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返陸地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有章鳴哥哥的味道
    甄別海人還是恐*怖*分子,這種任務非李智慧不可。

    別說山體炸平了半邊,只在滾落到山溝的砂石中發現了少量血肉,沒有一具稍稍完整的屍體,即使有,誰又能分辨出是海人間諜的還是恐*怖*分子的?

    只有李智慧能夠嗅出來。

    在委內瑞拉圭亞那雨林練式的李智慧接到命令,火速帶着賀琴和晴嵐趕往澳大利亞暮伊山區,路程得四天以上。

    暮伊山區西部一片密林中,章鳴找到一處理想的搭建窩棚的地方。這裏有三棵樹傾斜相互依偎,形成天然的支架,底下樹與樹之間一兩米的距離,正好夠身子平躺的長度。

    林間掉落的樹枝細而短,能用來搭建圍牆和頂棚的樹枝只有從樹上往下撇,身上沒有任何工具,章鳴只有徒手撅樹枝。好在他力道足夠大,蹦的也高。他看中一根樹枝原地跳起,抓住後用力一拽,基本上一下一根。

    沒用多長時間,窩棚搭好了。

    章鳴又在林地收羅不少乾草鋪在窩棚裏,一個對付能睡覺的暫住地算是弄好了,

    住的地方弄好,肚子卻“咕咕嚕嚕”叫起來。也是,採礦四部馬管理的規定:一天只吃兩頓飯,早餐沒有,中午晚上各喫一頓。現在天已經黑盡,陸地時間是晚上九點半,章鳴餓了一天,從早上起到現在沒進一點食。

    雖然接近五段所需食物相比剛從海里上來那會兒少了不是一星半點,但一整天不進食還是餓的難受,尤其這天東奔西跑不說,利攻擊使用異能非常耗費精力,更需要食物補充。

    他本想忍住飢餓,用練式來轉移注意力。練了不到一個小時,實在難耐腸胃的抗議,只好鑽出窩棚,到林子裏轉悠,看有什麼可喫之物。

    轉了一大圈,只見不少昆蟲、老鼠和蛇,大點的動物一個不見。

    期間他殺了一隻老鼠,正彎腰準備撿起來撕掉皮喫的時候,一種莫名其妙的抗拒感襲來,使他不容多想地直起腰放棄了。

    他在翻着灰白肚皮的老鼠面前站立了很久,對剛纔自己那種抗拒感十分不解。按說陸地的動物都是上岸後第一次見,以前礦洞做飯的人煮的袋鼠肉,他喫的時候沒有產生這種感覺這是什麼感覺呢?就像在海里喫任何魚類他都能很容易喫下去,但試着想想喫海底的泥沙,他的腸胃就一陣痙攣。

    剛纔準備撿死鼠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老鼠從形象上看和袋鼠長的差不多,只是小了很多,爲什麼喫袋鼠的時候沒這種感覺?

    章鳴腦子裏有些亂。智商再高,本能的這種身體反應他還真沒法推出道道來。

    他想是不是身體受傷之後反常的反應,試圖再去撿拾死鼠的時候,不僅腸胃極度不舒服,喉嚨還有作嘔的感覺,而且他的身體像不受控制地想馬上遠離死鼠,彷彿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章鳴深感奇怪。

    爲了試驗是不是受傷後不正常的反應,他把目光投向樹根旁一隻叫蠍子的昆蟲。他對那難看的蟲子不反感,有喫的慾望,可惜太小,肉只夠塞牙縫,放棄了。

    他看見一條正往樹上爬的蛇,他除了有點怕這種動物,沒有多大進食的反感。一波利攻擊殺死,腦子裏故意和撿死鼠時想的一樣:撕了皮喫對這種長條狀動物身體也有抗拒,但很微弱,而且,腦海裏對這種動物竟然似乎有某種說不清的東西

    真是奇了怪了!

    章鳴自從離開大海還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想不清先不想吧,填了肚子再說。章鳴把蛇皮撕扯下來,帶着血啃蛇肉等等,又是一種感覺,似乎喫蛇肉的時候腦子有什麼被觸及到回過頭體會的時候又什麼都抓不住

    腦子一直都很清亮,今天是怎麼啦?

    他告訴自己忘掉這種感覺,它似乎引起了腦子的混亂。“不想不想不想,趕快喫,喫完練式一百四十個同伴啊,還有長官馬管理大仇未報,大隊長那兒搞不好明天有重要任務要完成,怎麼能被無聊的事幹擾呢?”章鳴告誡自己。

    其實章鳴自己不知道,今天的感覺並不反常。當初在“深海”號遊輪艙房裏,svp特工給他的帽子裏安裝了基諾洛夫的lir強制恢復記憶的針劑,這種藥進入人腦後不會失效,當記憶被強制恢復,剩餘沒使用完的藥保留在腦組織中,而再次被海人洗滌喪失過去所有的記憶後,藥物又開始產生作用。只是藥量早已被消耗了一部分,作用起的緩慢、微弱。

    過往的某種東西被觸發,能夠輔助藥物恢復記憶。

    人類對事物的記憶有遺傳因素和懵懂期——比如幼兒時期經驗的不自覺儲存。這種儲存除了在大腦中,一部分在身體裏。

    如一個人很小的時候學會游泳,後來儘管幾十年沒下過水,一旦下水,身體的記憶力自動調出,你可能會驚訝地看到:你認爲不會

    水的人撲騰幾下後,竟然無師自通地在水中暢遊起來

    身體也是有記憶的。

    對某些場景的喜好憎惡,對食物的接受和嫌棄等等,身體往往最先做出連你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反應。

    人類對鼠類天性中有厭惡成分,尤其章鳴小時後被老鼠嚇到過,有次甚至在褥子底下翻出一隻不知什麼時候被壓扁發臭的死鼠,打那時起,他對老鼠的厭惡程度增加到幾乎不能看見這種動物的程度。

    章鳴的記憶在悄然復甦。

    復甦的不僅是過往的經歷。腦細胞也被大量喚醒。

    練式過程,章鳴感覺很好。趁良好的感覺再加把勁,他乾脆一夜不睡,盤腿打坐一直練至天亮。

    章鳴練式時總是習慣性地使用盤腿打坐的方式,這在礦洞住的時候引起同伴的好奇。同伴中沒有一個採取這種姿勢,基本上都是雙腿平伸,雙手搭在腿上,這種動作省力,身體相對舒服些。

    章鳴對自己在同伴中獨一無二的練式姿勢沒有琢磨過,他一開始就不自覺地使用這種姿勢練式,覺得時間長了習慣而已。

    殊不知,這種姿勢是早先跟賀琴學練內功時,身體留下的記憶。

    這一夜,章鳴進步神速,在四段八的瓶頸上徘徊有些日子了,終於突破五段。

    五段是練式的頭一個坎兒。達到五段,要出不出的特異能力如泉涌般紛紛出來,已出的特異能力大幅度增長,有的甚至成倍增長。此外,五段後具有可視其他練式者的段位和各項擁有的功能的能力。

    不是4.9加0.1那麼簡單。

    章鳴信心滿滿,決定在大隊長佈置任務之前,加緊練式,每日有所提高。

    卻說四日後,李智慧和賀琴、晴嵐被澳大利亞軍方直升機送至昆士蘭西北部暮伊山區。她們來到被炸的山對面,不用特意嗅,在直升機上李智慧已經聞出海人間諜濃郁的味道。

    “至少有一百個海人間諜葬身其間!”

    站在曾經的礦洞對面章鳴曾站過的地方,李智慧感嘆地對賀琴和晴嵐說。

    晴嵐撇撇嘴:“瞧你難過的樣子,他們是敵人呢。”

    “你說的沒錯,他們是敵人。可是之前他們是大學裏的優秀學生啊”李智慧神色暗淡地道。

    賀琴摟住李智慧的肩膀:“都是海人造的孽。部隊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李智慧望着這位善解人意的大姐,感激地笑笑:“只是發點感嘆而已沒事。想想自己,要是沒有基諾洛夫上校發明的藥,還不知怎麼樣了呢?誰知道會不會像他們一樣的下場,完整的身子都留不下來?”

    “這不都過去了嘛?別想那麼多,向賓格上校報告吧。”賀琴說。

    賓格接到李智慧的報告,說:“暮伊山中逃脫了一個海人間諜,報告說他跑動極快,搜山部隊抓捕他時,犧牲了兩個戰士,一條搜索犬也在他手中被殺死,估計這傢伙段位不低,不僅奔跑速度快,還有腦電波攻擊的特異能力。我命令,李智慧少尉,找到他並消滅他!需要部隊配合,我可以立刻協調。”

    “是,賓格上校!”李智慧大聲應道,“部隊支援的事,等我們商量好了給上校答覆。”

    掛斷電話,李智慧把賓格上校的話轉述給賀琴和晴嵐。賀琴說:

    “確定只有一個人的話,沒必要通知部隊,人多易引起海人間諜的警覺。”

    晴嵐點點頭:“沒錯,只一人而已,智慧你負責找人,消滅的事交給我們。”

    李智慧見兩個大姐說的有理,正是她心裏的想法,打電話告訴賓格上校三人的意思,說有需要的話再電話告訴。

    “如果是你們會覺得躲在哪塊兒安全些?”李智慧伸出手向四周劃拉一圈,問賀琴她倆。

    “那邊。”倆人幾乎異口同聲,賀琴的眼睛看向西方,晴嵐乾脆伸手指向西方。

    “去那邊看看。”李智慧說。

    三人離開站立的山坡,一路向西。

    走了百十米,李智慧突然站下,閉眼皺眉像是思考問題。賀琴見她這樣,示意晴嵐不要做聲,兩人在一旁悄悄等待。沒一會兒,李智慧扇動幾下鼻翼,聲音中帶着幾分激動,說:

    “剛纔就有感覺,那地方血腥氣太濃,我說呢!”

    她這不着邊際像是自言自語的話把兩人搞得雲裏霧裏。晴嵐問:“智慧你想說什麼呀?”

    “好像,不!確定,有章鳴哥哥的味道!”李智慧突然轉過頭,大聲對倆人道。

    賀琴和晴嵐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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