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砰——”的一聲，程皓天發出一聲悶哼，拿槍的那隻手腕被子彈射出一個血窟窿來。
他的臉上帶着病態的笑，握緊手槍準備發起第二次進攻。
只是這一次，傅斯年還是快他一步，又朝着他開了一槍。
“啊！”程皓天拿槍的那隻胳膊中槍，完全沒力氣擡起來了。
“你以爲這樣我就認輸了嗎？”他笑着，想要朝前面的男人撲上去。
可是他纔剛準備擡腿，又是一聲槍響。
“撲通”一聲，程皓天跪倒在地，鮮血順着他的大腿流下來。
“我也讓你嚐嚐，被子彈一次又一次的射進身體裏，是怎樣的滋味！”傅斯年說着，又朝着他的另一隻腿開了一槍。
這次，程皓天徹底倒下了。
“哈哈哈哈！”躺在地上，他從喉間發出一聲冷笑，陰森森的，聽得有些駭人。
“程皓天，你笑什麼！”傅恆警惕地看着他問道。
“我笑啊，我終於要跟顧雲憬做一對鬼夫妻了。趕緊往我這裏開一槍啊！”程皓天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囂張的挑釁道。
“你別以爲我們不敢殺你，你私自制造軍火還販賣，同時還走私毒品，而且還故意想要殺害總統夫人，手段極其殘忍，情節極其嚴重，數罪併罰，足夠你死幾百次了！”想到剛纔在電腦屏幕上看到的那一幕，傅恆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那就來殺我啊！怎麼？只是說說而已，不敢是嗎？”程皓天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像是知道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一般。
“想激怒我，然後讓你死得痛快？想得美！”傅斯年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死對於人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我要你活着！”
那樣傷害了雲憬，他怎麼可能會讓他那麼輕易就死掉！他必須要讓他好好嚐嚐，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說完，他又朝着地上的男人腹部開了一槍。
“啊！”程皓天悶哼一聲，疼得他幾乎都不能呼吸了。
“很痛是不是？”傅斯年蹲下身，雙眼陰鷙地看着他，“我就是要讓你親自體會一下，雲憬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讓手下的人打了她哪一個位置，他都要在這個男人身上同樣的地方還回來！
儘管已經痛得他快要斷氣，但程皓天還是陰森森的笑起來：“反正我現在落在你手裏，隨便你怎麼處置好了，但是你也並不比我好到哪裏去。你雖然貴爲一國總統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死掉。”
“她不會死，更不會跟你做什麼鬼夫妻！”他的話戳到了傅斯年的軟肋，於是又朝他另外一隻胳膊開了一槍。
衆人都沒有看到如此盛怒的傅斯年過，即使是身爲長輩的傅恆，此刻都不敢輕易上前。
眼前的侄子是他所感到陌生的，在他眼裏，他這個侄子雖然清冷，但卻很有自持力，穩重又內斂，但面前的這個人卻可以用“森冷可怖”來形容。
現在，他早已後悔在一開始的時候向侄子隱瞞顧雲憬被綁架的事情，而不是選擇第一時間就告訴他了。
這一次，是他做錯了。
……
傅建軍和楊舒蘭得知顧雲憬受傷的消息後，趕緊趕到了醫院。
手術室外，程伯釗和謝雯娜早就守在那裏了。
“雲憬情況怎麼樣了？”楊舒蘭朝他們走過去。
“還不太清楚，醫生說，雲憬身上中了七八槍，還不清楚是否傷及到臟器，再加上失血過多……”提起女兒，謝雯娜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涌了。
“怎麼會有如此心狠歹毒的人啊！竟然狠心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聽到她說的這些，楊舒蘭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雲憬當時得有多疼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想到女兒承受這些，都是因爲自己，程伯釗就拿頭去撞牆。
要不是二十多年前他心軟，救了那個怪物，也不至於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要不是雲憬爲了救他，也不至於再折返身回來，讓程皓天那個怪物把她抓住；要是他早一點死了，雲憬也不用揹着他這個累贅，說不定，她一個人可以逃跑的。
“延之！”看他這樣，幾個人都上前去阻止他。
“你們不要攔着我，我死有餘辜！”
“可是你想過沒有，雲憬花那麼大的代價救你，你覺得要是她知道你現在這樣，她心裏會好受嗎？”謝雯娜在一旁勸道。
儘管看到女兒變成現在這樣很難受，但是她也尊重女兒的選擇和決定。要是女兒見死不救，那也不是女兒了。
她的善良和孝順，她既欣慰，同時又心疼。
“是我對不起雲憬，爲什麼現在躺在裏面的人不是我！”程伯釗自責萬分。
如果可以，他寧願拿自己的命去跟女兒換。
女兒爲什麼要那麼傻啊，他明明就是一個快死的人了，她費那麼大的心力來救他，值得嗎！
“延之，你不要這樣想，雲憬不放棄你，是因爲你是她愛着的人。就算爲了雲憬，你也要好好活着！”謝雯娜心都要碎了，帶着哭腔安慰他。
只是，她的話對於程伯釗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在他看來，女兒完全是因爲他纔會到現在命懸一線的。
“是我該死！用我的命去換雲憬的吧！”他說着，就情緒激動地拿起一把槍，想要結束自己的命。
“延之！你別這樣！冷靜一點！”看到他手裏的槍，謝雯娜急忙去奪。
一旁的傅建軍和楊舒蘭見狀，也趕忙去幫忙。
爭奪間，程伯釗因爲傷心自責過度，他忽然感覺一陣頭暈，接着便失去知覺了。
“延之！延之！”
“程先生！”
看到他沒了反應，守在手術室外的人一時都亂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