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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說假爲真

    能被吳自道這麼珍而重之藏起來的畫作,而且還是吳自道的父親留下來的,如果是假的,玩笑可就開大發了。

    何求羅超兩人正在觀察古畫的時候,王金躍同樣也在觀望。

    身爲博麗拍賣行的鑑定師,王金躍能被石怡婷以高薪聘請而來,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單論某門技巧可能不如何求羅超二人,但他的優點卻勝在見多識廣。

    金銀玉器,書畫雜項,只要是上了手的,或多或少都能給你講出些許門道出來。

    跟周誠打了個眼神,見他沒心思打理自己,王金躍倒也不在意,直接湊到跟前觀察起那副畫來。

    這幅孔雀明王圖,但從佈局上看,的確具有典型的唐朝風格。

    唐朝崇拜佛教,這一點人盡皆知,特別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武則天,更是爲了讓自己的帝位更加穩固,直接命工匠建造出一尊大佛,用的面孔,正是她自己的容貌。

    除了這位武聖後,唐朝剩下的帝王也都是佛教的忠實信徒。

    唐朝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也足以表明在當時,佛教的地位又多麼崇高。

    上崇下仿,因此,當時各方人士也都對佛教研究頗深。

    像閻立本、吳道子、盧楞伽、姚思元、張南本這些個名畫家,從他們手上出來的佛教畫卷更是多不勝數,眼前這幅孔雀明王圖儼然便是其中一副。

    但讓何求和羅超兩人把不準的是,這幅擺明了是唐朝風格的佛教畫卷上面居然沒有印戳。

    沒錯,連一枚印戳都沒有。

    但凡是流傳下來的古畫,只要經過某位收藏家的手,大多都會在上面留下一兩枚印戳,蓋章狂魔乾隆爺更留有傳聞,曾留有大小印章三千餘枚。

    雖然是野史傳聞,但其中可信度還是有一些的。

    試想,這麼一位帝王都會在自己的藏品上蓋下印戳,而這幅古畫,上面卻乾乾淨淨,半枚印戳都沒有。

    仔仔細細端詳了許久,何求偷空瞥了吳自道一眼,兩人目光剛好在半空中相交。

    偷看還被抓到,何求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當即乾咳一聲,隨手將放大鏡遞給師弟羅超,看到這裏,也算是差不多了。

    而羅超拿着放大鏡,仍自琢磨這幅畫的真假。

    見何求放下手中的東西,吳自道主動給倒上一杯熱茶,迫不及待問道:“何大師,這幅畫......怎樣?”

    捧着茶杯,何求潤了潤嗓子道:“這幅畫,不管是畫工還是筆觸,都是正宗的唐代畫作,而且紙張也是當時極爲珍貴的龜紋宣紙,不過我看裝裱似乎有點問題,應該是後人裝的吧?”

    俗話說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分鐘,這三兩句話的功夫,吳自道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沒錯,這幅畫是我父親請港臺那邊一位大師重新裱的,因爲之前的畫軸,已經有些腐爛了。”

    何求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這幅畫,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還正在看畫的羅超忍不住擡頭:“師兄?”

    何求一個眼神瞪回去,羅超頓時沒了動靜,連帶着手裏的放大鏡也被收了起來。

    見兩人這副模樣,王金躍微微蹙眉,將放大鏡隨手揣進兜兜,捧着茶杯小口喝茶也不吭聲,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這幅態度卻讓吳自道臉上的笑容淡了半分。

    “王專家,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兒?”

    王金躍原本不打算拆穿何求,可既然主家問了,他自然也不能繼續瞞着不說,拿起人錢財替人消災,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東西,我有些看不準。”

    話不用說太滿,吳自道既然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自然算是半個圈裏人,一句話聽完,臉上笑容再次縮減半分。

    何求臉色刷的拉了下來。

    “王專家,說話可要注意點口氣,眼力見兒不夠就不要出來幫人鑑寶,萬一你一句話讓人走了寶,損失算你的還是算人家的?”

    羅超心裏多少也有點打鼓,可師兄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他也不好繼續裝聾作啞。

    “王專家應該是國家古董鑑定所的會員吧?我孫凌師兄好像也在哪裏。”

    在場的都不是聾子,這麼一句威脅意味濃重的話出口,誰還能聽不出個所以然。

    王金躍鑑定專家的證書正是由鑑定所那邊出具的,羅超這句話的意思,已經明顯到了極點。

    吳自道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黑,何求則不以爲然。

    想要拆他們師兄弟的臺,也不知道看看自己的位置在哪兒擺着,就沒聽說過言多必失這麼一句話嗎?

    王金躍臉色騰的沉了下來,羅超話裏說的孫師兄,他知道,巧的是,對方是鑑定所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對方這是以勢壓人。

    繼續

    說下去,肯定會得罪這兩位,照羅超兩人所說,只要王金躍說錯了話,接下來的下場自然是吊銷鑑定證書,以後有可能再也沒有獲得證書的機會。

    但不說,王金躍於心難安。

    “老王,說說看,哪裏看不準了,我也挺好奇的。”

    就在三人都忽略了周誠的時候,旁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王金躍眉頭一挑,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笑意。

    這一次,不只是羅超,就連何求的神色都隱隱有了些許變化。

    “小子,馮都未已經被人死了,剛纔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既往不咎,你不要自誤!”

    面對何求的冷聲威脅,周誠淡笑着揮了揮手,示意王金躍繼續說下去。

    看了一眼周誠,王金躍只覺得心底燃起一捧熊熊烈焰,連帶着老臉上都冒出些許濃重的紅意:“好。”

    “按正常情況下而言,這東西既然是傳承下來的老物,上面勢必應該有歷朝歷代收藏家的留下的印戳,就算是中間有所斷代,但創作者的印戳也應該有的。”

    “但是這幅畫上,什麼都沒有。”

    “不得不承認,這幅畫筆功的確出衆,佈局更是巧妙,而紙張的顏色和年代感也都十分充足,但沒有印戳,他是真品的機率便會大大減小。”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王金躍這才深深鬆了口氣。

    吳自道足足愣了半分鐘,低頭看了眼鋪在茶几上的古畫,又看了看畫作末尾,許久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見狀,何求黑着臉剜了王金躍和周誠一眼:“吳總,這話雖然有點問題,但從畫工和紙張上看,的確是難得的珍品,大可留下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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