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像七王爺當日相助星兒奪回金牌時那樣的盡心盡力,不怕受傷,視生死不顧的照顧玲貴人。”真誠的笑着,點頭。
若是靈兒在這裏,她肯定會嘲笑我又要虛僞了。
“本王不會讓姑姑感到理虧的。”他轉頭掃了我一眼,輕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來。
這玉看着清透玲瓏,水潤通透,在夜色中特別的圓潤豐滿,圖騰看上去像是如意,可細看又不像。
怔怔的看着,我並沒有立即的接過,倒是很想知道他這意思:“這算是報酬嗎?”
“這是信物,是本王對星兒姑姑的承諾。”他說,將玉輕輕的搖了搖,示意我接過:“以後星兒姑姑若有求相求,本王同樣會遏盡全力。”
“是嗎?好啊!”伸手,接過,感受着玉佩在掌心中的冰涼,心也涼涼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否妒忌,他竟然可以爲玲貴人做這麼多。
只是心裏真的不好受。
“王爺如此在乎玲貴人,爲何要讓她入宮?爲何不娶她爲妃?何苦讓她隻身犯險呢?這深宮能入不能出,就不擔心一錯便不能回頭?”將玉佩收起,我忍不住諷刺。
“本王不是說過嗎?玲貴人只是本王心中的一個小妹妹,對她,本王從來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她要入宮也是她的選擇。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在這天下,哪個女人的大好前程不是要成爲帝主的女人呢?只要能得蒙聖寵,那纔是福氣。”別開頭,他還是跟過去一相否定了自己與玲貴人那曖昧的關係。
也許靈兒猜得沒錯,玲貴人的入宮可能是衝着當初慘死的玲太妃。
可事隔了這麼多年,他們真能查出什麼嗎?
又或者,有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又或者,是我們都想太多了。
一個女人入宮選秀,還能圖什麼呢?
不都想要帝寵,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鳳凰嗎?
他說,只要我能真心的將玲貴人當成主子,以後他亦會將我當成朋友,說我可以隨時找他相助,說什麼是互利關係。
他還說,我依舊是皇后及太后身邊的紅人,人人羨慕的掌管姑姑。人後,他與玲貴人都會當我是朋友,極力協助。
此時看着狡潔的月色,不禁苦笑。
真的很想問,他以爲自己能助我什麼?
一個宮婢,能到我今天這身份地位,還要求什麼呢?
忽然明白,他多次對我示好相助,爲的不過就是給玲貴人鋪路,想以後在這後宮中多一個他們能利用的好人物。
拿起手中的玉佩在眼前輕輕的搖動,這是他給的信物。
這不知道算不算是收賣品呢?
憑這看像名貴獨特的玉佩?他以爲一個如此容易被收賣的人物能得劉太后的喜歡嗎?
若不是因爲他,我怎會收下?
“好漂亮的玉佩。”懶懶的嗓子軟軟柔柔的,卻夾參着森冷。
也不知道是否因爲黑夜的原因。
怔了一下,回神來,對上那好看的臉,那淡然的笑卻讓我心跳狂快,如被人捉到了要害一樣。
“皇上……”怔怔的,在輕呼後我立即要跪下。
可是他比我更快,輕易的將我扶住,不准我下跪,看着我手中的玉佩:“好漂亮的玉佩,星兒是怎麼擁有的呢?怎麼朕以前沒有見星兒佩戴過?”
心想,就算我以前一直有帶在身邊,他也肯定不會注意到的,這男人最會用這些假情意來騙女人的歡心。
可惜我不是他的那些女人,纔不會覺得他真有細心的注意過我戴着什麼在身上。
“是啊?朕倒是發現,從來沒有聽星兒說過家裏的情況,你家如何?家鄉哪裏?有多少家人?”上前一步,他貼到了我的背部。
嚇了一跳,我立即跳脫。
這裏可是鳳儀宮,若皇后娘娘發現他半夜醒來跟着步出看到這一幕,那可慘了。
“皇上怎麼半夜醒來?是否餓了呢?需要星兒去張羅……”
“怎麼要轉話題了?還要跳到這麼遠?星兒不是很習慣朕的身體接觸了嗎?一向在牀上不是很淡然的接受朕的任何親近嗎?”輕淡的笑從脣角展現,星眸微沉,說話中的曖昧配着那奸狡的笑意讓人心寒。
輕微的一顫,緊慎的看他,禁不住膽怯的後退一步。
也不知道是否想多了,總覺得他此刻的眼神很不一樣。
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嚇人。
“皇上……”怔怔的看着,看進那深睿難測的星眸之中,我分不清他在氣怒什麼。
可是能肯定,他是生氣了,輕易便可看出。
“嗯哼?”輕輕的哼,他如耐心的等我說話,可脣角的笑只是越變越冷。
心驚,我握緊了玉佩,忽然不敢去確定是否與手中的玉佩有關?
他知道真相?他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還是七王爺有心的?
“星兒罪該萬死,這玉佩其實不是星兒的,星兒深知欺君之罪,罪大惡極,請皇上寬恕。”咬脣,不敢冒險,只好立即跪下,以一臉的忠心耿耿,字字如肺腑之言。
“好一個八面玲瓏,晶通玲瓏的星兒姑姑,難怪憑你這樣的年紀,就能讓太后如此欣喜的寵着,信任着。”他笑了,這看似讚美卻在暗諷的說話也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對我說了。
很顯然,他對於太后寵信我的事實覺得太后太傻,覺得太后被騙了。
“皇上,星兒不想的,只是不敢直說。”不敢有半點停頓,我立即接下他的說話,解釋。
不管我此時有多少的真心,可說出來的必需要表現得完全真心。
這男人不如太后好騙,又或者說太后年老了,她不再那麼運籌帷幄,所以好騙得多。
這個男人疑心重,而且愛掌管一切,喜歡控制所有人的情緒,壞透了。
“好啊!朕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的說。”他笑了笑,上前一步,輕淡的低語。
聽不出他還有否如剛纔那麼生氣,可是低頭注視着他金碧輝煌的龍靴,我可真是提不起半點的舒心。
是膽驚,也是受怕,我的心跳很快,掌心也不禁滲出了汗。
不管太后如何寵信,不管皇后是否在乎,這天與地間,這帝王纔是一切,他纔是一個能輕易主我生死的人。
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如此的害怕他。
是怕吧!纔會任由他魚肉而不敢有半點反抗,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一個最卑微的宮婢。
“皇上,您怎麼醒了?”輕柔的嗓子遠遠的傳來,讓我狂亂的心跳幾乎要停止。
呼吸屏住了,感覺死路好像就在眼前。
皇后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