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不同意,但如果我真的喜歡你,你覺得我會因爲他的不同意而跟你分手嗎?”
姜南非的臉色驀然一白,嘴脣哆嗦了一下問:“你說……你對我只是兄妹之間的喜歡?”
姜瑟的指尖掐進掌心:“是。”
她的話剛落音,江南非就道:“我不信!”
她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以前我沒交過男朋友,分不清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纔將兩者混淆了,現在我弄清楚了,我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不是你,而是唐晉之。”
雖然她已經和唐晉之說好了,但看到姜南非的那一刻,她又不想讓唐晉之摻合進來,因爲她怕會狠狠的傷到姜南非。
可姜南非如此篤定的說他不信,她只能搬出了唐晉之。
他們是兄妹,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死心。
姜南非一臉驚愕:“唐晉之?”
“是。”姜瑟點頭。
姜南非看向旁邊的車子,一時難以接受:“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問他。”說完,她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這邊敲了敲車窗,唐晉之從車裏下來。
姜瑟挽住了唐晉之的胳膊,故作親密。
唐晉之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又擡頭看向姜南非,沉默了一瞬,衝他喊道:“哥。”
姜南非看到姜瑟親近唐晉之,眼睛赤紅,隨着唐晉之喊的這一聲,他瞬間爆發:“誰是你哥!你別亂喊!”
唐晉之一臉的冷峻寡淡,雙眸溫溫涼涼:“雖然我也不想喊,但你是瑟瑟的哥,那也就是我哥,咱們得提前適應。”
姜南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姜瑟,雙眸痛楚:“瑟瑟……”
眼淚即將落下來,姜瑟偏頭不看他:“你走吧!”
姜南非腳下動了,姜瑟以爲他要離開,他卻是氣沖沖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着她朝樓道里走。
唐晉之皺了一下眉頭,疾步上前,從姜南非的身後扣住他的肩膀:“放開她。”
姜南非被迫停了下來,扭頭怒火中燒的看向他。
唐晉之深邃的雙眸泛着幽幽冷光,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
見兩人劍拔弩張,姜瑟掙脫姜南非的手,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唐晉之也順勢鬆手。
姜瑟瞪着姜南非:“你幹什麼?難道我說我還不夠清楚嗎?!”
路燈離他們有點遠,所以光線有點暗,即便是她紅着眼眶,姜南非也看不見。
姜南非吼道:“不夠清楚!”
他一向溫文爾雅,這一聲怒吼嚇的姜瑟哆嗦了一下,心底的痛隨着他的話一點點的蔓延。
“你要真喜歡他,爲什麼還會跟我在一起?”
姜南非握緊拳頭,眼睛通紅的瞧着她,質問她的行爲。
“不是說了嗎?跟你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什麼是愛情,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姜瑟怕自己哭出來,垂下了眼睫,“從這些天我對你的冷淡,你就應該能猜到,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他剛一離開,姜瑟的眼淚就奪眶而出,心口疼的難受。
唐晉之看着她聳動的肩膀,知道她在哭,從外套的兜裏掏出紙巾,上前遞給她。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接過,擦了臉上的淚轉身,看向唐晉之:“唐總,今天謝謝你。”
唐晉之淡淡的看着她:“上去吧。”
姜瑟點點頭:“再見。”
看到她進了樓道,唐晉之回到車上,點了一根菸抽起來。
認識姜瑟是蕭鬱暖的緣故,第一次見到姜瑟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感覺。
姜瑟雖然漂亮,但並不驚豔,他見過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相處了幾次,他對她才慢慢有了興趣。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時興起,所以對姜瑟沒有任何動作。
他從不做挖牆腳,那麼沒品的事,在知道姜瑟有男朋友後,對她的興趣就淡了。
可如今姜瑟和姜南非分手了,他對她的興趣似乎又回來了。
臨時男朋友……
雖然只是短短几分鐘,但他當的有點上癮。
他目光漸漸深邃,心裏有了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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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一個星期,蕭鬱暖終於能出院了。
梁毓凝去辦出院手續,梁清池在病房裏陪着她。
梁清池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在四處找東西,問她:“你在找什麼?”
“你有看到你上次給我的離婚協議書嗎?”
她記得她壓在枕頭下面的,可竟然不見了,其他地方她也找了,也沒找到。
梁清池神情不變的道:“我看你還沒簽字,幫你收起來了。”
蕭鬱暖微愣,低低的“哦”了一聲。
梁清池:“你如果要的話,我拿給你。”
她搖搖頭:“不用,你幫我收着吧。”
見她還是沒打算簽字,梁清池眸色微暗,看了她數秒後問道:“出院之後你有地方去嗎?”
蕭鬱暖已經換下了病服,穿着梁毓凝帶來的衣服,素淨的臉蛋略略蒼白,她搖了搖頭。
花都藝墅和蕭家她都不想回去,而姜瑟那兒她也不想去,所以她真的是沒有地方可去。
她想了想道:“你送我去酒店吧。”
“住酒店不方便,而且酒店也不是長期住的地方,還是去我那裏住吧。”梁清池說道,“不是梁家,是我在外面的住處。”
蕭鬱暖抿着脣不說話,如今的她還沒想好怎麼跟他相處。
梁清池又道:“你別多想,我那裏有很多房間。”
她的錢包手機,甚至是身份證都在花都藝墅,如今的她身無分文,連酒店的房錢都付不起,倘若不跟他回去,那就只能睡大街了。
思忖過後,她點了點頭。
聽到她同意了,梁清池很高興。
梁毓凝辦完手續回來,他們準備回去。
出了病房,看到容奕還在外面,蕭鬱暖的腳下一滯。
梁清池看了看她,見她在看容奕,雙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