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滇省木材交易大會,乃是整個雲滇省一年一度最大的盛會。
每每到了交易大會舉辦的時候,各方的木材商人都會不遠萬里奔赴現場,更有甚者,更是會直接從國外趕到這裏。
這些人的目的,除了在交易大會上銷售自己的木材外,要麼就是想要趁着這個好機會入手一批料子,想法不一而足。
可像周誠這種既不賣也不買,只想見見世面的人,還真是頭一號。
到了梨花園,看着和前幾日已經截然不同的園子,周誠稍愣了一下,跟在一旁的蕭博陽立即解釋。
“爲了方便交易大會的舉行,梨花園內所有不滿足資格的店鋪全部關門,那些小商小販們更是被直接被驅趕出去,直到交易大會結束,纔會恢復原樣。”
“現在在外面擺攤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背後有着大倉庫做支撐的商人,周先生如果想入手料子的話,大可四處看看,保證不會空手而歸。”
“再說再說。”
擺手打發了蕭博陽的好意,周誠眸子四下打量,鑑寶真眼運轉的情況下,整個交易大會的情況盡收眼底。
和上次來完全不同的是,大街上的店鋪全部關門,沿街叫賣的小商販們更是不見行蹤,從梨花園大門進去後,只有一條大道直通梨花園廣場。
廣場上每隔兩米的距離便有一處攤位,外面擺着牌子,表示這處攤位銷售的是什麼料子,價位如何。
這種舉措,省去了買家不少麻煩。
而且和之前聽到的傳聞一樣,交易大會上木材的質量遠遠超出梨花園平日裏的料子,入目皆是上等好料子,而且幾乎全部都是大料,最次最次的料子,也是能至少出個擺件的上等木材。
幾眼將周圍的情況大致掃了一遍,周誠這才收回視線,神色中帶着幾分驚歎:“不愧是交易大會,檔次果然不同凡響。”
蕭博陽樂呵呵的迎合着:“沒錯,而且有不少人都盤算着能在這次交易大會上拿到自己想要的料子呢。”
周誠點點頭,擡腳往裏面走去。
進了大門,周誠隨口問了一句:“對了,蕭瀟哪兒去了?”
聽周誠提及女兒的名字,蕭博陽的臉上立即劃過些許笑容:“早上的時候說有點事情,不過你放心,等會兒她肯定會過來的。”
周誠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蕭博陽的意思,顯然是會錯意了,繼續說下去,指不定要鬧出什麼誤會。
說起來,交易大會對周誠的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具有吸引力,想要過來看看,主要原因也是因爲蕭瀟三番兩次帶來的珍寶。
這讓周誠產生一種,在這種地方,能找到更多好東西的錯覺。
但一圈逛下來,周誠很快便發現問題,這裏面的好東西的確不少,但能讓他心動的,還真沒有多少。
就在周誠盤算着逛完交易大會就準備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的爭吵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手串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這樣做,不合道理!”
聽到蕭瀟的聲音,周誠轉頭看了眼蕭博陽,兩人立即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你只是看又沒有說要買。”
在蕭瀟聲音之後,是一道帶着幾分吊兒郎當語氣的聲音:“我直接買下來,很合規矩啊?”
“要不然這樣,咱們打個商量,我可以退一步把這東西讓給你,作爲交換,今天你陪我一天,怎麼樣?”
周誠趕到跟前的時候,剛好看到說話那青年伸手朝着蕭瀟臉上抹去。
周誠這邊還沒來得及阻攔,羞惱之下的蕭瀟已經
“臭表子,你居然敢打我?”
硬是捱了一巴掌的青年瞬間炸鍋,說話間就要打回去,這一次,周誠已然趕到了跟前,幾乎想也不想便抓住青年的手。
“說話就說話,打人可不對!”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青年氣的大罵,扭頭看清周誠的長相後,臉上怒意畢露無疑:“是你!”
說話這青年,不是在飛機上跟周誠有過爭執的費秋又是誰?
看到費秋,周誠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臉上帶着些許冷意:“又見面了!”
聽着周誠這話,費秋下意識的看了眼周圍,見除了蕭博陽外,周誠身邊並沒有其它人,他臉上,怒意再也不加遮掩。
“上一次被你逃掉,我還說找你呢。”
費秋咬牙切齒的瞪着周誠,那眼神,看起來恨不得把周誠生吞活剝了似的:“既然你主動上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亦如在飛機上的時候,費秋的身邊仍舊跟着不少保鏢。
怒氣衝頭之下,費秋完全忘了自己早些時候才被教訓過的事情,當即一招手,命令道:“給我上,把這傢伙的手腳都打斷,然後丟到街頭!”
保鏢們得到命令,自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朝周誠圍了過去。
見狀,蕭瀟下意識衝到周誠跟前:“周先生?”
遞給蕭瀟一個笑容示意無礙,周誠這才扭頭看向費秋:“看來還是沒長記性?”
注意到周誠的眼神,費秋下意識打了個冷顫,但看着跟在身邊的那些手下,當即惡向膽邊生:“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大概是聽說這邊有人打架,短短几分鐘功夫,周圍便圍了不少人,看熱鬧是國人的天性,所以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開口阻止。
在周誠的授意下,蕭博陽將女兒拉到身後。
目光在費秋身上晃了一圈後,蕭博陽下意識出聲提醒道:“周先生,那位好像是費家的那個少爺?”
“我知道。”
周誠晃了晃脖子,“咔咔”的骨骼交錯聲接連響起:“來的時候我就跟他打過交道。”
頓了頓,周誠又補上一句:“我還揍了他一頓。”
周誠這話一說出口,蕭博陽頓時愣在原地,周圍在短暫的寂靜後,頓時掀起一陣鬨然大笑聲。
“你們聽到了嗎?”
“這小子居然說打了費大少一頓,吹牛皮吹到這種程度,還真是不怕死啊!”
“當着費大少的面說打過人家,這傢伙,還真是不知死活。”
費家費大少之名,人盡皆知,可週誠這號人物,對圍觀這些人而言,卻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周誠被費秋的保鏢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周誠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費秋的臉上。
就連那些保鏢們都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眼前一黑,再回過神的時候,周誠已經和他們擦肩而過。
臉色平淡,眸子裏帶着森然冷意的周誠,一把抓起費秋的脖子,語氣寡淡如水:“道歉。”
被突然掐住脖子,費秋整個人都傻眼了。
隨着呼吸越來越困難,費秋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
而他的那些保鏢們,因爲少爺陷入敵人手中的緣故,更是絲毫不敢動手,生怕周誠一個不爽,直接撕票。
周誠眯了眯眼,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