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長篇大論,容奕神色不變:“你想多了。”
她改成兩手捧着臉:“梁毓凝真不是你媽給你挑的兒媳婦?”
“不是。”容奕回答的很乾脆,之後又道,“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不是她想的這樣?
那就是純粹的不喜歡她?
可蕭鬱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容奕看她一副“有點想不通”的表情,開口道:“行了,別打擾我喫飯。”
“哦哦。”蕭鬱暖起身出了餐廳。
移坐在沙發上,她拿過一個水果喫起來,繼續理清剛纔想不通的問題,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咦……她剛纔在想什麼?
被容奕一打岔,她竟是忘了剛纔想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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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天沒回蕭家了,蕭鬱暖想回蕭家看看蕭老太太。
路過五芳齋時,她想給蕭老太太帶一些鬆軟的糕點,便讓司機將車停下。
下了車,她拿着手機進了店。
五芳齋的糕點向來出名,這會是下班時間,有的路過順便買點,有的是繞了一大圈特意過來買的,所以店裏的人很多。
排隊付賬的人,即便是排了兩排,都快排到了門口。
看到人太多,她不打算買了,轉身卻是看到梁清池從外面進來。
而她正好在門口的位置,兩人正面碰上。
梁清池怔了一下,隨後揚脣一笑:“蕭小姐。”
蕭鬱暖一臉的冷淡,他剛好堵在門口,她走不掉,就走到旁邊拿了蛋糕盤和夾子,夾了蕭老太太愛喫的糕點。
“你以前不愛喫這種蛋糕。”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轉身,差點撞進梁清池的懷裏,男性荷爾蒙氣息混合着香水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體貼在蛋糕架上。
看着她臉上的驚慌失措,梁清池眯了眯桃花眼:“你以前見到我可不是這樣的。”
兩的挨的近,姿勢有點曖昧,蕭鬱暖把蛋糕夾放在托盤裏,推了他一下:“你離我遠點。”
梁清池往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蛋糕盤裏,笑着開口:“這應該是買給你奶奶的吧。”
蕭鬱暖皺眉:“你怎麼知道?”
“你最愛喫的是提蘇米拉﹑芝士蛋糕和泡芙。哦,對了,還有蛋撻,我沒說錯吧?”梁清池笑吟吟的看着她,說着她的口味。
他對自己這麼瞭解,就好像兩人認識了很久一樣,這樣蕭鬱暖有點懵。
“你好像對我很瞭解。”
“那當然。”梁清池點頭,溫柔的笑容像一把無形的刀,“我對你瞭解的可不止你的口味。”
蕭鬱暖平靜的望着他:“功課做的挺足。”
“如果你認爲這是我去查的,那你可就錯了。”梁清池精緻的臉龐上一直帶着笑,“我對你的瞭解來自於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梁清池拿過她托盤裏的蛋糕夾,夾了她愛喫的提蘇米拉放進她盤子裏,不疾不徐的開口:“三年前你車禍失憶,而我車禍成了植物人,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蕭鬱暖烏黑的瞳孔裏閃過一絲訝異。
他也出過車禍,而且也是在三年前?
她看了一里盤子裏他剛夾的蛋糕,又看向他:“之前我問過你,以前我們認識嗎,你並沒有回答,現在告訴我這個,是想誤導我嗎?”
梁清池道:“我是在提醒你。”
蕭鬱暖問:“提醒我什麼?”
梁清池意味深長的道:“我們以前不但認識,還有一層很深的關係。”
蕭鬱暖覺得到他是故意說的這麼含糊不清,勾起她的好奇心,可還是忍不住的問:“什麼關係?”
見她這麼乖巧的順着自己的話往下問,梁清池勾了勾脣:“男女朋友。”
蕭鬱暖發出一聲短促的輕“呵”,嘴角揚起涼涼的弧度,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泛着冷光:“真當我失憶了那麼好騙?”
梁清池看出了她眼裏的諷刺,俊美的臉龐上神色不變,只是眼裏的溫度漸漸轉涼。
他就知道,其他人說的她一定不會相信,果然是這樣。
“你覺得我騙了你?”他低低的輕笑,笑容不達眼底,聲音陡然變沉,隱隱流露着一股狠意,“騙你的是容奕!”
對他的“挑撥離間”,蕭鬱暖嗤之以鼻。
梁清池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不僅他,連你爸媽,還有姜瑟都在騙你。”
“剛認識的你的時候,我覺得你還不錯,可沒想到你的人品這麼差,挑撥離間,搬弄是非,手段能不能高明一點?”蕭鬱暖發出一聲短促的輕“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所有人都會騙我,但他們不會。”
那些都是她最親最愛的人,他們怎麼可能騙她?
梁清池凝着她漂亮的臉蛋,忽然自嘲一笑,低低地開了口,語氣裏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涼:“其實有的時候我在想,當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要是愛過,怎麼會把我忘得這麼幹淨?”
乾淨到連他重新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沒有一丁點關於他的記憶。
蕭鬱暖抿着脣皺眉。
梁清池掀起眼皮看她:“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等你想起以前的事,你就知道是誰在騙你了。”
說完,他轉身出了五芳齋。
站在店外,他深情的眸子漸漸變的陰鬱。
是時候了……
容奕,你很快就會痛失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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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姜瑟去醫院拿結果,蕭鬱暖怕結果她和姜南非還是親兄妹,她會承受不住,說什麼都要陪她一起去。
姜瑟去洗手間了,所以醫生將檢測的結果是交給蕭鬱暖的。
蕭鬱暖剛剛看完,姜瑟就回來了,看到她手中拿着單子,姜瑟迫不及待的問:“結果怎麼樣?”
蕭鬱暖下意識的將DNA報告背在身後,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姜瑟看到她這個樣子,隱隱猜到了結果,向她伸出一隻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