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後退幾步,她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夢境,哪些纔是真實的存在了。
小腿不小心碰到矮几上,疼痛感通過小腿瞬間傳遞到中樞神經,這才讓她意識到,她此刻不是在做夢。
這麼說來,傅斯年……真的還活着!而剛纔她看到的那個冰冷的冰棺纔是她做的一個過於真實的夢。
“現在你該相信,我沒有騙你,是真的還活着了吧!”傅斯年笑着,向她張開手臂。
顧雲憬不可思議地拿手捂住嘴,幸福來得太突然,此刻,她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興奮和激動了。
“怎麼,不打算來個久違的擁抱嗎?”見她遲遲都沒有過來,傅斯年說。
顧雲憬哭着,笑着,朝他的方向跑過去,伸手拉住他的西服往下一帶,然後踮起腳尖,便用力吻住了他的脣。
不同於以往她羞澀和保守的吻,這次,她吻得很激烈、很深入。
傅斯年自然是驚喜於她的這個變化,伸手按住她的頭,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因爲兩人之間都壓抑了太久,而此次終於釋放出來,他們都吻得格外忘情。
世間萬物彷彿都在此刻消失了一般,而在他們眼裏,就只剩下了彼此……
這個吻一直持續了很久。
“傅太太越來越主動了。”看着面前的人,傅斯年打趣地說道。
顧雲憬頓時羞紅了臉。剛纔是激情所致,現在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確是太……呃……激烈了一點。
傅斯年俯下身,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我很喜歡你剛纔的樣子,很迷人。”
顧雲憬被他說得越發不好意思,爲了轉移話題,她問出了心裏的疑問:“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剛纔不是在一起喫燭光晚餐嗎?我記得你有點累,我就扶你去牀上躺下了。”
傅斯年:“嗯,事實上,那天晚上,你在我牀邊睡着後,專家組那邊就研製出來特效藥了,然後第一時間就馬上拿來給我服下了。”
“這是昨晚的事?你恢復得這麼快嗎?”顧雲憬看他的樣子,像是已經完全恢復了。
“事實上,你已經昏睡一個星期了。”傅斯年回道。
“一個星期?怎麼會!”顧雲憬很驚訝。
傅斯年向她解釋:“因爲你也感染了nmv病毒,再加上你近段時間疲勞過度,所以一直昏睡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原來她竟然在牀上躺了這麼久!怪不得她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很久一樣。
“還好專家組那邊及時研製出了特效藥,否則,要是我知道你是因爲我才被感染上nmv病毒的話,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傅斯年不禁感慨。
“現在不是皆大歡喜了嗎?”顧雲憬其實心裏清楚,她應該是最後那一吻被感染上的。不過這件事她可不敢跟他說,否則一定會被他說教一番的。
“不過你剛纔去哪裏了?爲什麼都沒有在我身邊陪着我呢?你說,你是不是該打?”想到這件事情,顧雲憬捏起小拳頭,委屈地在他胸口處捶打了幾下。
“咳咳!”被她打到,傅斯年一副很難受的表情。
“對不起!我把你弄疼了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需要我去叫醫生嗎?”顧雲憬緊張地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然後轉身就要準備出去找醫生。
“我還沒那麼脆弱。”傅斯年一把將她拉回來,然後捲進自己的懷裏,“剛纔有點公務不得不要我去處理,現在已經處理好了。其實除了剛纔那半天時間,其他時間我都一直陪着你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媽。”
聽完他的解釋,顧雲憬才滿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
傅斯年用力地抱緊她:“雲憬,謝謝你。”
被他緊緊地抱着,感受着他溫暖的體溫,顧雲憬終於纔有了那種久違的伸手可以觸摸到的幸福的感覺:“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傅斯年回道。
如果那次顧雲憬直接帶着三個孩子坐飛機去了m國,可能他已經等不到研製出特效藥的那天了。是顧雲憬的愛和執着才讓他咬緊牙關,打破了醫生給他斷言的只能活幾天的魔咒。
“我也得感謝你,”顧雲憬看着他,“謝謝你能活下來!”
如果沒了他,她將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一想到她的餘生再也沒有了他的參與,她就覺得那將是她最大的劫難。
“我還要送你一份禮物。”傅斯年又說。
“還有禮物收啊?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顧雲憬期待地看着他,“快點拿出來吧,到底是什麼啊?”
“你先把眼睛閉起來。”傅斯年故意賣起關子。
“首先聲明啊,你要是敢拿什麼嚇人的東西來嚇我,我可是會生氣的。”顧雲憬說話的同時,已經乖乖地把眼睛閉起來了。
傅斯年笑着,將一個東西輕輕地放到她的掌心:“現在可以睜開了。”
顧雲憬感覺手心裏的東西輕飄飄的,實在是猜不出會是什麼禮物。
她睜開眼睛,看着掌心的東西,一臉莫名:“這是什麼?”
這看起來就是個文件袋啊,裏面會是什麼可以作爲禮物的東西?
傅斯年擡了擡下巴:“拆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顧雲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文件袋,裏面只有輕飄飄的一張紙。
她再仔細看了看,確定已經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在袋子裏了。
“一張紙?”她擡頭向他看去。傅斯年到底在搞什麼鬼?一張紙能做什麼禮物啊?
“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傅斯年催促道。
“難道還能繡得出花來不成?”顧雲憬一邊說,一邊將那張紙拿起來。
第一眼,她就看到那張紙的第一眼粗體大字寫着“dna醫學鑑定報告單”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