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下樓來了?”他朝她走過去。
謝雯娜還對剛纔那個陌生的他心有餘悸,有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我做了一個噩夢嚇醒了,沒有看到你在房間裏,所以就出來找找。”
alfred碰到她的手,才驚覺她的手像是冰塊一般涼,頓時心疼不已:“出來怎麼都不穿一件衣服呢?現在天氣涼了,你的身體又不好,小心別感冒了。”
“我沒事,”想到剛剛的那通電話,謝雯娜又問,“對了,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呢?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你的情緒很大。”
“就是家族裏的一些事情,意見不合,所以我纔有些失控。對不起,嚇到你了嗎?”alfred抱歉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沒有。”謝雯娜搖搖頭。
“外面涼,你還是先回房去吧。”alfred說道。
“那你呢?”謝雯娜問。
“我還想再坐一會兒。”alfred的臉上劃過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緒。
謝雯娜聞了一下他的衣服,意外地聞出了菸草味,她有些驚訝:“你抽菸了?”
印象裏,他從來都不吸菸的,更別說在大晚上吸菸了。
“嗯,就抽了一根,放心,我沒煙癮。”alfred向她解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謝雯娜很認真地看着他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alfred笑了笑,然後否認。
“可我總感覺你最近看起來怪怪的。”謝雯娜說出自己的想法。
最近,她總看到他一個人莫名的發呆,有時候甚至喊了幾聲他都沒有迴應。今天晚上就更反常了。
“大概是家族的一些事務讓我覺得有些煩躁吧。”alfred回道。
“真的只是這樣,沒有別的事情嗎?”謝雯娜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呢?”alfred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走吧,我也回房去睡覺了。”
往前走了兩步,謝雯娜停下來,反手握住他的手:“有什麼事你千萬別憋在心裏,我們是夫妻,應該互相坦誠。”
alfred笑着點點頭:“放心好了,我會的。走吧,外面涼。”
兩人回到臥房,然後關燈躺下。
“晚安!”alfred吻了一下她的手,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躺下。
黑暗裏,謝雯娜心裏的那股不安越發擴大起來,總感覺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什麼讓她措手不及的事情一般。
又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她趕緊雙手合十,在心裏劃了一個十字。夢是反的!絕對不會發生夢裏那樣的事情。
……
這天,程伯釗還是像往常一樣,喫完早餐,就來到他的花園,親手打理着他種的那些小雛菊。
經過他的精心照料,這些小雛菊終於要迎來綻放的那一天了。
想象着它們齊放的樣子,他就很欣慰。
女兒曾經提議等花盛開的那天,可以請母親來這裏看看,不過被他一口拒絕了,他不想去打擾她此刻的幸福。因爲他知道,如果被她看到,不但不會讓她高興,反而會讓她爲難。
“哪位謝女士?”程伯釗一邊修剪着花枝,一邊問。
“就是總統夫人的母親。”傭人解釋。
總統夫人的母親?那不就是……
程伯釗這才忽然反應過來。
“你說……她來這裏了?”他轉聲,向傭人求證。
“是,已經在大門口了。”傭人點點頭。
“快去通知那裏的人,別給她開門!”程伯釗疾聲說道。
“別開門?”傭人只覺得自己聽錯了,那可是總統夫人的生母啊!而且這裏的人誰不知道,他們家老爺一直都對那位謝夫人念念不忘,現在他卻說,別給她開門?
程伯釗也沒工夫去跟他解釋,趕緊命令他:“你快去找東西,把院子裏那些小雛菊全部罩起來!”
“啊?爲什麼啊?”傭人越聽越糊塗。這些花不是馬上就要開了嗎?幹嘛要費力地全都罩起來?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程伯釗焦急地朝他說道。
“哦,是。”儘管傭人還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按他的吩咐去做了。
程伯釗整理了一下着裝,然後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
“夫人,我都按了好幾聲門鈴了,怎麼都沒人來給我們開門呢?”司機走到車窗外,向後座上的人問道。
“難道出什麼事了嗎?”想到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謝雯娜越發忐忑起來。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就要給程伯釗打電話。
這時,大門在他們前面打開。
程伯釗走出來。
看到他,謝雯娜趕緊扔下手機,打開車門,就朝他走過去。
“延之!”看到他這麼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竟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被她這麼沒頭沒腦的激動嚇了一跳,程伯釗有些恍神。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只覺得今天的她有些怪怪的。
“沒事,看到你這麼健康的就好!”謝雯娜發自內心地感慨。
程伯釗聽得越發糊塗:“難道我不應該健康嗎?”
“呸呸!你這說得什麼話!當然是要一直像現在這樣健康了。”謝雯娜覺得他說的話實在太不吉利了,於是說道。
她的樣子看在程伯釗的眼裏就是萬分可愛,他笑了笑:“你啊,怎麼這麼迷信起來了。”
“寧可信其有。”謝雯娜看看他,然後又說,“怎麼,都不打算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程伯釗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你看我,光顧着跟你敘舊,倒忘了請你進去了。”
“那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謝雯娜又問。
“進!當然可以進了!”程伯釗趕緊給她引路。也不知道傭人們有沒有按他的吩咐把院子收拾好。
兩人走進去。
原本滿院子的小雛菊此刻已經被黑色的大塑料薄膜給罩了起來。
“咦?這是什麼?”看到那些黑色塑料薄膜,謝雯娜就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