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子平頓時面露笑容。
都說多一敵不如多一友,從剛纔的事情上,方子平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根本不是這位不知來歷的周先生的對手。
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跟他搭上關係,交個朋友,自然是難得的好事。
“當然可以,周先生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方子平滿臉堆笑,順帶着也給了蕭博陽一個。
周誠沉思片刻,當即道:“我手裏又一批料子,需要你和蕭老闆幫忙出手。”
“出售木料?”
扭頭看了眼蕭博陽,方子平自認爲搞懂了周誠的想法,當即道:“放心放心,我絕對多照顧蕭大哥的。”
周誠搖搖頭,否定了方子平的說法。
“我的意思是,你梁木閣喫不下這批貨。”
方子平蕭博陽兩人皆是一愣,梁木閣身爲梨花園中最大的木材店鋪,別的不說,十來噸的木料輕鬆喫下還是沒問題的。
可聽周誠話裏的意思,這木料,數額極大?
方子平正疑惑時,周誠依然揭開謎底道:“黃花梨木三噸,楠木五噸,金絲楠木大料一噸,剩下的料子林林總總也不少,按照你們對木料等級的評定,這些料子,應該都屬於極品。”
“極、極品?”
方子平嚥了口唾沫,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這怎麼可能?
按照木材協會給出的評定標準,木材等級的劃分分別從紋理和大小兩項做出評斷,共分爲,極品,上等中等下等四級。
其中極品木料是指木料大紋理極好的料子,上等木料則指那些有好的紋理,體積偏小的木料,或者說體積極大的紋理尚可的木料,以此類推。
隨着這些年砍伐越來越嚴重,極品木料早已退出木材市場,如今在市場上活躍的,上等木料都很少,大多是以中等爲主,下等爲輔。
可週誠居然說自己有數噸極品木料?
這怎麼可能?
想歸想,但方子平稍加思索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周先生想要借我們兩家店賣料子,我當然歡迎,不過按照行當裏的規矩,倒是我們會抽取一部分佣金。”
周誠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下來,想讓馬兒跑得快又不給馬兒喫草料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蕭博陽那邊聽着方子平左一個我們,右一個我們,心頭那古怪異感覺就別提了,可當着周誠的面,就算他心中有什麼情緒,這會兒也說不出口。
因爲按照眼前的局勢看來,周誠分明是有意想要幫忙,如果連這點不爽都按捺不下,又怎麼能更進一步?
至於蕭家和方家兩方的仇恨,在周誠的一個“幫忙”下,不得已只能按下不計。
周誠自然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蕭博陽和方子平兩者之間的矛盾,但隨着秦嬋的出現,他知道自己能留在雲滇省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這種情況下,能乾脆果斷的事情,就不能再大費周折。
等到方子平給出肯定答覆,周誠這才略微點了點頭,繼而又看向蕭博陽道:“蕭老闆,到時候就麻煩了,回頭我會安排人跟你們接洽。”
蕭博陽哎哎的應聲,點頭表示答應。
等到解決完這些事情,周誠扭頭看了眼蕭瀟,突然出聲詢問:“對了,剛纔那個叫周良的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晚,但對周誠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蕭博陽立即
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周良的所有信息全都講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周良是個怪脾氣的人,但同時眼力見極好等等。
但神州之大,別說同一個姓氏,就算同一個名字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這實在算不上什麼藉口。
無奈之下,周誠只得放棄推測,再加上秦嬋打來電話催促他回去,周誠只得告別蕭博陽父女,準備回酒店。
得知這個消息後,蕭瀟顯得情緒很是不穩定,眼圈泛紅,悶頭不語。
雖然年紀不大,但早已歷經世事的周誠哪裏看不出蕭瀟的想法,只不過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蕭瀟來說,雙方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拘泥於一時半會兒的短暫相處,實在沒什麼未來可言。
本着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周誠朝蕭瀟稍稍點頭示意後,便轉身離開,看着女兒一臉哀泣的樣子,蕭博陽微微嘆了口氣,拍着蕭瀟的肩膀輕聲安慰。
告別了蕭博陽幾人後,周誠直接回到酒店。
正如他所預料的,秦嬋正在房間等着他,而且還是他的房間。
“你怎麼進來的?、”
將書包放在一旁,周誠納悶兒問到,結果秦嬋聳了聳肩,給出一個讓周誠啞口無言的藉口。
“我告訴前臺,說懷疑我老公在外面包了小三,然後前臺那個阿姨就很是熱心的幫我開了門,還說如果受欺負了,記得去找她。”
無語的撇了秦嬋一眼,周誠捏了捏頸椎,隨口問道:“說吧,這次大墓是幾號?”
“二十。”
大老遠跑到這裏找周誠,本來就是因爲這些事,所以秦嬋並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很是直接了當的給出了結果。
隨着秦嬋的解釋,周誠這才明白。
前些日子,就在他開啓二十五號大墓的時候,同時二十號之後的墓穴也都在同步時間內打開。
還有就是,和三十號之前的墓穴不同的是,二十一號到三十號這些大墓中,或多或少都有東西留存。
至於裏面是什麼,秦嬋並沒有說明,不過在周誠看來,裏面留存的那些東西,要麼是夜梟有意留下來的,要麼就是人家根本不在乎,所以沒有帶走。
至於是那個原因,周誠暫且還不可得知,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等到周誠回到鄯西,會有機會看到的。
趁着秦嬋還在的時候,周誠索性把最近幾天鄯西省那邊的情況問了一遍。
問完之後,得到準確的回答,周誠眉頭倏然皺起。
因爲秦嬋前段時間回了京城一趟,所以對鄯西這邊的情況不算太瞭解,但可以確定的是,周家那邊,到最後還是出現了問題。
整個鄯西省六區,約莫有超過半數的中小家族對周家各項產業發起了衝擊,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周家的損失便已經達到了歷年來的總和。
而這樣的情況,是周成陵還在的時候,從沒有發生過的。
秦嬋給出的第二個消息就是,未道閣那邊,收入突飛猛進,原因是他如今已經是整個鄯西屈指可數的大師級人物,所有人都希望能跟他結交,因此連帶着未道閣的生意暴漲。
將這兩個消息告知周誠後,秦嬋若有所思的撇了周誠一眼,繼而面色古怪道:“既然放心不下鄯西那邊,那你爲什麼又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
“爲了還一份恩情。”
深吸了口氣,將心中想法拋諸腦後,周誠這纔看向秦嬋問道:“我還有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