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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外。
容奕大口大口抽着手中的煙,車裏瀰漫着一層又一層的菸圈,尼古丁的氣息似乎能暫時麻痹他的神經,讓他胸口痛的沒有那麼厲害,所以他一根接一根的抽。
而車窗外的地上,菸頭已經扔了許多個。
抽完最後一根菸,他又安靜的待了一會兒,然後驅車離開。
回去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他的心會更痛,更難受,所以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一進酒吧,耳邊就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舞池裏男男女女扭動着身軀。
他走過去在吧檯前坐下,向調酒師道:“給我來幾杯最烈的酒。”
調酒師看他頹廢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來買醉的。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所以面不改色的給他調了兩杯濃度最高的酒。
容奕問:“有紙和筆嗎?”
調酒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找了紙和筆給他。
他動作流暢的在紙上寫下一個手機號,最後一個數字落筆後,他才驚覺自己寫的是蕭鬱暖的,而她的手機此刻正在家裏躺着。
他兩眼一黯,將紙上的號碼劃掉,重新寫下一串數字,然後對調酒師道:“我要是喝醉了,打這個電話。”
調酒師應道:“好的。”
調酒師剛纔還在想,要不要讓他先把酒錢付了,不然他要是喝醉了,到時候誰付錢?
見他留了一個電話,調酒師的心裏瞬間放心了。
容奕拿起吧檯上的酒灌了自己一口,辛辣的液體入喉,灼燒的他肺腑火辣辣的,胸口的位置似乎沒那麼疼了。
恍惚間,他想起了幾年前,梁清池將蕭鬱暖介紹給他們認識的那次。
那次是梁毓凝組織的一個戶外活動,一行人去郊遊。
梁清池將蕭鬱暖帶到大家面前,攬着她的肩膀對大家說:“我重新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蕭鬱暖。”
因梁毓凝的關係,他們那夥人是認識蕭鬱暖的,所以梁清池纔會說“重新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從那天起,蕭鬱暖除了是梁毓凝的好姐妹以外,還多了一個身份,那就是梁清池的女朋友。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的蕭鬱暖羞澀的低下頭,俏麗的容顏在春日的陽光下姣姣奪目。
趁梁清池和周寞他們去捉魚,他問蕭鬱暖:“你怎麼成了清池的女朋友?”
蕭鬱暖的眼睛亮晶晶的:“因爲喜歡啊。”
看着她如花的容顏,他的心亂跳起來,在蕭鬱暖看向他時,他假裝擰開手中的礦泉水瓶,仰頭灌了一口水,擰上瓶蓋時說道:“你們認識沒多久吧?”
“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蕭鬱暖許是回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彎起,好看極了,之後又很輕很柔地補充了一句,“雖然只有一個背影。”
當時他心裏很難受,那是他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
他有想過,若他在梁清池之前認識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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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容奕。”
容奕已經喝了不少酒了,醉醺醺的看了她一眼,沒認出她是誰,又低頭喝自己的酒。
沈白露看到他喝醉了,皺了皺眉:“別喝了。”
蕭鬱暖恢復記憶,要和容奕離婚的消息已經在圈子裏傳開了。
這是梁毓凝放出去的消息。
只是兩三天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容奕要被拋棄了。
一開始沈白露還有點不信,此刻看到容奕在酒吧買醉,她信了。
容奕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把空杯往吧檯上一放,向調酒師道:“再給我來一杯!”
調酒師看他挺能喝的,知道他肯定還會要,正在給他調。
在他開口後,酒也剛剛調好,給他放在吧檯上。
容奕伸手去拿,沈白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已經喝醉了,別再喝了。”
認識這麼多年,她從未見過此刻這般頹廢,狼狽的容奕。
“你誰啊?少管我!”容奕甩開她的手。
沈白露見自己勸不動他,只能在旁邊坐下,眼睜睜看着他喝。
看到容奕把酒當水一樣喝,她心急如焚的同時,又嫉妒起蕭鬱暖來。
只有那個女人,才能讓容奕變成這樣。
有獵豔的女人上前來搭訕容奕,都被她一一打發了。
沒過多久,容奕就趴在吧檯上不動了。
沈白露盯着醉死過去的他看了數秒,扶着他出了酒吧。
調酒師一轉身,看到容奕和沈白露都不見了,想到容奕還沒付酒錢,就拿出紙條打了上面的電話。
沈白露將容奕放進車裏,剛坐回駕駛座上,手機響了。
是沈父打來的。
從兩人訂婚後,屈文豪傳出不少緋聞。
沈父怕兩家的聯姻黃了,就讓她帶屈文豪回家喫飯。
這件事幾天前她就和屈文豪說好了,可屈文豪臨時變卦,聽說他在這裏,她就來酒吧找他,沒想到碰到了容奕。
聽着響個不停的手機,她有些煩躁,將手機扔在一旁沒有接。
耳邊清靜下來後,她發動了車子。
原本要送容奕回家的她,在路過一家酒店時,竟是將車子停了下來。
看着酒店亮着的燈,她的心裏有了計策,下車進入酒店,開了一家房,然後又回到車上,將容奕從車裏扶出來,帶着他去房間。
將容奕放在牀上,看着醉死過去的男人,她的眼神漸漸變的癡迷。
要不是蕭鬱暖,這個男人早就是她的了。
蕭鬱暖,如今是你不要他的,可別怪我。
她俯身去脫容奕的衣服,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從外套兜裏掏出手機,還是沈父的電話。
“爸。”她接通了電話。
沈父怒氣沉沉地質問聲從電話裏傳來:“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今天和文豪回來喫飯的吧?怎麼到現在了都還不見你們人?”
沈白露說道:“他臨時有事,改天吧。”
沈父問:“到底是臨時有事?還是不願意跟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