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Jake回來,神情有些肅然的看着陳雲睿。
“boss,老爺子已經到了。”
陳雲睿的眉頭微皺,眼底迸發出陰冷的寒光。
“呵,老頭子竟然會知道這裏?算了,既然來了就算了。我倒是想知道你,老頭子失去了繼承人,接下來會想怎麼做。”
既然是老頭子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那麼就等着看他會給帶來什麼有趣的事情吧。反正現在也是閒着無聊,找些事情打發時間,總比無聊來的好。
很快在Jake的帶領下,陳瀟就走了進來。
看到楚菲菲,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看向陳雲睿。
已經將近七十歲的陳瀟,看起來雖然老了卻依舊透出凌厲的氣勢。尤其是那雙矍鑠中帶着殺氣的眼睛,威嚴又冷銳,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他的話,應該會被嚇的不輕。
他狠狠的瞪着陳雲睿,一副怒氣衝衝的摸樣。
“若凡真的死了?”
“怎麼,你還不相信?要不然我親自帶你去看看你親愛的孫子的屍體?”
陳雲睿一臉雲淡風輕的說着,脣角上揚勾出邪惡而輕蔑的冷笑。他的反應讓陳瀟氣急,呼吸又開始變得不平穩起來。
那副摸樣,看起來就像是患了心臟病的人。
“你這個不孝子,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卻不肯繼承我的組織。之前又若凡在,我可以把赤蛇交給他。但是現在他是因爲你死的,所以你必須要負起責任來。”
“哦?那可真是不湊巧,我對你的赤蛇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你愛找誰找誰。又或者,從我身邊挑選一個人繼承。比如,Jake。我覺得,Jake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陳雲睿挑眉,不緊不慢的說道。
陳瀟被陳雲睿的這番話氣的更加面無人色,狠狠的瞪着他,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到站在一旁的楚菲菲,更加氣惱。
“你是死人嗎?不知道去給我倒杯茶?”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站着,當沒聽見。
“陳雲睿,我是你爺爺,讓你的人給我倒杯茶就那麼難?”
“寶貝,去泡杯茶。順便,把我喜歡的紅酒準備一杯。”
“是,boss”
直到聽到陳雲睿的話,楚菲菲才點點頭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她先是去廚房給陳瀟準備了茶水端出來,然後才上樓去陳雲睿的房間拿酒。
因爲是絕佳的機會,所以在端着酒杯下樓的時候,楚菲菲避開攝像頭把隨身攜帶的藥放進去。
速溶而且無色無味的藥根本就發現不了,第一次服用所以楚菲菲比用了比平日要強三倍的藥量。這種藥除了是慢性毒之外,還能夠讓服用的人變得暴躁。
陳雲睿太奸詐了,只有他變得暴躁起來纔可以利用。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把酒端過去,遞給陳雲睿,然後站在旁邊。陳雲睿端過杯子,晃悠悠的搖晃着。然後把被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之後才仰頭喝了一口。
然而他在放下酒杯之後卻忽然一把拉過楚菲菲,然後俯身把嘴巴了的紅酒全都給了她。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把酒喝掉,然後陳雲睿才鬆開她。
“寶貝,感覺怎麼樣?我的藏酒喝起來不錯吧?”
“味道很好,濃厚醇香。”
楚菲菲語氣淡然的說着,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陳雲睿的眼底透出一股幽深的以爲,然後仰頭把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次,所有的酒進的全都是他的嘴巴。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心底卻一片緊張。直到陳雲睿喝下了加了料的酒,她才鬆了口氣。
因爲是在Jake面前,所以楚菲菲耗費了精力讓自己什麼細微的表情都沒有袒露。
“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肯接手赤蛇?”
陳瀟被陳雲睿的無視弄的又氣憤不已,可是不管他怎麼說,陳雲睿都當他不存在。
“啪嗒。”
陳瀟氣急,把手裏的茶杯直接砸在地板上。老臉青一陣白一陣,身體更是不斷的顫抖。
“Jake,老爺子似乎身體不怎麼好。把他帶下去,好好安排個地方休息。”
“是。”
“陳雲睿,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繼承我的赤蛇。”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我現在沒興趣,而且一分鐘也不想看到你。”
陳雲睿靠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巴,一副不以爲然的摸樣輕蔑不已的說着。陳瀟雖然氣惱,卻還是無能爲
力,只能被Jake用強硬的態度帶走。
“啊,聽說,赤蛇的人把親愛的哥哥的屍體運回來了。好歹也是兄弟,我應該去給他送行吧。”
楚菲菲的心猛然一窒,恨源源不斷的滋生,可是隻能生生的剋制住。
“寶貝,明天我們一起去參加陳若凡的葬禮。”
“是。”
躲在漆黑一片的浴室裏,楚菲菲蜷縮在角落。她的手裏緊緊的握着匕首,鋒利而冰冷的刀刃貼着自己手背上的肌膚。
“若凡,對不起。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會殺了陳雲睿,一定會殺了他的。”
楚菲菲一陣失神的喃喃自語着,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右手用力一劃,左臂上立刻傳來一陣刺痛。鮮紅的血從傷口中流出來,跟冰冷的水混合在一起然後消失。
劇痛一遍遍的提醒着楚菲菲,絕對不能夠忘記對陳雲睿的恨。也一點點的舒緩着她內心裏的痛苦、掙扎和折磨。
很快就到了早晨,楚菲菲依舊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陳雲睿的身邊。
院子裏有早就準備好的直升飛機,Jake這次並沒有跟着。除了楚菲菲之外,還有幾個是陳雲睿平時就跟在身邊的保鏢。
直升飛機只用了四個小時就趕到了洛杉磯,陳雲睿帶着楚菲菲直奔赤蛇的總部。
那些人認得陳雲睿,所以沒有人敢阻攔,很順利的他們就到了陳若凡葬禮的現場。
在葬禮現場的全都是陳若凡在黑森的手下,看到陳雲睿和楚菲菲,不約而同的露出同仇敵愾的寒光。有人拿出槍指向陳雲睿,而其他人也拿出槍指向陳雲睿和楚菲菲。
而陳雲睿身後的人看到之後也立刻拿出槍指向對方,場面看起來劍拔弩張。似乎一點細微的響動,就可以造成一場大亂鬥。
陳雲睿勾脣露出一絲邪惡的冷笑,眯着眼睛不以爲然的環顧着四周。
“這麼激動幹嘛?我可是若凡的親弟弟,來參加自己哥哥的葬禮也不行嗎?”
陳雲睿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眼神裏卻充滿了森然的冷意。他就像是熱帶雨林中稱霸的毒蛇,眼神中透出殘酷的氣息。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視線卻直直的看向靈堂正中央的棺材。
陳若凡就躺在裏面,只是她能夠見他的最後一面了。所以楚菲菲很希望能夠接近,能夠再看一眼陳若凡。無論如何,她也想要再看他一眼。
周圍發生什麼事情她一點都不關心,眼裏此時只有黑色的棺材。
即使是這樣,楚菲菲也只允許自己出神兩秒鐘。她在努力的剋制着心底的情緒,努力的做到面無表情。
陳雲睿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副吊兒郎當的邪氣摸樣。在那麼多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情況下,毫不在意的朝着棺材走去。
楚菲菲自然也跟在他的身後,看似是保護他,實際上卻在每靠近一步陳若凡的時候,心情就複雜一分。
終於,陳雲睿走了過去,而楚菲菲站在他的身後也看到了陳若凡。
他的臉色蒼白,面容安詳的就像是睡着了。楚菲菲此刻多想他能夠坐起來,然後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玩笑。他只是在逗她玩兒,只是一出惡作劇。
但是楚菲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親愛的哥哥,我來看你了。”
陳雲睿半伏在棺木上,嘴角上挑,目光邪氣的看着陳若凡。
因爲那是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所以看着他的時候,陳雲睿忽然有股奇怪的感覺。彷彿是在參加自己的葬禮,那種感覺讓他的內心裏有一瞬間忽然變得焦躁起來。
他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似乎再也沒有之前的從容。
“走。”
陳雲睿忽然起身,冷冷的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楚菲菲深深地看了一眼陳若凡,在心底默唸一句一路走好,然後跟着陳雲睿一同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陳雲睿的表情始終不怎麼好。臉色陰沉着,手指頭更是不停歇的敲打着扶手,似乎很焦躁的樣子。
楚菲菲看到了明白是因爲自己的藥的關係,心底森冷一片,表面卻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寶貝,給我倒杯酒。”
心底莫名的煩躁無法控制,陳雲睿變得更加焦躁起來。他想現在的自己需要酒精來麻痹一下神經,楚菲菲點點頭然後轉身去倒酒。
這一次陳雲睿並沒有再做出試探楚菲菲的動作,而是直接仰頭把酒一口喝掉。接着他又要了第二杯,第三杯……
楚菲菲面無表情的看着陳雲睿把自己特製的毒藥混合着酒喝下去,心底在不斷的期待着,期待着毒性開始發作的那一天。陳雲睿一定不可能想到,他的自作聰明最後會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