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猶豫,走上前去,立即在宣紙上提筆開動。
不過圍觀的才子佳人們都笑了,趙恪的不自量力和愚蠢讓他們無言以對,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嗎?以爲自己是誰?數到十就能寫出來?寫出來又如何?你敢念出來給大家聽嗎?
有人不屑一顧,也有人當真,竟開口數了起來。果然,剛數到十,趙飛揚就放下了筆。他把宣紙遞給了黃衣少女,少女朝他點點頭,面無表情將宣紙拿起來。對於趙恪此人,黃衣少女也是不喜的
,知道他入贅之後,更對趙恪瞧不上眼。
但凡有文采者,誰願入贅別家?
可是,沒過多久,黃衣少女的眼神開始變得驚恐,連拿住宣紙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這?這真是他寫的嗎?”
黃衣少女有些難以置信。
“姑娘,請將此人的作品念出來吧!我等知道他寫的差,若是姑娘不好意思念出口,不妨讓我來代勞。”韓越笑道。
衆人也笑。
陳淵更是站在那裏,看熱鬧一般瞧着眼前的場景。唯有蘇雨萱面色羞憤,有種撕碎趙恪的衝動。
黃衣少女衝韓越搖搖頭。
“不必勞煩公子,由奴家來讀就可以了。”
在衆人的期待中,黃衣少女終於開口,一字一句把趙飛揚的詞作讀出,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先讀詞,而是讀出了詞牌名。
韓越心驚。
陳淵更有種不祥的預感。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唸到此處,不少人面露驚愕,此前他們還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欲嘲諷趙恪一番,然而此時心中驚駭不已。
黃衣少女繼續讀下去。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讀到此處,她猛然停下,眼中有淚花閃動,聲音也不由自主變慢起來,一字一頓,頗爲清晰。
詞罷。
全場鴉雀無聲。
韓越懵了,陳淵驚愕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蒙着白紗的蘇雨萱有些愣神,看向趙飛揚的目光中微微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連此前一臉淡然的趙括也不知所措,良久,他才從這首詞的韻味中醒過神來。
“好,好,好。”
“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詞,好詞!”
趙括的聲音也驚醒衆人。
全場頓時掌聲雷動,之前越瞧不上趙飛揚的才子佳人,此時的情緒就越是激動。還有一些自認才華驚豔之輩,想在詞中挑出一些問題,找了許久,卻仍無處下手。最後他們只得放棄,轉而爲趙恪的詞作鼓掌叫好,算是默認了他的才華。
此情此景,誰都知道趙飛揚的詞已經勝過了陳淵,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爲何一個贅婿能寫出這樣的作品?如果他真是滿腹經綸的話,爲何又會入贅蘇家?
衆人的疑惑也是韓越的疑惑,只是他與衆人不同,未等黃衣少女宣佈結果,就毅然站出,當着衆人的面大喝道,“等一等,我懷疑這不是你自己寫的。趙恪,你老實交代,到處是從何處抄來的?我大梁無數文人雅士聚於此地,若是被你抄襲而來的作品哄騙過去,那可真就是我們的可能。”
此話一出,一些本就懷疑趙恪的人頓時也加入韓越的行列。
“一個贅婿能寫出這種作品?我反正不相信。”
“沒錯,真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才華,何必去當蘇家贅婿?若非不是抄襲而來的,恐怕很難有人會信!”
“此等抄襲之人,簡直辱我輩名聲,若不嚴懲的話,我大梁士子的顏面豈不是被他給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