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二十五號考古隊隊長。
京城趙家旁系子弟,跟趙家大少趙立關係很是不錯,同時跟趙嶽更是勝似親兄弟一般。
藉着趙家的光,趙龍這才坐上了二十五號考古隊的位置。
直到今天,在周誠進門的那一刻起,趙龍腦袋上的烏紗帽就被人給摘了去。
只不過在任職流程開始之前,還沒進行工作交接之前,趙龍仍舊還是這二十五號考古隊的隊長。
看着石橋那頭正蹲在地上研究的兩人,趙龍眯眼打量着周誠,聲音冰冷:“周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膽大妄爲,敢肆意破壞歷史文物。”
“真當自己是考古隊長就不需要承擔責任了嗎?”
“我告訴你,這座大墓自從發現伊始不曾有過任何損傷,但是你一到場,立即遭到破壞。”
“所以現在我非常懷疑你出現在這裏的真實目的。”
“而且我也有權質疑,你是否真的是爲了開啓這座大墓而來的。”
和上次打交道的時候完全不同,今天的趙龍,骨子裏都透着濃濃的優越感,居高臨下,言辭之間,更是透露着不滿。
最關鍵的是,今天的趙龍,絕口不提上一次見面時發生的哪些事情。
一開口,直接擺明了據事論事的態度。
再加上週誠暴力拆掉兩尊鎮墓獸的原因,那些駐紮在地下的這些研究人員和考古專家們對他本就諸多不滿,此時聽到趙龍的話後,瞬間就覺得找到了組織,找到了領頭羊。
“趙隊長,你趕快阻止他!”
“商朝鎮墓獸啊,就那樣被他給砸了,還是兩隻!”
“快把他趕出去,趙隊長,快把這個狂徒趕出去,別讓他在這裏搞破壞。”
一羣人站在橋上扯着嗓子喊,那模樣,幾乎和望夫石沒什麼兩樣。
趙龍攤了攤手,臉上表情玩味:“聽到了嗎?這裏不歡迎你,勸你還是早點滾蛋,別在這裏礙眼比較好。”
言至於此,趙龍上前兩步,走到周誠跟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話低聲道:“另外,這裏是我的地盤,別以爲仗着有寧珏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
“只要我還在這裏,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聽着這話,周誠一臉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
旁邊錢老六由於距離近,所以也聽到了趙龍的這些話。
“老闆,這小子,腦子沒問題吧?”
“不知道。”
周誠蹲在地上,頭也不擡的說道:“應該是有病吧?”
趙龍爲之啞然,連帶着臉色都變得陰沉許多,而周誠和錢老六仍自蹲在地上研究那兩尊已經倒地的鎮墓獸。
“老闆,這玩意兒的材質......不太對勁啊?”
錢老六突然怪叫了一聲,而後道:“這石頭,好像不是鄯西本地的。”
周誠眉頭一挑,往前稍微湊了湊:“問題出在哪兒?”
系統可以告訴他這東西的問題是假的,是什麼時候製作的,但周誠卻不能把系統給出的答案原模原樣的告訴外人。
所以,周誠纔會以這樣的暴力手段,先把東西推,然後再找原因。
“石頭這玩意兒,其他人或許說不準,但是我敢保證,這東西絕對不是本地貨。”
“看,全國各地的石頭材質都略有不同,雖然不太明顯,但的確是有差別的,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在地裏刨食兒喫,看土辨石是我喫飯的本事,這石頭的材質,應該是漠北那塊兒的材質。”
“漠北?”
周誠微微蹙眉,頭顱稍稍低了幾分,所謂術業有專攻,這石頭產自何處,他還真有點看不出來。
錢老六重重點頭,繼而又捏起一塊石頭,在指尖輕輕按壓後,石塊應聲而碎。
“只有漠北的石頭是這種特性。”
談論起正事兒,錢老六露出一副罕見的嚴肅臉。
周誠覺得稀罕的同時,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鎮墓獸上放着,即便能確定石頭的材質並非鄯西本地,說起來,怕是還不夠堵住悠悠重口。
念頭至此,周誠稍稍眯了眯眼:“繼續找,肯定還有其他的問題。”
“好嘞老闆,知道了老闆。”
錢老六爽快應聲,繼而開始忙活。
整個過程,趙龍就像是個透明人似的,往哪兒一站,除了最開始懟嗆周誠那兩句話外,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此時看着正在忙活的兩人,趙龍更是覺得肚子裏彷彿有一股怒氣來回流轉,最後直直頂上腦門兒。
“姓周的!”
趙龍怒不可遏,擡手指向周誠:“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我可是這裏的主要負責人,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馬上就能把你關進禁閉室。”
“跟我作對,你想清楚後果了嗎?”
見趙龍發飆,石橋上的那些研究人員也都被嚇了一大跳。
外人可能理解不了趙龍的脾氣,但跟他朝夕相處的這些人,心裏可是清楚得很,這位京城來的趙家大少,可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性子。
看着趙龍這幅趾高氣昂的模樣,周誠歪頭笑了笑:“所以呢?”
“所以......識相的,還是早點滾蛋,少在這裏礙眼。”
說這話的時候,趙龍眼角的餘光全部都在橋對面正與人談話的寧珏身上:“別以爲姓寧的把你帶到這裏來是爲了什麼,三十三號大墓是你開的?”
“暴力開墓,用青銅玉柱撞門,這樣的事情,怕也是隻有無腦之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虧得寧珏還那麼相信你。”
“捯飭完三十三號大墓,現在又來動二十五號大墓,周誠,你真以爲這些大墓是你家的嗎?想怎麼做都隨你心願?”
趙龍直接站在了道義的最高點,居高臨下的對周誠進行“審判”。
而那些個被周誠從石門前趕走的研究人員和考古專家們紛紛開口支持,一時間,在這地下十多米,二十五號大墓前,周誠不消幾分鐘的工夫便成爲了衆矢之的。
而寧珏那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此時正在一人閒談,言語之中神色頗爲激動。
見情況有些不對,錢老六倒提着榔頭湊到周誠跟前:“老闆,咱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