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凡是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哪怕不願承認,這個女人現在的確比自己過得好。
如果她能順利逃過和那個短命鬼結婚,到時候,就算江天成那老不死的將她掃地出門。
還可以去縣城裏面投靠葉梔。
至於以前跟她之間的恩怨,以後可以再慢慢算。
如此左右權衡一番,江小容當即無比楚楚動人的望着葉梔,“葉子姐,能聽到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高興。
以前是我不懂事,一心嫉妒你,才做出那些錯事。”
“沒關係,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你能誠心悔過,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不知道有意無意,葉梔刻意咬重誠心悔過幾個字。
話雖這麼說,但她比誰都清楚,要想讓江小容回頭是岸,幾乎完全不可能的。
她這個人,從小被酒鬼父親壓迫着,早就已經心理扭曲,無可救藥了。
適當的時候,收斂自己的鋒芒與野心。
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的路走得更長遠,如此而已。
回去的路上,葉梔就一直在想,江小容到底跟馬天謀劃了些什麼,真可惜沒有聽到
那個江小容,警惕心真重。
因爲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的,葉梔壓根沒有注意到離她不遠處,正有一羣人來勢洶洶朝自己走來。
“這位姑娘,想問下你們村的葉建國家住哪”
爲首有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手裏拿着個鐵鍬,陌生面孔,一看就不是上河村裏的人。
葉梔眉心微微擰起,還以爲自己聽錯,“找誰你確定是葉建國嗎”
“對,就是找葉建國,姑娘能給我們指下路嗎”
葉梔心底愈發狐疑。
先不論葉建國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主,即便是,也不可能一下招惹上這麼多人。
這羣人手裏要麼拿着擀麪杖要麼拿着掃帚扁擔之類,各個凶神惡煞,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而且按照前世軌跡,並不記得自家二叔在這個時候招惹上什麼事情。
不行,得弄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位大叔,我能問下你們這麼多人爲何而來麼
畢竟,你們人多勢衆,萬一我不由分說把你們領過去,以後肯定會成爲村裏的罪人。”
葉梔垂下眼簾,澄澈見底的眸子隱隱閃爍着微光,看起來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
那中年男人暗沉着臉,有些難以啓齒的表情。
還是其中一個同行的人開口道,“姑娘,你放心,我們不惹事,今天來只想問王家那小子討回公道。”
王家那小子難道是王獻
葉梔眸子微眯,既然他們來找那個渣男,不管發生何事,一會她只需要看戲便好。
“叔,不瞞你們說,我是葉建國家的侄女”葉梔的話還未說完,那人立刻變得無比激動,嚷着道,“什麼,你是葉建國家侄女大強,把這女的給抓起來”
聞言,葉梔眉頭輕輕隆起,說話還算客氣,“叔,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生氣,可再生氣都不能失去理智,牽連無辜不是如果你們真這樣,和王獻那個混球,又有什麼區別”
爲首那男人倒還算講理,攔住衝動的衆人,扭頭對葉梔道,“丫頭,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我們,葉建國家住在哪裏,我們不會爲難你的。”
就這樣,葉梔領着這羣人去了葉建國家。
她也很想知道,王獻到底惹出啥事,竟然讓這麼大羣人找上門。
“王獻,你給我滾出來”一走到家門口,爲首男人舉起鐵鍬吶喊着。
他話音落下,跟在後面的大羣人便隨聲附地罵道,“王獻,你個混小子,是爺們就別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趕緊滾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給小倩一個說法。”
屋子裏,王獻因爲昨晚被揍了一頓,正躺在炕上當祖宗。
聽到這此起彼伏的咒罵,以及最後那個名字,他嚇得差點直接從牀上跳起來。
不是已經給錢讓那女人去把孩子打了嗎
“王獻,你說,外面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老太太顯然知道事情不妙,再看王獻的反應,她更加確定自己兒子肯定闖禍了。
當即站起來,質問道,“誰是小倩”
現在這個節骨眼,紙包不住火,王獻只能坦白從寬,“就是隔壁村裏那個勾引我的女人,一個不小心,把她肚子弄大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再擡頭,已然看到老太太抄起一雙拖鞋便往他身上胡亂拍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小心,讓你做好防護措施,結果你還是給我惹出事來。”
“媽,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還敢有下次”老太太年紀大了,拍他幾下便累得氣喘吁吁,她面色發白地坐回凳子喘氣。
好半天才緩過神道,“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王獻一下透過窗簾縫隙,瞥眼外面那羣氣勢洶洶的人,脊背莫名打個寒顫。
當即從牀上爬起來,猛地跪到老太太面前,“媽,現在該怎麼辦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如果讓他們抓到我,一定會把我往死裏打。”
到底是自家兒子,儘管老太太同樣生氣,卻不能真的眼睜睜看着自家兒子去送死。
深吸大口氣,她果斷做出決定。
“趕緊去通知你二姐和二姐夫,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說完,便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東西,帶着一家幾口從窗戶跑了。
離開前,王春梅疑惑不解地問道,“媽,怎麼走得這麼突然我們不跟大姐說一聲麼”
老太太並沒做過多解釋,只是道,“你如果想留下來跟他們共患難,我不會攔着。”
王春梅:“”共患難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
院子外一羣人喊半天都沒有人出來,已經漸漸失去耐心,有人吼道,“如果再不出來,小心我們直接把門拆了闖進去。”
聞言,葉建國實在坐不住,總不能真讓他們把自家門給拆了。
他擰起眉頭,衝身邊如坐鍼氈的王春華道,“春華,你去叫你弟,這事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
王春華跟他想得一樣,可是,等她推開王獻房間的門時,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