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顧雲憬 >第957章他的手好像動了!
    聽到醫生說的這句話,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朝搶救的幾人看過去。

    殷琴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他們,她剋制着自己痛哭的衝動,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怕會影響到醫生們搶救。

    梁白庭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麼好,老天不會這麼不長眼地把他帶走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對自己說。

    幾個醫生輪流搶救了一番,最後相視一眼,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醫生摘掉口罩,走到傅斯年的身邊,很遺憾地開口:“抱歉,總統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幾個字,殷琴推開顧雲憬,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抓着他的胳膊說道:“什麼叫‘已經盡力了’?你們才搶救了幾分鐘,就說盡力了?他一定不會死的!你們必須把他救活!”

    醫生知道她很難過,但他卻只是很爲難地搖了搖頭:“抱歉,殷上校……”

    見叫不動他,殷琴又把目光投向傅斯年:“斯年,你快命令他們,讓他們救一下樑白庭,他一定還有救的!你快命令他們啊!”

    “殷琴,你冷靜一點,梁白庭他已經死了!”傅斯年知道這樣的事實很殘酷,可是,他卻必須讓她面對。

    “不可能!他不會死的!”殷琴發了瘋地撥開幾個醫護人員,雙膝跪在梁白庭的身邊,使出本來就不剩多少的力氣給他一下又一下地做心肺復甦。

    她曾經看到過報道,一個人在心臟停止跳動達3小時後,竟然奇蹟被救活的,當時還成爲了世界上有記錄的心臟停止跳動最久而被救活的人。所以梁白庭……也一定能救活!

    “梁白庭!醒過來!快醒過來啊!”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她也不可能獨活。反正她已經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孩子,現在要是連梁白庭都不在了,那她真的沒有了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在場所有的人見到這一幕,沒有一個不動容的。沒有人知道,原來她這麼在乎他。

    顧雲憬想要過去,卻被傅斯年攔住了。

    她擡起頭,傅斯年對她搖了搖頭:“讓她去吧,至少,不要讓她留下遺憾。”

    “可是……”顧雲憬實在是很心疼殷琴。

    梁白庭的愛很偉大,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犧牲了他自己。對於殷琴來說,這樣的結果比讓她去死還要難受百倍千倍。

    “梁白庭,我求你醒過來好不好!”殷琴做了一陣心肺復甦,仍然不起作用,於是又俯下身,對着他的嘴脣做起了人工呼吸。

    顧雲憬的視線越過衆人,將目光投射到梁白庭的身上,看到他那緊閉的雙眼,一時難受極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想不到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她甚至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梁白庭把他當成男公關的時候,他臉上那豐富的表情。

    往事還歷歷在目,爲什麼說沒就沒了呢……

    傅斯年知道她難過,伸手攬過她的肩,把她的頭放到自己肩膀上,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慰她。

    顧雲憬看到殷琴即使明知沒有希望,卻還不放棄地一遍又一遍搶救梁白庭的樣子,心裏更加難受,於是將臉埋進傅斯年的胸膛。

    “動了!梁先生的手好像動了!”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

    顧雲憬趕緊朝他的手看過去。

    果然,他的手輕微地動了一下。

    怕是自己眼睛看錯了,她又再仔細地看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他的手在動!

    醫護人員也看到了,趕緊走過去,爲梁白庭檢查起來。

    “病人又恢復了心跳,馬上把他緊急送往醫院做進一步的搶救!”爲首的醫生說了一句。

    幾人有條不紊地把梁白庭擡到活動擔架上,然後快速地擡上了直升機。

    殷琴見梁白庭恢復了心跳,整個身體一軟,差點倒到地上。

    “小琴!”顧雲憬趕緊扶住她的身體。

    “我沒事,我要跟着去醫院。”殷琴掙扎着想要推開她。

    “小琴,你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呢,聽話,你先緩一緩。至於梁白庭那邊,有那麼多的醫生護士在呢,他不會有事的!”顧雲憬安慰她。

    “不行,我必須去!”殷琴的態度很堅決。

    雖然梁白庭暫時恢復了心跳,但並不意味着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沒有聽到醫生說他已經平安的話,她的心就一刻都不能放下來。

    “小琴,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去醫院已經做不了什麼了,如果梁白庭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會很難過的。”顧雲憬想把她安撫下來。

    “如果現在是斯年出事了,你會怎麼辦?”殷琴看着她問道。

    顧雲憬啞然。

    如果現在躺在那裏的人是傅斯年,只怕她會比殷琴還要更失去理智。

    “我扶你去吧。”知道勸不動殷琴,她只得妥協。

    幾人一起登上了直升飛機。

    很快,直升機便在軍區總醫院的專用停機坪上停了下來。那裏早就有十幾個醫護人員接到通知,待命在那裏了。

    梁白庭被送下來後,就直接經過vip通道送進了手術室裏。

    “小琴,你放心好了,梁白庭既然能被你救回來,他就一定會沒事的。”守在手術室外,顧雲憬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殷琴沒說話,只是雙眼通紅地看着手術室的方向。

    傅斯年立在一旁,看着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有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很多餘的。

    不一會兒,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傅斯年問。

    “總統先生,梁先生傷到了肝,造成了肝衰竭,如果不立刻換肝,只恐怕……”醫生回道。

    “沒有匹配的肝源?”看他的表情,傅斯年猜測。

    “是,”醫生也並不打算瞞他,“我現在就去志願者庫篩選一下,看看是否有合適的供體。”

    “只恐怕來不及吧,”傅斯年分析道,“就算有合適的供體,趕來醫院和檢測花費的時間不用說也會很長,只怕梁白庭這邊會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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