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民幣,只接受英鎊或者美刀。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嚴長安臉上的笑容立即淡了兩分。
而且不只是他,到場的這些富豪們聽到這話,大多都面露不忿,不過也有一部分人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美刀和英鎊匯率較高,而且全世界通用,交易的時候更加方面。
再者說,人家是海外人士,提出說只接受英鎊或者美刀,這不正常嗎?
凱麗就像是沒有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變化一般,露出一個英氣十足的笑容道:“這件維多利亞的希望,起拍價三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十萬,接下來,請各位開價吧。”
三百萬美刀,摺合民幣將近兩千萬,兩千萬買下一條維多利亞時期,而且是維多利亞女王親自命名的項鍊,這價格有點低了。
而且低的可憐,不過考慮到是拍賣會的情況,肯定不會只以兩千萬的價格入手,這價格倒也算是中肯。
“三百五十萬。”
“四百五十萬。”
“五百萬!”
“六百萬!”
根本不用凱麗過多言論,在場的人便一個賽一個的給出高價,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價格便直接飆升到六百萬。
心情明顯有些不太好的嚴長安並沒有急着開價,他有的是現金,大幾千萬的錢,說花就花出去了,但花在這個地方,他覺得有點不太值當。
抽空看了眼旁邊的周誠,見他正在閉目養神,嚴長安忍不住低聲詢問道:“周大師,您怎麼看?”
“不買。”
周誠眼都沒睜開,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聽到這樣的話,嚴長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這東西可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珠寶,也就是一八三七年到......”
“我知道。”
周誠學的是考古專業,考得,可不單單是國內的古:“日不落帝國最強盛時期,最具有收藏價值的珠寶巔峯時代,維多利亞女王手上的珠寶,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緩緩睜開眼,掃了一眼半身像上掛着的項鍊,周誠垂了垂嘴角,又說道:“不買。”
嚴長安愣愣然,剛想發問,旁邊有人突然開口道:“小夥子知道的還不少嘛?那你知不知道,這珠寶放在外面,價值至少上億?”
“如今幾千萬就能拿下來的東西,放到外面,轉手就是一大筆錢。”
“就算不賣,自己收藏升值還是拿出去送人,那都是大把大把的面子。”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如今場上的最高價,就是他喊出來的。
嚴長安似乎認識對方,聽到對方開口後,白白胖胖的臉上又多出幾分笑容,如果嚴長順在場,看到這個表情後肯定有多遠躲多遠。
因爲小的時候,只要自家大哥一這麼笑,那肯定是要壞事兒的。
很顯眼,坐在一旁的那個中年人並不知道這個笑容所代表的含義。
注意到嚴長安和周誠的眼神,中年人哼笑了一聲,又舉了一次手裏的牌子,然後纔看着兩人道:“來之前大老闆已經發話了,今天這件東西,不管多少錢,都要拍下來。”
“既然嚴老闆不拍,那我在這裏就提前謝謝您嘞。”
嚴長安臉上笑意愈濃,心中糾結要不要把這個不長眼的傢伙教訓一頓,只不過他背後那位主不太好惹,鄯西省又不是自己的地盤......
嚴長安這邊還爲難的時候,周誠突然開
口道:“這誰啊?”
“四海集團的副總,吳自道的親信,鄯西省境內商業圈子裏的一方......大佬。”
嚴長安刻意咬重了“大佬”兩個字的讀音,意思表現的極爲明確,結果那傢伙不僅不在意,反倒是發飆的情緒居然被壓下去不少。
“吳自道?這世界還真小。”
見對方再一次舉牌,周誠咧了咧嘴道:“什麼時候,姓吳的連這點尊嚴都不要了?”
如果說中年人前面的話只是閒聊調侃,那麼現在周誠這話,就有點人身針對的意思了,嚴長安也沒想到看起來格外穩重的周誠會這麼說,等到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剛有些得意的中年人面色陰沉的盯着周誠,良久後悶聲道:“道歉!”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對吳總最大的不敬,我勸你最好現在就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隨手將加價用的號牌遞給旁邊的助手,這位四海集團的副總面色冷峻的再一次重複。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吳總道歉!”
周誠歪頭打量着中年人,語氣裏帶着幾分玩味:“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準備迎接來自於四海集團的怒火!”
說到這裏,中年人轉頭看向嚴長安:“嚴老闆,這是你找來的人?如果你不想和我們四海集團爲敵的話,最好告訴我,他是誰。”
中年人能坐到副總的位置上,自然不是光靠一張嘴。
這樣一句話下來,直接把嚴長安和周誠割離成兩個部分,讓吳自道和嚴長安直接敵對,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只不過解決這麼個年輕小子。
只要嚴長安不出手,他有的是辦法。
嚴長安哪兒能不明白中年人的目的,聽着對方的冷聲質問,只攤了攤手道:“這位大師可是我花大力氣請來的,如果你能代表四海集團的話,那就開戰唄?”
咧了咧嘴,嚴長安再度笑道:“剛好我也想進軍運輸行業,跟吳大老闆搶飯喫,應該還不錯。”
一個不聞不問,而另一個,則挑破臉皮想要擺明車馬的動手,中年人的臉色紅一陣一陣,好半晌才咬牙道:“嚴老闆,勸你還是先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
如果說周誠只是個鑑定專家,在四海集團副總跟前,嚴長安或多或少還會給點面子,指不定轉手把人賣了也不一定。
但嚴長安記得很清楚,京城那位大小姐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可不是“給他捧捧場”而是“替我出面幫個忙”。
換做一般人,或許很難明白其中的區別,但巧的是,嚴長安不是一般人。
靠挖礦發家,再一步一步把錢當成紙片子似的撒出去鋪路,再到和那位大小姐說上話,單靠能賺錢,可走不到這個程度。
連那位大小姐都說要幫這位的忙,他就算有百八十個熊心豹子膽,又哪兒敢把周誠賣了?
斬釘截鐵一句話撂出去,嚴長安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語氣篤定道:“想跟這位大師過不去,先問問吳自道敢不敢跟我開戰!”
“好好好!”
中年人目光在嚴長安和周誠兩人身上來回轉換,片刻後,這才厲聲道:“給我等着!”
言畢,中年人直接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
撥號鍵還沒按下去,周誠已經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我已經替你打通了,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