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暖嗔瞪了他一眼,轉身拉開了房門。
她一腳剛踏出去,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剛纔只是訂金。”
她的身體一晃,差點摔一跤,眼前也隱隱有些發黑。
回頭,瞪了男人一眼。
容奕笑容妖冶:“是你說的先付訂金。”
蕭鬱暖:“……”
看着即將炸毛的她,容奕的眼睛脣畔帶笑的道:“要是想一次性付清也可以,我會很……”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鬱暖就落荒而逃了。
他心情很好的勾脣,迅速的換了衣服,去給她們買夜宵。
蕭鬱暖回到隔壁房間,姜瑟正拿她的充電器在給手機充電。
姜瑟的手機沒電關機了,充了一會兒,她將手機打開,裏面有許多未接電話,都是姜父和姜南非的。
不但如此,姜南非還給她發了好多消息。
【瑟瑟,怎麼不接電話?】
【是不是爸罵你了?】
【瑟瑟,你在哪?】
【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切都有我在。】
【你到是接電話啊!】
【瑟瑟,我很擔心你,你到底在哪?爲什麼要關機?】
每一次消息都帶着焦急和擔憂。
看着他發來的信息,姜瑟的眼底有霧氣慢慢聚攏。
蕭鬱暖在她的旁邊坐下:“你睡着後,南非哥將電話打到了我這裏,我說你和我在一起,他本來要過來找你,我沒讓他來。”
姜瑟扭頭看向她,眼睛裏泛着水光:“你應該沒告訴他吧?”
蕭鬱暖搖頭:“沒有,我也沒說咱們在酒店,我告訴他,你在我家。”
姜瑟抿着泛白的脣瓣,再次低下了頭。
半個小時後,容奕敲門。
蕭鬱暖去將門打開,容奕將夜宵給她們。
蕭鬱暖看到他買了很多,問道:“你要不要喫點?”
容奕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着夜裏的寒氣,他搖了搖頭:“喫完早些睡,告訴姜瑟,讓她調整好心情再去上班。”
“嗯。”蕭鬱暖點頭。
容奕回了隔壁房間,蕭鬱暖將門關上,拎着燒烤走向姜瑟,然後將東西擺在桌上。
姜瑟最愛喫羊肉串,她遞了幾串給姜瑟。
姜瑟沒接,拿了兩罐啤酒打開:“光喫這個沒意思,咱們邊喫邊喝。”
以前兩人喫燒烤也會喝上幾罐啤酒,所以蕭鬱暖沒有攔她,但又擔心她把自己灌醉了,猶豫了一下道:“那你少喝點。”
姜瑟將其中一罐給她:“我知道,天亮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蕭鬱暖知道她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
以前兩人喫燒烤時,邊喫邊喝邊暢談,而今天卻很安靜。
姜瑟格外的沉默,兩眼黯然無神,整個人死氣沉沉地。
蕭鬱暖看了看她,知道安慰的話不起作用,就默默地陪着她。
兩人一直坐到天亮。
蕭鬱暖困得不行,去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從裏面出來聽到手機響了,她拿過桌上的手機,是容奕給她發的消息。
【我去上班了,容煥那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
她剛收起手機,姜瑟就站了起來。
她知道姜瑟要去做什麼,有些不放心:“我陪你。”
姜瑟搖了搖頭。
出了酒店,蕭鬱暖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看向姜瑟問:“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姜瑟面容蒼白無血色:“你若陪我去,他們一定會起疑。”
蕭鬱暖覺得她說的對,溫聲道:“有事打我電話。”
姜瑟“嗯”了一聲,坐進出租車裏。
她向司機報了地址,回了租住的房子。
今天星期一,姜父去上班了。
她洗了個澡,刷牙時看到自己的臉色不太好,眼睛也有點腫,就用水敷了眼睛,貼了一張面膜,之後換了一身衣服,化了妝掩蓋憔悴。
快到姜南非下班時間,她拎着包出了門。
她打車到容亞附近停下,然後給姜南非發了個消息,讓他來接她。
姜南非很快就過來了,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後,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一上車姜南非就問:“昨晚我打了你那麼多電話,爲什麼不接?”
姜瑟扯了扯脣:“昨天我在暖暖家,手機沒電關機了。”
被姜父撞見後,她就跟失蹤了一樣,他真是擔心壞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抱歉。”姜瑟低着頭,看着腿上的包,聲音微啞而低輕。
姜南非問:“前天晚上爸和你說了什麼?”
姜瑟的睫毛顫了顫,抿着脣沒吭聲。
想到姜父當時氣成了那樣,姜南非道:“他是不是不同意我們在一直?”
要只是不同意那還好,可並不是這樣。
有些話到了嘴邊,姜瑟又將它咽回了肚子。
姜南非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她,伸長手臂,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沒關係,咱們一起說服他,早晚他會同意的。”
姜瑟像是觸電了一般,猛地縮回自己的手。
她的反應有點大,姜南非奇怪的看向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艱澀的揚了揚脣角。
姜南非在開車,所以沒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回家做還是在外面喫?”
姜瑟開口:“你送我回去吧。”
“行,冰箱裏沒什麼菜了,咱們先去買些菜,然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瑟打斷。
“我讓你送我回去。”
姜南非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
姜瑟低低道:“我有點累。”
姜南非沒再說什麼,將她送回了家。
車子在樓下停下,姜瑟沒有急着下車,而是傾身過去一把抱住了姜南非,趁機拔了一根他的頭髮。
姜南非愣了一下,正準備擡手抱她時,姜瑟又迅速的撤離了,然後拿着包推開了車門。
姜南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爸是不是罵你了?”
姜瑟衝他笑了一下,笑容裏帶着說不出的心酸和勉強,意有所指的道:“如果他罵我一頓同意我們在一起,那罵我十頓我都願意。”
姜南非誤解了她的意思:“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讓他們同意的。”
姜瑟的嘴脣一動,心裏默默地說:如果你真是爸的親生孩子,那他永遠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