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空間有座城 >第十五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吳掌櫃興奮地對兄長彙報着今日的事情,口水亂飛,天花亂墜,高興的不得了!

    “兄弟我早就想收拾陳達那老東西了,奈何找不到藉口,他竟然敢偷郡王府的制式武器,這是找死!”

    吳管事年級比吳掌櫃略微大點,比起弟弟猥瑣的模樣,他比較富態。年約四旬卻不顯老太,相反,常年累月的養尊處優讓他比較富態,加之一身綾羅綢緞,是個體面人。

    “這事先穩上一穩!”吳管家放下了茶杯,聲音嚴肅:“咱家千總這些日子處在刀劍浪口上,魯國公家公子去了西北,騰出了位置,可能要高升。”

    吳掌櫃一愣,臉色狂喜。

    “那劉寡婦確實是容貌出衆,讓人喜歡,但咱也不能丟了老爺的臉,一旦這事成了,那劉寡婦還不是手到擒來?”

    吳管家臉上滿是戲謔,其實當初在千總家遇到劉寡婦時的確驚爲天人,只是求愛被拒之後有些拉不下臉來,單純的把人給趕走。奈何這事情被弟弟給知曉後節外生枝,爲迫使劉寡婦就範,以孩子威脅,並且差點打死。

    這事兒他吳管家當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個眼力見的婦人,也敢拒絕他?

    事情本來在劉華差點被打死之後算是過去了,但自己家這弟弟鐵了心的要把劉寡婦給他弄來,這就有了上一次尋上門的事情,好吧被那熊孩子給追砍了一路。

    最可氣的是,一把李道宗府上的軍刀,差點把他兩給嚇尿了。好在現在看來是一場誤會,是陳達爲了討好劉寡婦弄出的幺蛾子。

    一個霸道的男人對於自己看對眼的女人,在得不到的情況下,寧願親手毀掉也不能讓別人得了去。這事兒已經被自己兄弟給鬧的西城皆知,不能妥善收尾,將成爲吳管家人生的污點。

    作爲一個有頭有臉,隨時都會水漲船高的人,面子就是一切。

    “兄長說的是!既然是爲了千總的前程着想,那兄弟我暫且忍了這口惡氣,日後再說!”

    陳家鋪子的精鹽忽然降了,原本以一兩銀子的細鹽現在只需要五百文。

    對半砍的價格轟動了一條街,讓這個長安城都爲之震動。鹽雖然不是大米,每家一日所需並不多,但誰都離不得。尤其細鹽,只有富貴人家喫得起,小康人家都捨不得。

    各種的馬車停在了陳家鹽鋪錢,大聲的嚷嚷着,這家一百斤,那家五十斤的。

    “都有,都有,莫慌,莫慌”

    夥計忙的饅頭是汗,不斷的組織人手,讓細鹽出櫃。

    吳掌櫃的讓車伕停了車,問清楚狀況後撇了撇嘴,道:“這姓陳的有病不成?竟然折本賣鹽?”

    精鹽的價格不菲,是因爲出產有限,成本太高,他們這些商賈進貨,所需者也差不多六百文一斤。

    “老爺,這陳達如此,可會斷了咱家的路啊”

    車伕跟着吳掌櫃久了,也明白點做生意的門道,畢竟使用細鹽的富戶就那麼多,囤積夠了,誰特娘還出來賣?

    吳掌櫃的眉頭皺了皺,也意識到了問題,略作思考,道:“去,找些人來去陳家鋪子收,他家五百文放多少出來,咱們收多少!”

    車伕答應了一聲,就要去,吳掌櫃的又叫住了他,道:“還有,去給朱雀大街那幾位掌櫃的說一聲,也讓他們抓點緊!”

    陳家的細鹽儲備量很大,這不是什麼祕密!畢竟那位郡王可是戶部尚書,要弄鹽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吳掌櫃的雖然有錢,可要獨吞陳家所有的細鹽,還是有壓力的。

    與此同時,鼻青眼腫的陳達將一大羣長安鹽販子請到了一處。

    一個個衣着光鮮的掌櫃的看着陳達臉上都帶着怒氣,房間裏散發着劍拔弩張的味道。

    “陳掌櫃的,固然你和吳掌櫃之間有矛盾,可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胖乎乎的劉金率先表態,道:“咱們都是生意上的朋友,當朋友的砸大夥兒的飯碗,是不是過了?”

    “對!你一口氣出掉一萬擔細鹽,讓長安城的所有人家都儲存了那麼多的精鹽,往後我等還有生意做?”

    “今日個你最好給我等個交代,如若不然”

    陳達漫不經心的放下了茶碗,撇了撇嘴,道:“如若不然又能怎地?”

    “陳達,你欺人太甚!”劉金憤怒的站了起來。

    陳達不急,對着劉金壓了壓手,道:“劉老弟,你先莫急!都這個年紀了,不是沒見過風浪,何必要動那麼大的氣呢?”

    “你”

    “衆位,在座的正因爲是我陳達的朋友,所以才能坐在這裏,當然,各位覺得吳某人不可信,門在那邊,該怎麼就怎麼。”

    說完語氣一頓,掃視着十幾號鹽商。衆人臉上雖帶着憤怒,卻沒

    人離開。

    “看來衆位是信得過陳某的,那不妨讓咱說兩句,這細鹽啊不但要降到五百文,怕是再過些日子,連一百文都不值了!”

    噗嗤!

    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淡定的鹽商一口茶噴了出啦,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陳達。

    陳達很無言,說實話,當初他也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劉華,可是想起劉華那嫌棄的眼神,他臉還火辣辣的難受。

    是啊,人家當着自己的面,將那黃燦燦的河鹽用一套工序給折騰成亮晶晶的細鹽,他就臉疼。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鹽還能這樣玩?

    要知道,那河鹽可是有毒的,長時間的使用會死人!而且河鹽不值錢。

    “郡王府在西城開了一個作坊,若是各位有時間的話不妨去看上一看,各位都是明白人,會清楚其中的門道,我這裏出五百文已經是輕的了,要是不顧着各位兄弟,陳某人怕是早就用三百文的價格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丟下,陳達起身就走!

    對於他來說,目標已經達到了,在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吳家鹽鋪,嘴角帶上了一抹的冷笑。

    “還別說,那小子的心的確黑了些,但手段真不錯!”

    陳達並沒有理會快排到街口的搶購人羣,作爲一個生意人很清楚的知道,對面的吳家鋪子會死命的收購從自家鋪子裏出售的細鹽,一來是爲了穩定市場,二來嘛,誰讓細鹽本身就貴呢?

    換他也會這麼幹。

    回到劉家時,這裏除了孤零零的幾間舊房之外,差不多已經徹底的推平了,巨大的水車建造了一半,佔地三百畝的六個大水池也差不多夯實。十幾萬擔的粗鹽也堆積在了那邊的涼棚裏,再過一個月,將會是長安城最大的細鹽集散地。

    陳達不知道解析法是個啥玩意,但他清楚地看到了成果,更看到了無數的銀子,甚至他還想加大投入,將產鹽作坊做的更大。

    只是,他又被鄙視了,被劉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他到現在沒明白這是爲啥,最憋屈的是不能問。

    對於商人來說,一手的信息比什麼都重要,敏捷的嗅覺是他們賺錢的根本利器,也不需要陳達再說什麼,那些商人們已經跟着他來了,一看這架勢表情都迷糊了起來。

    劉金覺得陳達再耍他,怒哼一聲,道:“陳掌櫃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老弟,你不需要看明白太多,就清楚一件事,往後你們所售的細鹽陳某一人包了,先且一斤一百文!”

    “吸!”

    人羣中都是清楚地倒吸聲,陳達這個牛皮吹的,讓人無話可說啊!

    “陳老弟”

    “王掌櫃的什麼也別問,信不信我這不重要,一個月之後咱們見分曉,對了衆位若是可以,將你等手中的粗鹽以成本價交於我,想來再過些時日,這粗鹽的價格也會跌!”

    陳達丟下這話後徹底的不再理會,他很忙,非常的忙!

    留下的衆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拿不定主意,躊躇不前。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達自然是不會繼續透露更多。

    “我看着陳達無非是和那姓吳的之間結了私仇,這種損人的招數想要同歸於盡!”一個鹽商率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像!”劉金是和陳達生意上合作最多的,清楚陳達的爲人。

    “他陳達是誰?難不成這天下的細鹽,他能一言而決?簡直是癡人說夢!”

    “對,不足白文,這怎可能?除非蜀地有更多的細鹽運來。”

    衆說紛紜,依舊沒個統一的答覆,將信將疑之中每個人都抱着不同的心思,但有一點他們倒是統一的,決不能收從陳達鋪子裏流出來的細鹽,不管真假如何,都是得罪人的活。無端的摻和進他人的恩怨當中,說不上還會虧一筆,不是鬧着玩的。

    可若能賺呢?

    那代表着要和陳達結仇啊,順帶着還要得罪郡王府。

    劉華的日子一直過的很清閒,他沒有道理去關注工程進度,反正建造工坊的本錢不是他出的。優哉遊哉的躺在大柳樹下的椅子上,大妞坐在旁邊認真的寫字。

    自打工程開始之後,劉華水漲船高,有了跟班。每日他出攤都會有人送他來此,到了華燈初上時,又有人來接他。於是乎,大妞就被帶出來了,生活必備品也要帶點。

    這裏的棋攤,變得有點像是有錢公子哥納涼的地方。

    李道宗怒氣衝衝的來了,一坐下就從“水壺裏”倒上一杯茶,猛灌了一口,燙的差點丟掉了茶杯,這才狠狠的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道:“你這臭小子,疲懶得也太不像話了些,你可知道,如今長安城都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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