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難的咬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說，是我用來防止懷孕的，這同樣是死罪。
“太醫已經看過你這些藥了，裏面有馬錢子、芫花、商陸，這些都是會引起滑胎的藥，若量大或者加在一起給皇后喝下，那後果就是像那天一樣，不能壓止的導至滑胎。”太后冰冷的嗓子裏沒有多餘的溫度，她這說話就表示她已經肯定皇后的事是我的所作所爲。
可是我沒有，絕對沒有。
“太后請明監，星兒真的沒有做任何要傷害皇后娘娘的事。星兒自入宮以來一直都飄浮在各個宮中，直到太后的賞識，星兒才能過上好日子，能有太后疼愛着。星兒自問已經暗暗的將太后當成親人看待，又怎麼可能會害皇后娘娘呢？”搖頭，我只能極力的解釋。
可是不懂，爲什麼他們就能查到我那裏去？
這些藥我明明收得很小心的，按理說他們一般都查不到的，除非是徹底的搜查，可爲什麼太后會忽然想要查我？
“的確，哀家真的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害皇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枉哀家如此的重用你，你何必冒險？”太后點頭，雖是費解，可是她顯然已經不信任我了。
憑這些藥，就足夠給我定罪。
可這些藥我真的沒有用來害皇后。
“太后，這些藥星兒是自己喫的，真的沒有用來給皇后娘娘喫，星兒更沒有想過要害皇后娘娘，皇后滑胎的事星兒比誰都難過，又怎麼會這樣做呢？”咬着脣，我不能解釋，只能堅持自己的清白。
“那好，你就告訴哀家，這些藥你是用來做什麼的？爲什麼你要喫這樣的藥？藥效是什麼？只要你能說得明白，哀家就考慮相信你的清白。”緩慢的點頭，太后吸了口氣，如在給我最後的機會。
看進她清澈的眼眸中，我卻說不出話來。
要我如何說？
“太后，臣妾知道是什麼原因。”剛纔被喝止了皇后這時忍不住了，狠狠的瞪着我開口。
看着她那恨不得要殺我的眼神，我只感覺心裏很無助。
可真相不能說出來的，就算最後是被冤枉至死，我也不能說出來那些藥我是怎麼用的。
“蕊兒，你說。”皇后說着，不等太后的准許，轉頭看向另一邊，命令。
轉頭看去，我這才發現董蕊不知何時站在這鳳儀宮的主殿內。
她同樣的回視着我，深沉的眼眸向我透露着愉快的笑意。
心一冷，我已經明白今天這一切是她給我安排的好戲。
“稟太后，董蕊知道星兒姑姑這麼做的原因，只是董蕊不敢說。”董蕊上前，在我的旁邊跪下，聲音輕柔中帶了點軟弱，表示着她的所謂‘不敢’。
“有什麼就說，哀家已經沒有這個耐性了。既然是你通風報信給皇后說害皇后滑胎的人是星兒，還指出星兒房間會有線索的事，那你就說說，她的動機是什麼？她爲什麼要害皇后娘娘？你又知道了什麼？”太后沒有耐性的吼，用力的瞪向董蕊。
董蕊這下是真正的嚇了一跳，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後，轉頭小心的看了看坐在太后身邊的皇上，纔敢小聲的說：“回太后，其實……其實星兒跟皇上……跟……她跟皇上私下有做苟且之事。”
她最後這話可不敢看着上面的人說。
我無聲的聽着，沒有想到她會知道這事，同樣的嚇了一跳，驚惶失措的瞪大了眼。
“你說什麼？”太后聽了，同樣的震驚，立即急問。
鳳儀宮內的其他人同樣的震驚，又開始了一陣竊竊私語。
“回太后，奴婢的話絕對沒有半點虛構的，這是奴婢在一次不小心中發現的。”董蕊嚇得臉色發青，如怕被人誤會，立即急急的解釋：“董蕊本來是皇后娘娘的近身，跟隨皇后娘娘入宮，是娘娘最信任的人。可是早前，星兒姑姑跟宮女小云合在一起，將董蕊騙到了清華宮去，然後再引皇后娘娘前往，其實是有意要讓皇后娘娘誤會董蕊要對皇上有不軌之圖。當時，董蕊愚笨，沒有想到那麼多，就只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可沒有能力解釋，無法奪回皇后娘娘的信任。爲此，奴婢只好忍聲吞氣，心想能留在皇后娘娘的身邊也好，能多作照顧着。可是經過那次的事，奴婢覺得這司空星兒爲人狡猾多變，心懷不軌，肯定不是個好人。就怕她會傷害了我們的皇后娘娘，所以奴婢一直小心的提防着她，特別是知道皇后娘娘懷孕以後，奴婢特別的開心，就更加的小心提防……”
“說重點。”無心聽她說下去，太后沉聲打斷她的說話，吼。
“是，前段時間，奴婢一直睡不好，心裏就害怕有這女人的存在皇后會有危險，就有一天晚上無法入睡的時候想要到外面走走。結果……奴婢看見了這司空星兒偷偷的離開了鳳儀宮，還不時的回頭看有沒有人發現她的足跡，那模樣很可疑。於是奴婢就一直偷偷的跟着，結果發現她前往的地方竟然就是清華殿。”董蕊說着，轉頭看了我一眼，可是她卻不敢擡頭去看段若辰。
聽着她這說話，我總算記得她指的是哪一次。
“這又代表什麼？”太后哼，語氣沒有多好。
或者她根本不想聽到董蕊剛纔指證的那件事。
“當時奴婢也不敢胡思亂想，可是想到她這麼晚竟然還偷偷的前往清華宮就不禁有點疑心。結果，在奴婢偷偷的跟入，在小庭園的角落裏面躲着，結果卻看到……看到皇上跟她在那寢宮的貴妃椅上……做那些事。”越說，董蕊越是小聲，頭低下，幾乎是要貼到地上。
她怕的，也許是段若辰吧！
這一刻，我倒是忽然什麼都不怕了。
若都是死罪了，還有什麼區別呢？
直直的向前看，看到的是皇后充滿了恨意的眼神，看到的是太后帶驚訝及不能置信的目光，看到的是段若辰平淡無波的眼神。
這三個決定我生死的人，一下子變得很遙遠。
也許，此時在太后與皇后的心中，我亦同樣的遙遠。
特別是太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我跟皇上私下有那樣的關係吧！所以她纔會顯得如此的不敢置信，或者說她根本不願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