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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有顏汐帶着,不到兩個時辰,他們一行就又回到了海底,韓穆薇盯着千丈遠外的三頭銀尾鮫人,總覺得她們有什麼大陰謀,難道田吉海底還有比顏汐更強的存在?她垂目細想,直覺這個可能性不大。

    沒一會,韓穆薇一行便到了之前她和小天菩聽到鮫人歌聲的地方,顏汐輕輕擺動着金色的魚尾,放慢了速度:“薇薇,這裏好像有點不對勁,”爲什麼她會聞到她那個父皇的味道?

    小天菩放開神魂之力,讓神識慢慢向外延伸:“離這不是很遠的一個深溝裏就是先前那頭藍髮銀尾待的地方,要不咱們去那深溝瞧瞧?”剛好那三頭銀尾這會正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先等一會,”顏汐停了下來,閉目開始細細感應,驅動體內的血脈,很快她突然睜開眼睛,攬着韓穆薇一個大擺尾瞬間便到了三百餘丈外:“我父皇也在這。”

    想來是她母皇終於堪破了情劫,放那頭雄鮫與他的心肝肉們團聚了,多好,他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地相守相伴,可以直至到死。

    韓穆薇驚道:“你父皇也在這?”所以這裏還有第四頭鮫人,更甚者還有第五頭、第六頭,“他們怎麼會被困在了祕境之中?”

    衆所周知被困在祕境中的妖獸是不能化形、飛昇的,因爲祕境只是一個小空間,是感應不到雷劫的,不經受雷劫洗煉,那就不會被天道所承認,除非契約離開祕境。

    顏汐輕笑:“大概是因爲我,他們被我母皇放逐了吧?”她趁着母皇閉關離開無望海,去了陸地,以母皇多年的積威,出關後一查便知其中因由。

    無望海的深處存在着許多黑洞,鮫人谷中就有一個深坑,每隔一段時日,那個深坑就會像一個巨大的口一樣吞食海水魚獸,等它“喫飽”了又會恢復平靜,可那些被吞食的魚獸卻無影無蹤,那裏也是鮫人谷的放逐地。

    韓穆薇凝眉深思:“那照這樣說這裏與無望海是相通的?”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可以通過那個地方回去蒼淵界?

    “姐姐,你想……想想得太美了,”安分待在韓穆薇懷裏的小九兒很不識相地開口了:“就算是……是這裏有地方連接着無望海,咱們也……也是不能回去蒼淵界的。”

    “額?”韓穆薇擡眉,她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

    這個問題都不用小九兒回答,顏汐就先打破了她的幻想:“我在鮫人谷生活了近十萬年,只見過谷中的深坑吞噬魚獸,可卻從未見過它往外吐的。”

    “一次也沒有?”韓穆薇明白顏汐說的深坑是什麼,難道這還是“單行車道”,只進不出?

    顏汐搖首:“沒有,”又是一個擺尾,她已經看到了小天菩提到的那個深溝了:“嬌鶯她們下了深溝,”看來老巢就在深溝下了。

    小九兒舔了舔嘴,嘴邊的兩抹鬍子動了動,它立馬擡起小腦袋看向前面,一雙黑色的貓眼眨都不眨一下:“這裏有陣法的靈力波動,雖然很微……很微微,但小九兒感……感應到了。”

    魚魚說去尋好物,它得用心點纔行,只有姐姐不……不窮了,她才……纔不會摳,單看鐘曉祕境之行後的二十多年,它長大了一圈就知是……是伙食好。

    韓穆薇聞言立馬問道:“是深溝那個方向嗎?”

    小九兒又動了動自己的鬍鬚:“喵兒……,對,就是從深溝那傳來的。”

    顏汐一個大擺尾,他們就到了深溝邊上。韓穆薇往下看,是一眼望不到底:“這哪是深溝呀,明明就是深淵,那三頭銀尾不見了。”還真如她預料的那般,銀尾是有意引他們至此的。

    鬆開抱着小九兒的手,讓其跳到她的肩上,韓穆薇喚出龍戰戟,看向身旁的顏汐:“咱們下去嗎?”

    “下,”顏汐微眯着右眼看向深溝深處:“既然我父皇在此,我這個做女兒的都到家門口了,哪有不去拜會的道理?”話音一落就拉着韓穆薇俯身一衝,遊向了深溝深處,“九兒,告訴姐姐,咱們該向哪走?”

    “一直向下遊,”小九兒用尾巴攬着韓穆薇的脖頸:“咱們還沒入法陣,”話剛說完,它就抽了抽鼻子,“喵嗷……,有魚。”

    顏汐早就察覺到了,這處深溝裏有一股藍醉湘的香味,藍醉湘可以遮掩魚腥味,鮫人谷中到處都是,如有鮫人想要上去陸地,都會採摘一些帶在身上。

    當年她離開鮫人谷時,藍醉湘還是嬌鶯爲她準備的,一抹銀光閃現,顏汐絲毫不做遲疑,用了近七成的力,魚尾一掃,嘭的一聲,一頭銀髮銀尾的男鮫人立時就被拍進了深溝右邊的巖壁中。

    看清了來者,顏汐瞪大了右眼,用空着的左手捂着嘴,一副相當不可置信的樣子:“父皇?”她右手拉着韓穆薇稍稍上前,“您是我父皇……您……您怎麼在這?”

    韓穆薇瞧着顏汐這浮誇的演技,都有些沒眼看,趕緊傳音道:“汐姐,收起您眼中的殺氣,看把你爹給嚇得,都不敢回話了。”泫然欲氣的面部表情和臺詞倒是都挺到位的,就是那眼神給人一種她隨時會動手捏碎對方天靈蓋的感覺。

    “我是故意的,”顏汐對她這個父皇可沒有一點孺慕之情,故意將空着的左眼眶徹底露出來,讓還深陷在巖壁中的銀髮銀尾的雄鮫看清楚:“父皇,您怎麼會在這裏,我母皇呢,她在哪裏?”

    深陷在巖壁中的弛機呆愣了片刻,才確定眼前的這頭金尾就是他那個不孝女,想到自己被驕牡蕁扔進深坑時的恐懼,還有這十萬年來被困此處修爲不得寸進的痛苦,看到罪魁禍首,叫他立時就忘了之前嬌鶯的叮囑,不禁大聲斥道:“驕顏汐,你該死。”

    “呵……,”看着失態的弛機,顏汐冷笑一聲,也不再繼續裝了:“我該死,這是你能決定的?”她意思意思地撲騰了下自己的金色魚尾,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嵌在巖壁中的銀尾,“本尊叫了你幾聲父皇,你還真當你了不得了。”

    說來妖獸界比人族更殘酷,妖獸一切都只看血脈,因爲血脈越純淨對同族壓制的就越厲害。在鮫人谷,她跟她母皇就是皇,作爲鮫人皇,她前一刻可以叫弛機父皇,後一刻也可以讓他跪下,而他只能遵守。

    “驕顏汐你可真不愧是驕牡蕁生的,”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是他此生最憎惡的,當年他就不該去招惹驕牡蕁:“你們母女還真是一脈相承的絕情狠毒。”

    說着他魚尾突然翹起擊向巖壁,其瞬間脫離巖壁,一雙銀色的眸子立時變成了嬰孩拳頭般大的豎瞳,兩顆鋒利的尖牙也漸漸伸展了出來,兩手成爪攻向顏汐,嘶吼道:“這都是你們母女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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