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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鴻運未有防備,魂鞭落下正當神魂,頓時神魂刺痛難忍,他直覺不妙立馬收功,強行破了陣法停止窺視,而他也受了陣法反噬,血自七竅滲出,與此同時又一鞭影襲來,他躲閃不及:“啊……,”一聲虛弱的慘叫剛起,人就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天刑神殿,小天菩提着一根小藤鞭衝出了韓穆薇的神府,氣惱不已,頭上的三個小揪揪立得直挺挺,小肉嘴撅得高高,天刑神殿距離宸天金殿太遠了,菩神鞭的威力大減,不然她定要叫鴻運魂飛魄散。

    盤坐在榻上的韓穆薇在鴻運結束窺視的同時,就睜開了眼睛,雙目晶亮,她不急不慢地下牀朝着小天菩伸出手:“不要氣了,咱們去找他們。”

    “好,”小天菩將自己空着的左手放進韓穆薇的掌中,一人一天菩出了後殿,就見沐堯正等着她們,夫妻相視一笑,便消失在了天刑神殿。

    宸天金殿外,承天一把緊抓南溟的青龍杖,後右手高舉,一面銀色的鏡子瞬間凝成。南溟遍體生寒立馬棄杖後掠,後右手一招。

    被承天擒着的青龍杖頓時化爲一頭青龍,神龍擺尾,凌厲襲來,承天傷勢還未痊癒,自不敢抗,趕緊收手。青龍杖再回南溟手中,二人相視靜立九天,一時間僵持不下。

    另一邊默情一個迴旋,揮出坤凌金緞纏上將將避過的菩神鞭,後立馬收緊,閃身上前。盛櫺神念一動,背後橫生無數菩藤,默情柳葉眉緊蹙,左手一拂周遭金光閃耀,一片片利刃頓在空中。

    盛櫺見狀,停止了動作,只凝視默情,不愧是四仙帝之一,大斗近一個時辰,他竟沒有從默情那佔到一絲便宜,當然這其中也有承天傷勢未痊癒的緣故。

    “承天,你要算天刑塵微的命點,對付她,我們定全力助你,”南溟此刻面色暗沉,瞳孔上也生了幾根血絲:“但想要我們的命卻是不成的,”若不是爲了這條命,他又何必來這宸天金殿?

    承天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沉默不語,但眼神卻冷得很。

    宸天金殿的遮天木小屋內,趴在案几上的鴻運右手微微顫了顫,眼皮下的眼珠子來回滾動,終勉力掀起重重的眼皮,神府中仍是混沌一片,不過隨着他的醒來和來自神魂的刺痛,鴻運漸漸想起了昏厥前的事:“呃,不好……”

    拖動着疲乏僵硬的雙手,撐着案几咬牙坐起,後取出一枚玉符,正想要動作,就察覺頂上一沉,鴻運沉重的眼皮不自禁地跳動,他心一提,兩眼上翻去看,只瞥見一縷捲髮,全身就開始顫抖。

    沐堯抽走他手中的那枚玉符,看向妻子:“宸天金殿內除了他,就只剩侍人,”那些投了承天的孽族哪去了?

    左手緊扣鴻運天靈蓋的韓穆薇垂目看向案几上的那兩隻玉盒,因爲鴻運強行破了陣,兩隻玉盒中的東西還未被獻祭出去,右手一拂,將玉盒給了小天菩,後左手收緊:“鴻運,你的罪名本座不想言說,受刑吧。”

    “薇薇兒,剝了他的神魂,”盤坐在神府中的小天菩抱着兩隻玉盒,肅着小肉臉:“堯日的命點是他算的,我要翻查他的神魂。”

    “不……不,”鴻運現如置身極寒之地:“我……我知道承天很多事,不要殺我,我都告訴你,”見韓穆薇無動於衷,立馬又急言,“我……我很厲害,我幫你算承天的劫數……”

    韓穆薇冷嗤一聲:“你能算承天的劫數?”桃無鹽費盡心機,耗盡心血,用了近萬年纔算出一線生機,鴻運憑什麼,眼神掃過案几上已經被破的陣法,語帶不屑道,“本座並不想知道承天的劫數,但有關堯日天刑的事……”

    “我我知道……啊……”

    韓穆薇不再拖沓,雙目一凜,一抹天地規則之力衝進鴻運的經脈滅殺了他的元嬰,震碎了丹田,後才動手剝離鴻運神魂:“你這張嘴不值得本座信任,本座想要知道什麼自己翻查就好。”

    只三息,鴻運的神魂便被剝離神府,韓穆薇將其交給小天菩後,擡眼上望,雙脣彎起。

    而在鴻運身隕的同時,正與南溟仙帝對峙的承天頓時神色鉅變,撇下南溟立時衝向宸天金殿,只是其剛剛動作,轟然一聲巨響自宸天金殿中傳來。

    天地震盪,不但殿外三仙帝一天菩大驚,就連九天之下的仙、人都大駭不已,紛紛仰望九天。

    咻的一聲,一戟一劍自宸天金殿的金頂衝出,韓穆薇和沐堯緊隨它們之後。一出金殿,韓穆薇招回龍戰戟,後不作分毫遲疑,凌空而上,九百九十九字戰咒符文立時顯現,韓穆薇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戟下劈。

    一時間九天之上陷入死寂,不過只兩息宸天金殿轟然崩塌,天地再次震盪,三仙帝一天菩均靜立原地看着屹立在九天之上百多萬年的宸天金殿崩裂坍塌。

    九天之下,有仙人想要上九天查探,但卻遲遲不敢動作,因爲誰都知道,九天之上意味着什麼。

    韓穆薇籲出一口氣,慢慢站直身子,這口氣她憋得太久了,轉身面向三仙帝一天菩,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一雙杏目極爲晶亮。

    承天依舊盯着還在崩塌的金殿,面色晦暗。南溟、默情二帝已從驚愕中回神,望向千丈外的那雙紅衣,天刑塵微攜天鳳歸來至今,他們還是頭次如此近距離地直面二人。

    “仙帝南溟,”韓穆薇持戟上前十丈與沐堯並肩,目光定在南溟身上,左手一翻,裝着南山海一截地脈的玉盒懸在掌上,她聲音鏗鏘有力:“偷盜南山海運勢以及地脈,你無可辯駁。”

    南溟右手緊握青龍杖,他看着那隻玉盒似已看到自己的死期一般,眼周赤紅。

    韓穆薇神念一動,左手之上換了一隻玉盒,轉眼看向默情:“麒麟乃是祥瑞之神獸,同貔貅,她當初自願認你爲主,後你心生貪念,麒麟求去,你解了魂契將其擊殺,奪了她的妖丹和精魄煉化爲己用。”

    “這麼多年,你是求仁得仁,但還不滿足,竟借麒麟妖丹聚集運勢妄圖晉神,你同南溟一樣,罪證確鑿,辨無可辨。”

    默情輕笑出聲,既有當日,他早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心存僥倖罷了,看向承天:“若不是你困住了天刑堯日,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對默豈下手,”畢竟默豈跟了他三十萬年了。

    承天似如未聞一般,仍盯着他已崩塌的金殿。

    韓穆薇終將眼神投向了承天,男子身披墨色朱雀翎羽大氅,當真是一身華貴:“不走黃泉路,不喝孟婆湯,”見承天神色微變,她問道:“帶着記憶從頭再來,你這一生過得不覺乏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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