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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多謝鍾前輩,”鳳沐敬颺擡手拱禮後接過那枚玉簡,坐於康邑然身側,六尾白狐則蹦到了他的腿上蹲坐着,兩眼滴溜溜地打量着韓穆薇一行人。

    康邑然倒是不覺尷尬,洗淨了茶具,泡上茶葉,將白玉茶壺置於一旁,後很是自然地抽走了鳳沐敬颺手中的玉簡,將神識探進去瞅了一眼,頓時大喜,立馬將玉簡收起朝着鍾珠珠拱手再次拜謝。

    “你們喜歡就好,”在她心中,鳳沐氏族雖比不得鍾家,但也同樣看重,鍾珠珠能感覺到他二人之間的情:“女修孕育子嗣於修爲、根基都有影響,”尤其是像他們這般血脈特殊的人,“這部雙修功法不但可以促進修爲,還可養護根基,正合適你們。”

    “鍾前輩說的是,”當年在與敬颺成親之前,她便在尋這部雙修輔助之法,就是想要藉助雙修,稍稍修補敬颺的根基,只是一直未有消息,現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心中感念非常。

    一天之中,韓穆薇第二次深感自己淺薄,她開始反思,是自己心理不乾淨還是別人太坦蕩?

    鳳沐敬颺大概能猜出鍾前輩拿出的是哪部雙修功法,正好待回了玄隱城他就要用星曜石修補天鳳神脈,到時定會有星辰之力溢出,渡給邑然滋養經脈、丹田是再好不過。

    “你們此次特地重返歡迪城,可是有什麼事不清楚?”

    聞言,沐堯與韓穆薇對視一眼,後沉凝了一會才問道:“你是怎麼來到祱藍界的?”一個十歲男童,修爲至多不過築基,沒有人帶着是怎麼都不可能跨越兩個中千世界。

    “我早就料到你們要問這個,”鳳沐敬颺腦中再次呈現出當年的境況,放在膝上的右手被熟悉的溫暖覆上,他扭頭淡淡一笑,讓妻子放心:“天鳳一脈雖沒有像坤氏一族那般避世,但也向來低調神祕,少爲外界所知。”

    鍾珠珠凝眉看着陷入回憶的鳳沐敬颺,不知爲何她心中有一猜測:“鍾家出事之後,藏冥界還發生了什麼事?”

    “據傳堯日大人的祕境共有三處,一處是在蒼淵小千世界,一處是在藏冥金烏山後明煙海地,還有一處至今未現世。”

    鳳沐敬颺輕笑諷刺道:“邀月殿讓金烏山血流成河,鍾家族人的血滲到了金烏山後的明煙海地,自此明煙海地就是一片嫣紅。”

    “而到了兩百年之期,藏冥界各宗門大家均齊聚明煙海地,就連邀月殿也恬不知恥地帶了大批高階修士等在祕境之外,可惜這次他們從日出等到日落,足足候了近一個月,明煙海地無一絲靈力波動或是紊亂。”

    而原兩百年一開的鐘曉祕境再也沒打開過,因爲這邀月殿一時間成了衆矢之的。

    韓穆薇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握起:“曾經我予鍾璃老祖說過在鍾曉祕境中歷練遇到的險境,鍾璃老祖告訴我……鍾曉祕境會護主,不會允許流有鍾家血脈的人殞命在其中,”那外界了,是不是也一樣?

    鍾珠珠微微眯起雙目:“鍾曉祕境是鍾曉一手煉製而成的,自是會留有一絲個人意念在其中,金烏山鍾家血流成河,鍾曉祕境又怎會再開啓讓再無鍾家的藏冥界受益?”一個高品階又極爲穩定的祕境沉沒,於藏冥界的損失不可謂不大,“那後來呢?”

    “後來邀月殿行事低調了一些,”鳳沐敬颺眼睫微微顫了顫:“但這只是表面,他們開始尋找重啓鍾曉祕境的法子,只是待兩百年之期再臨時,鍾曉祕境依舊沒有動靜,而金烏山後的明煙海地則長出了一株梧桐樹苗。”

    康邑然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些,心中除了悲慼和憤怒就再無其它,眼中潤溼,用力眨了兩下,端起一旁的茶壺給各人斟茶。

    鳳沐敬颺接過妻子遞上的茶杯,攥於手中:“大約在三百五十年前,我慕家出了一個叛徒,”雖天刑一族和天鳳一脈自古以來就是守望相助、相攜相生,但明面上這兩個氏族並無過多來往,“慕家也就是那個時候被暴露的。”

    “我記得沐垣老祖曾說過藏冥慕家爲避免引人注目,族人一般都不會在藏冥界渡飛昇雷劫,”沐堯看着鳳沐敬颺:“所以慕家在藏冥界一直都是個中流小世家。”

    “是,”鳳沐敬颺輕嗤一笑:“現在想想我慕家是過於謹小慎微了,”他執掌了信安塔之後,也瞭解了一些蒼淵中洲沐家的事,只覺藏冥慕家從一開始就定錯了位置,“弱肉強食從來就是真理。”

    韓穆薇輕嘆,不用多問,她都能想象到慕家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只是相對於鍾家那樣的大家,慕家的消失並不能激起大浪:“那個慕家叛徒呢?”

    “那個慕家叛徒就是我嫡親的伯父,現已歸入了邀月殿,”鳳沐敬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空洞無光的雙目看着茶几。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生了異心的,”那時的他畢竟才八歲,“我爹在外歷練天鳳神脈突然覺醒,而當時他就在側,趁着我爹覺醒神脈之時,輕而易舉地傷了他。”

    自此他爹就好像從藏冥界消失了一般,那時族裏還不知道慕闐偃已經背離宗族,直至他十歲那年的一個雨夜,族地突然大震,雷爆聲不斷,他年小修爲薄弱,沒一會就昏厥了。

    再醒來便見着消失已久的爹,只是他沒想到等着他的還有很多悲慘:“慕闐偃看着鍾異當着我的面親手剝離了我爹的天鳳神脈。”

    說到這,康邑然不禁含淚,咬牙切齒地怒斥:“畜生,”嫡親的伯父竟如斯歹毒,怪不得……怪不得他的性子會是這般。

    “這還只是開始,”鳳沐敬颺嘴角上彎,淡而一笑:“原鐘異的意思是將天鳳神脈融於慕闐偃的經脈中,可我爹告訴他們慕闐偃背離宗族,一旦融入天鳳神脈,就會遭天鳳血脈反噬,至多兩息便會身死道消,不留一絲煙塵污世。”

    鍾珠珠垂目看着面前的杯子:“你爹和我爹爹一樣,都是個好父親,”若是他不開這個口,那慕闐偃必死無疑,但鳳沐敬颺也難保了。

    “對,”鳳沐敬颺手悟鈍痛的心,笑着道:“所以即便再痛苦難熬,我也會竭盡所能地活着,”因爲這條命不是他一個人的,他還要報仇。

    “這麼說來,羽家和邀月殿之間有勾結,”韓穆薇心中雖酸澀發堵,但也捕捉到一點:“看來我們這一次未必能借着鳳目男童的事徹底挖除那塊腐肉,”說不定這會藏冥界已經知道酒靈璩閣的事了。

    “韓妹妹,”此刻康邑然已經憋回了眼淚,心緊緊地被揪着:“這裏是祱藍界,並非藏冥,”康氏可以不問坤宸戰甲的事,但在她和敬颺成親時,敬颺的仇就是她康邑然的,“邀月殿若是敢鬧出動靜,康氏必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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