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海棠慌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看見她手中拿着的食盒,便問:“你帶了什麼?”
“蛋蓉雞絲粥。”
“正好,朕來用早膳。”他輕笑,放下手中的奏摺,走向她。盯着她手中的食盒燦燦開口:“這是你做的?”
邵海棠點頭回應:“是。”繼而展顏一笑:“臣妾獻醜,還望皇上賞識。”那眼睛一轉,脣角微微張開,露出好看的笑容。
“走吧。”許文朗見她微笑,也是回了她一個笑。牽着她的手,前往偏殿。對於女人一下子轉變的溫柔很滿意。他的步伐輕盈,不難看出今日他心情很好。
看來她也不是對自己沒有感覺。
容華宮內,邵海棠壓下那株許文朗叫人從花房移過來的一株海棠的花枝,正擔憂。今早剛剛移過來的,就因爲她喜歡海棠所以便給她移過來了。
花開時最不適合移動,可他卻爲了討好她,命人強行移了過來。這花再怎麼精心的護送過來,經過了那麼一番折騰,花苞總會掉落,長得也不比它呆在原來的那個地方好看。她只是憐惜,一棵開得燦爛的花,竟被折騰成這樣。
見幾支花枝被弄斷,她不忍心扔了,便輕輕的將其折下,想着拿回去插在花瓶裏,加點水,上邊的花苞或許還會開花。
“這棵海棠可真礙眼!”經過她身後的馮嬤嬤,不滿的和身後的紫煙說。還將嘴裏的瓜子皮吐到地上。移過來也就移過來了吧,還偏偏種在那幾棵牡丹旁邊,這下她便不高興了。
邵海棠聞聲,只是停下了動作,頓了頓便說:“這是皇上叫人送來的,也是皇上讓種在這塊地上的,難不成嬤嬤是看皇上不順眼?”將最後一枝弄斷的花枝給收好,轉身對她盈盈一笑。皇帝的喜歡,這實在是太有用久了。正好可以拿來壓一壓這個刁奴。
劉嬤嬤的神色變了,一聽是許文朗送來的,便有些不太自然。畢竟上次讓他罰跪了一個晚上,自那以後那膝蓋疼了她好幾天。她瞬間收起面上的厭惡,賠笑道:“奴婢去給娘娘拿些茶點來。”說罷,便移開步伐。
“不用了,嬤嬤回去告訴青霞,以後這些海棠花,可要精心護理,若是下次皇上來見到它開得不好,恐怕會遷怒於我們。”她攔住她,她送來的東西她可不敢喫。抱着花枝進殿。
不是不願意伺候她嘛。那她偏要她們伺候她。她相信,被逼着伺候她,她們三個肯定不好受。討厭的人心裏不舒爽,而她這個施壓的報復者,心裏自然痛快。
她叫蘇止柔去選一個好看一些的花瓶,將折回的海棠花枝給插進花瓶中,放在茶几上。
劉嬤嬤走時盯着那棵海棠的眼神,她不是沒看見。那淬了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那棵海棠,恨不
得將它砍了燒了。可她告訴自己這是皇上叫人送來的,她這才壓下心中怨氣。
邵海棠瞧了她一眼,沒有告知她實情:“花好,人也好。”
蘇止柔前兩天被她擡了做二等宮女,所以她能夠隨便進出她寢殿的機會也多了。
“娘娘,奴婢給您燉了冰糖雪梨,你要不要嘗一嘗?”她將小寶放在她旁邊,試探性的問。
“好啊。”邵海棠不好駁了她的心意,便點了點頭。
快到那賞花宴的前兩天,常貴領着幾個司衣庫,司寶庫的宮女來到容華宮,在邵海棠面前。幾個宮女捧着托盤,向她行禮。
“娘娘,這是皇上吩咐了司衣庫和司寶庫的人,做了給娘娘宴會那天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飾。”常貴邊說邊招手讓宮女上前,將托盤端上來給她看。
一衆人看着那些托盤上的衣服首飾,均都露出貪婪的目光。特別是馮嬤嬤,她看着那些個金光閃閃,精緻華貴的首飾,都想着要撲上去了。
首飾邵海棠不管,她只看衣服。這些個衣服華不華貴,好不好看,她都不注重。她注重的是這些衣服的尺寸。這些衣服的尺寸,貌似和往常的不大一樣,似乎很適合她的身材。
她的尺寸,她通常都是讓自己人量好送去。而如今做出來的,卻是正好合她的身材,這不會搞錯了吧!
“公公,這莫不是搞錯了?”
“回娘娘話,這的確是您的尺寸。皇上親自吩咐,不會有錯的。”常貴有點小調皮了,加重了“皇上親自吩咐”然後語調又有點曖昧,這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邵海棠經他這麼一說,臉上便有點兒不自在了。羞着收下這些衣服首飾。卻又見常貴叫人將幾個托盤捧上來:“娘娘,這些都是您日常服,是皇上命五十位繡娘在這幾天內趕製出來的。一共十套,沒有任何差錯。”
“十套!”她很驚訝那豈不是讓這五十位繡娘連夜趕製?這有點大手筆了,若只是做戲,不必如此。她都一一摸過這些衣服的面料,光滑而柔軟,面料是上等的好,上面的花紋圖案,更是精美無比她必須要好好思考他這一大舉措到底是要幹什麼了。
“這些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還未做好,若是做好了定會給娘娘送來。還有。”常貴頓了一下,朝着司衣庫的一個宮女招手:“這是秋儀,也是司衣庫裏繡工最好的。從今以後,秋儀便主要給娘娘製衣服,量尺寸。”
常貴不用示意,秋儀也知道下跪。對着邵海棠盈盈一拜:“秋儀僅供娘娘差遣。”
“起來吧。”邵海棠瞥了她一眼,見她沉穩便叫她起來了。看向常貴:“常貴公公,回去請代本宮謝過皇上。”沒等常貴說話,她打開其中一個許文朗賞賜的一個小匣子,她很從容的抓了一把金葉子,給了常貴:“這點子心意,就當請公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