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
“我說，小夥子，你可別逗我笑了。”
“你知道情報戰的意義所在嗎？知道對方的詳細信息，通過手段施以雷霆打擊。”
一邊說，趙成世一邊搖頭笑道：“可你這，只知道是‘那夥人’行兇殺人，具體的呢？那夥人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如今身在何方？”
一連串的發問過後，趙成世又來了一句：“你知道嗎？”
自認爲腦袋瓜子並不算蠢的周誠，再面對趙成世的詢問時，卻發現居然半個問題都回答不了。
“行了，小夥子，你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趙成世一口將杯中茶水喝光，繼而道：“把那疊文檔銷燬，加入我們安探局，我可以看在大家以後要共事的份兒上，可以多告訴你兩局。”
周誠下意識低頭，在文檔袋裏，除了兩個證件和沙漠之鷹外，剩下的只有那一疊文檔。
由於剛纔情緒激動，周誠並沒有注意到文檔。
翻看了兩眼後，看着上面那些自己熟悉到極點的記載，周誠猛然擡頭：“這些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很難嗎？”
趙成世臉色如常，平淡道：“銷燬這些文檔，加入安探局。”
聽着這話，周誠陷入沉思，良久都不曾言語。
文檔上的內容，是周誠的生平事蹟，從出生證明到大學畢業簽證，這些信息是周誠二十多年生活中，最關鍵的一些信息。
毀掉這些東西，可以變相的認爲周誠這個人，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網絡數據可能有所丟失，紙質文檔能存在上百年之久，數據的清除，對趙成世秦嬋這種人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只要周誠再把這些紙質文檔全部銷燬，那麼從今以後，再沒人能找到和他相關的信息。
“是選擇拒絕，然後繼續被矇在鼓裏，還是加入安探局，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去尋找真正的答案？”
此時的趙成世，簡直就像是誘人墮落的惡魔，偏偏他說出的這些話對周誠而言，就像是香醇的毒酒，足以致命，但味道讓人很是心動。
未道閣裏總共三人，三人都尚未開口，大堂裏的氛圍一度陷入極度寂靜中。
深思熟慮許久，周誠一把抓起那疊文檔：“我有要求。”
趙成世擡手示意：“隨意提。”
“第一，就算我加入你們，但你們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不得強迫我。”
“沒問題。”
“第二，趙家那幾個子弟，趙立趙龍趙嶽還有......”
周誠這邊話到了嘴邊，結果卻把名字給忘了，秦嬋白了他一眼，張口道：“趙楓。”
重重點了點頭，周誠這才說道：“對，還有趙楓，這些人，以後我勢必會和他們產生糾葛，趙家高層不得偏袒插手。”
“那他們幾個算是完了。”
趙成世點點頭：“下一個？”
“第三......”
見周誠還真提出第三個要求，秦嬋差點沒忍住，姓周的順着梯子往上爬的太順溜了。
“我需要一批人，能讓我在鄯西省橫掃的人，我需要將這裏的事情解決，才方便去做其他事情。”
“這個也好說，不就一個周家嗎？周成陵那個老東西一死，周家留下的那個獨苗，還不是任由你揉圓捏扁？”
趙成世眉頭
一挑，爽快答應下來。
說完這三個要求，周誠主動起身給趙成世倒茶：“另外，我需要一家公司的所有合法手續，古董鑑定修復出售收購等等。”
“趙局說笑了，我從都沒說過自己是個聖人。”
談判到此結束，剩下的事情自然好辦的多，當着趙成世和秦嬋的面，周誠把文檔袋裏的那些獨一份兒的紙質文檔銷燬。
從今往後，那個在鄯西省生活了一輩子的周誠，自此徹底“消失”。
不存在任何書面文件，不存在任何電子記錄，有的只是天城區人們口口相傳的，那個被周家趕出門的廢物棄子，有的，只是鸞鳳街上馮都未的弟子。
有的，只是繼承了未道閣的周大師。
拿着手機擺弄了兩下，趙成世這才擡頭看向周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在職人員了，職位和秦嬋相同，直屬我的管轄，安探局特殊行動部成員。”
“多謝趙局。”
在其位謀其政，這一點，周誠還是看的很清楚的，同時他也很明白，如今的他，的確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其實寧珏老頭就是個很好的靠山，只不過他年歲已高，再加上身份的原因，當個長輩遠比當靠山更合適。
而這位趙家的二爺趙成世，算是填補了周誠身份的空缺。
看着桌面上的兩個證件，周誠思緒有些恍然，曾幾何時，他還曾信誓旦旦的告訴老師，此生絕不會入官家，可到最後，終究還是邁上了這條路子。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清楚了。”
就在周誠思緒恍然的時候，趙成世突然開口道：“暗殺馬宏才和仲仰華的，是同一夥人，對方的代號爲夜梟。”
夜梟，又被稱之爲貓頭鷹，自古以來便被命名爲不祥之物。
聽到這個代號，周誠眼瞼猛的一跳，整個人的注意力立即聚集在趙成世的身上。
“我們第一次發現對方的身影，是在第五十號大墓開啓的時候，一處無人問津的宋朝大墓，開啓之後才發現裏面的東西全部被更替了一遍，而且我們在裏面，發現了現代工藝品製作的梟首。”
“從那之後，我們沿着蛛絲馬跡開始尋找，接連十多年，才發現了對方的些許行蹤，對方以貓頭鷹爲圖騰，而且已經被開啓的二十五座大墓中，都發現了梟這種東西。”
“他們的古董造假技術登峯造極，曾讓無數專家大師打眼，三十年前的北魏陶俑事件，二十五年前的宋瓷門事件，二十年前的金縷玉衣事件，十五年前柴窯瓷器事件，諸如此類。”
提及這件事情的時候，趙成世臉上的淺淺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經過判定，最後發現這些東西全部都是仿製品，而且都出自夜梟之手。”
“我們一直以爲夜梟只是一個人，後來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組織。”
“而已經被開啓的二十五座大墓中，無一例外，全都遭了這些人的洗劫。”
見周誠聽的聚精會神，趙成世咧嘴一笑，繼而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彆着急，更讓人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
“被命名爲夜梟的這些人，勢力極爲龐大，而且不單單在古董方面，現實中，對方的手段也讓人歎爲觀止，到現在爲止，我們能找到的只有他們留下的痕跡，但人，卻是一個都沒有抓到。”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成世突然看了周誠一眼：“直到五年前的真假夏鼎事件，我們才和對方進行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當時的一場亂戰，雙方都各有損失。”
“這個故事，聽着是不是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