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活過來了,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孩子的幸運。
仍記得在婷妃出事之前,我是那麼那麼的渴望能懷上他的孩子,可是一切都不如人意。
現在,當我決心不再去愛他,不再去理會世間的一切,試圖給自己找到平靜的時候,上天卻要給我一個孩子?
這不正是天意弄人嗎?
“娘娘,婷妃娘娘剛纔的話算是在威脅你嗎?”芬芳無知的看我,眼神裏帶着怯意與小心。
“不是,她只是當我朋友,訴說她的心事罷了。”輕輕搖頭,我亦轉身,欲要離開此地。
婷妃肯向我訴說當年的事,就是將我當成朋友吧!不然,她根本不屑去對我說出這些往事。
不過,這也是她一種宣戰的形式。
這叫先禮後兵吧!
當段若辰成爲了帝王,當她明白到他必然會有後宮三千之後,她便不再去奢想她會是他唯一的女人,而想要當他唯一的皇后吧!
如她所說,她是驕傲的,那麼她不能成爲唯一,就要當最重要的那個……
胃口不是很好,回到清惠宮後,發現這樣豐富的膳食根本不適合我的口味,看着就想吐。
現在,我更想自己回到御膳房裏給自己做喫的。
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娘娘,皇上來了。”芬芳帶笑的步進,然後背後跟着她而入的男人就是段若辰沒有錯。
看着他,總能看到七王爺的影子。
不知道七王爺現在怎樣呢?
那天他出宮去看七王爺,關於七王爺的情緒他最清楚吧!
可是我沒有勇氣去問,理智也不允許我將自己對七王爺的關心訴說給他聽。
“星兒參見皇上。”站起來,我衝着進入的他微微行禮。
“星兒,朕很開心。”笑着,他走近我,一把將我牽進了懷中。
怔怔的呆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的氣息,沉靜得不發一語。
他的開心,我當然明白。
二皇子能平安的渡過這一關,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他與太后還有玲貴人。
而不開心的人亦有許多,這一關也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關吧!
玲貴人難道就會安心嗎?
婷妃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麼她真的不會介懷玲貴人之前害她的事?還有雅貴妃,她這人一向嬌縱,看似沉着卻絕對是最不沉着的人,現在這二皇子的出現就真的不會讓她感到威脅?
這不會是一個結局,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所以,我纔不想請太醫去確實自己是否懷孕了。
“星兒,謝謝你。”他又說,微微的鬆開我,轉頭看了看桌面上的膳食:“怎麼好像都沒有動過?”
“回皇上,我們娘娘一直都沒有什麼胃口,每頓喫得都不多,而且最近精神好像……”
“芬芳,你去給皇上也備一個碗。”沉聲的,我打斷了她的說話,然後擡頭看向段若辰,不情願的開口:“時間尚早,皇上也肯定沒有好好的喫過什麼吧!”
“星兒邀朕一起喫?”他聽着,笑了起來。
看着他的笑,我想了一下,不情願的點頭:“嗯!”
若不是不想芬芳亂說話,我又怎麼會找這樣的藉口來打斷她那些說話呢!
“星兒,朕今天很開心,不如我們再喝酒,如何?”他與我一同坐下,擡頭看向許公公:“再帶上次給星兒喝的那些葡萄酒過來。”
“那個酒是補身的,對女人來說正好,可以補血氣。”
“不用了。”沉下嗓子,我再次不悅的表示。
也許是我難得對他露出和悅的神色,這次他倒是沒有與我執着,笑着對許公公微微點頭示意。
微垂眼瞼,看着面前的膳食,是沒有半點胃口,可也不得不要跟他一起再喫一次。
想到酒,心裏不能說沒有擔憂的。
若真的懷孕了,那麼……真的不需要請太醫看看嗎?
在婷妃出事的那事,我因站在門外半天一夜的所以染病了,慈念有給我喝過一些藥汁。
而早幾天段若辰又猛灌我喝那些所謂的葡萄酒,就真的能放心?
“怎麼了?有事不能讓朕知道嗎?”他說,貼近。
擡頭,對上他那凝重的神色,深睿的目光如透視一切。
想來也是,他有一雙會看透人的眼,他會看不出我的不對勁嗎?
“星兒,有什麼就跟朕說,好嗎?”伸手將我的手擡起,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二皇子沒事,朕真的很開心,可是朕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原諒朕,知道嗎?”
“星兒沒有怪皇上的權力。”冷聲的,我不道痕跡的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回。
掌中的落空讓他的眼眸微沉,低眸看着已失去我手的手,他亦收了回去,薄脣微彎:“朕就該明白,星兒心裏的恨,不會輕易抹去。”
“皇上,二皇子能平安康復,這是值得普天同慶的事,不如先想想要如何慶幸吧!”轉身坐好,我有意將話題移開。
而他,當然也明白我的心思。
沒有執着,他亦順着我的意思:“朕的確有這樣的念頭,朕想大卸天下,算是爲二皇子積一點福吧!”
“這主意不錯。”點頭,我認同的低語。
很快的,芬芳已經將碗筷帶來。
低頭,我裝着專注的喫,時而微微咬牙,忍下那種衝上喉嚨的難受之感。
想吐,這意識越來越嚴重了……
不行,我得私下找個太醫看看。
可是……要找誰呢?
疑慮的眨眼,想到了一個人……靈兒。
靈兒爲人親善,在後宮中與許多人的關係都不錯,而且她與太醫院中的一個院士感情很好,相信她能助我的。
想着,心裏便暗暗有了決定……
“星兒,你找我嗎?”站在湖邊的亭子處等候着,沒有多久,便等到了靈兒的前來。
回頭看她,歡喜的笑着上前牽起她的手:“你真來了?看來芬芳辦事還是可以的。”
那丫頭我已經完全的收伏,雖然她還會向段若辰通報我的行蹤,可是她報的都是我讓她說的。
不過,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反正回到清惠宮後,我也沒有能力去哪裏。
除了我最近幾天的症狀不能讓段若辰知道外,其他的都可以說。
“她在華繡宮前擋住我的路,跟我說你找我,我就直接過來了,反正現在太后也是那麼需要我,美穗能力強,我不與她爭。”靈兒歡喜的笑着,牽着我走到亭子前,看着那湖面上的水,笑容慢慢的收起來:“當初,婷妃就是在這裏滑下去的,若不是那一次,你與皇上之間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聽芬芳說你對皇上的態度很冷淡,你的心裏肯定很恨他吧!不然以你世故的個性,你不會這樣對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