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西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今天肯定還沒有跟慕淺通過話,所以才蔫蔫的,眼睛裏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霍祁然的頭,沉聲道:“晚上就能見到媽媽了。”
霍祁然聽了,驀地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一般。
霍柏年聽了,也露出了笑容,“淺淺今天晚上回來?那正好,一家人可以坐下來一起喫頓飯。”
霍靳西對此沒有什麼表態,只摸了摸霍祁然的頭,“你的頭髮該剪了,待會兒帶你去理髮。”
霍祁然聽到慕淺回來的消息就已經足夠興奮,這會兒霍靳西說什麼他都聽,忙不迭地點頭。
不多時霍靳西便帶着霍祁然出了門,霍老爺子下樓來時,便只剩霍柏年一人坐在客廳裏。
“靳西不是回來了嗎?”霍老爺子問,“人呢?”
霍柏年淡笑一聲,道:“生我氣,不想見到我,帶祁然出門了。”
霍老爺子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了霍柏年一眼,轉身就又上了樓。
霍柏年大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況,倒也無所謂,聳了聳肩之後,端起面前的茶來,兀自安靜品味。
霍靳西帶着霍祁然去了慣常去的那家理髮店,相熟的理髮師費伯已經是爺爺輩的人物,一見到霍祁然就笑了起來,“喲,這是要開學了,準備換個新發型?”
霍祁然一聽換髮型,連連擺手搖頭。
費伯忍不住就笑出聲來,“跟你爸一個樣子——知道了知道了,不換髮型,就剪短一些。”
霍祁然這才放心地坐上了理髮椅。
費伯一面整理工具,一面看向了坐在沙發裏低頭看手機的霍靳西,開口道:“你也好長時間沒來光顧了,最近很忙?”
霍靳西聞言,緩緩擡起頭來,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按照平常的習慣,他基本上一個月來一次,最近事忙,的確超過了一個月沒來。
“等祁然剪完,我也理理。”霍靳西回答。
話音剛落,就看見鏡子裏的霍祁然忽然偷偷笑了笑。
霍靳西佯裝沒有看見,重新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去了。
晚上九點,孟藺笙和慕淺乘坐的飛機準點抵達桐城。
剛下飛機,便能看見接孟藺笙的車子已經在旁邊等待,而接自己的人,慕淺並沒有見着。
孟藺笙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可是這個情形卻讓他笑了起來,轉頭看向慕淺,“我送你回去?”
慕淺尚未回答,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駛了過來。
車子很快停穩,從車上走下來的,卻只有匆匆忙忙的司機一人。
“太太。”司機上前,十分抱歉地看着慕淺,“對不起,我遲到了。霍先生原本打算帶小少爺來接太太的,可是臨時接了個電話,回大宅了,實在是抽不開身”
慕淺點了點頭,隨後纔看向孟藺笙,“接我的人來了,就不勞煩孟先生了。”
孟藺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後道:“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
慕淺不客氣地點了點頭之後,坐上了車。
眼見着慕淺乘坐的車子離開,孟藺笙也才上車,沿着同樣的路線離開機場。
車內都是自己人之後,慕淺纔開口:“是夫人又出什麼事了嗎?”
司機聞言,略略一遲疑,才點了點頭,道:“據說是夫人不肯吃藥,大發脾氣,所以霍先生才趕了回去。”
慕淺聽了,眸色略略一沉,“夫人病情還沒有穩定嗎?”
“不是”司機說,“只是今天先生去了老宅悼念容小姐”
“所以夫人受刺激了?”慕淺說。
司機默默地點了點頭。
慕淺沒有再說什麼,轉開臉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