是老毛病了，去醫院也是一樣，我已經在吃藥了，過不了幾天就會好了。”
“可是都這麼多天了，我看您一點都沒有要好的跡象啊。”顧雲憬苦口婆心地勸她。
“我真的沒事，”謝雯娜勉強朝女兒笑了一下，“我這身體本來就弱得很，再加上又到了冬季，抵抗力不足，纔會這樣的。”
“可是……”顧雲憬見母親原本紅潤的臉上現在一片陰暗之色，哪裏能放心。
“雲憬啊……”謝雯娜抓着她的手，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問出口來，“你跟斯年……你們的感情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