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後,慕淺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抵達醫院時已經是深夜,醫院門口卻依舊有大批記者守候。
慕淺徑直越過那些記者,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病人們幾乎都已經休息,住院部十分安靜,慕淺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迴響在走廊上。
終於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門口時,病房裏卻還亮着燈。
慕淺推門而入,看見了坐在病牀上的容清姿。
容清姿正坐在病牀上,滿目焦躁地拿着遙控器對着牆上的電視機不停換臺,慕淺猛然間推門進來,她先是一怔,隨後丟開遙控器,靠坐在牀頭,神情冷淡地問了一句:“你來幹什麼?”
慕淺走進病房,拉過椅子在牀邊坐了下來,“聽說您住院了,我來看看。”
“還死不了。”容清姿說,“不用你費心。”
慕淺卻只是盯着她的臉看。
作爲一個女人,容清姿美了半輩子,仗着美貌任性了半輩子。
從來美貌都是她的驕傲,是她最大的資本,可是此時此刻,她的眼角和脣角都透着青紫,對她而言,應該是極大的侮辱。
果然,容清姿被她看了一會兒,驀地惱羞成怒,“你看過了,可以走了!”
“對方是誰?”慕淺問,“外面的人不知道,你作爲當事人,不可能連自己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被人綁架也不知道吧?”
容清姿冷笑了一聲看向她,“怎麼,你這是套資料來了?”
“您這些事,我所在的部門沒興趣。”慕淺說,“不過醫院外面那些記者應該有興趣,畢竟岑博文的遺孀因爲感情糾葛被人綁架威脅這樣的新聞,在他們眼裏是很具有報道價值的。”
慕淺卻坐着沒有動,“你住院怎麼會沒有人陪?那些平時爲你鞍前馬後的男朋友們呢?”
話音剛落,身後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伴隨着一把男人的聲音:“青姿,你想喫的溫室蜜瓜我給你買來了。”
慕淺回頭,看見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男人,個子很高,大約有一米九,容貌也十分英俊。
看見慕淺,他微微一怔,隨後笑了笑,“怎麼這麼晚了還有人來看你啊?你好,我叫安赫,請問你是——”
慕淺沒有回答,只是站起身來看向容清姿,“原來有人陪你,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她才轉身,經過那個男人身邊時微微一笑,“很高興認識你,不過知道我是誰對你沒好處,所以我就不自我介紹了。再見。”
說完這句,慕淺徑直推門離開。
安赫詫異地看着她離開,隨後才上前坐到容清姿身邊,“這個到底是誰啊?”
容清姿深深地吸氣,到底也沒能平復慕淺帶來的情緒波動,剛好安赫將買來的蜜瓜遞到她面前,她拿起來就重重砸到了牆上。
見此情形,安赫卻依舊溫言相哄。
慕淺離開醫院時,門口那羣記者正湊在一起喫宵夜,順便談論起了此次報道的目標。
“岑博文去世之後,這位岑太太繼承了鉅額的遺產,從此風流韻事不斷。”
“不不不,在岑博文去世之前她就緋聞纏身,跟許多男人糾纏不清,可是岑博文依然將大部分的遺產都留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