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磕磕巴巴的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梁清池怒火中燒。
保鏢道:“我陪楊嫂去買菜了,回來蕭小姐就不見了,應該是蕭小姐拿檯燈砸暈了雷四,然後趁機逃跑了。”
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他的臉色,保鏢又道:“雷四流了很多血,我怕出人命,就自作主張打了120,在您回來之前,救護車剛走。”
見梁清池的臉龐越來越冷,他嚇的再次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蠢貨!”梁清池氣急敗壞。
早知道他就把房間裏的東西搬空,只給她留一張牀。
最讓他生氣的是海陽找來的這些保鏢,蠢不拉幾的,竟然讓人這麼輕易的跑了。
廚房裏,楊嫂一邊做飯,一邊注意外邊的動靜,聽到梁清池在發火,整個人膽戰心驚。
聽到外面沒了動靜,她戰戰兢兢的出了廚房,保鏢和海陽都不見了,客廳裏只有梁清池一個人
梁清池在沙發上坐着,面色陰寒,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凜然寒氣。
她慢吞吞地走過去:“梁先生,喫飯了。”
梁清池臉色鐵青的起身,走向餐廳。
在他即將動筷子時,接到了海陽的電話。
“大少,蕭小姐沒有回蕭家,”
梁清池眯起一雙陰鬱的眸子,臉色駭人。
除了蕭家她沒有地方可以去,除非……
容奕離開酒店,一時間不知道上哪去找蕭鬱暖。
開出一段距離後,他把車在路邊停下,打了林越的電話,讓他查蕭鬱暖的行蹤。
林越查看了酒店附近的監控,看到蕭鬱暖上了一輛出租車,通過各個紅綠燈路口的監控,他查出蕭鬱暖回了花都藝墅。
聽到蕭鬱暖回了花都藝墅,容奕異常激動,但僅僅只是幾秒他就又冷靜了下來。
她回去不一定是回心轉意,有可能是去拿東西。
“容總,還有一件事。”林越道。
“什麼事?”容奕發動了車子,不管她回去的目的是什麼,他都要趕回去見她一面。
林越道:“梁清池的人也在找太太。”
容奕凝起了眉,看來事情果然不簡單,他一定要在梁清池的人找到暖暖前找到她,然後問清楚。
掛斷電話,他將油門一腳踩到底,直奔家裏。
冬日的天黑的早,等他到家的時候,暮色已經落下。
他下了車,連車子都顧不得熄火,大步進入客廳,然後迫不及待地問迎上前來的孫媽:“暖暖呢?”
孫媽茫然:“太太沒回來啊。”
容奕皺起眉頭,林越不是說她回來了嗎?
他轉身又往外走,下了臺階後,快步走向車子,在他拉開車門的時候,餘光瞥見一個人從半人高的萬年青樹後走了出來。
黑漆漆的院子裏只有車燈亮着,從對方消瘦的身形,他判斷出是一個女人。
想到有可能是蕭鬱暖,他大步走了過去,通過那並不強烈的車燈,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是蕭鬱暖,欣喜萬分:“暖暖。”
蕭鬱暖望着他,因哭過的緣故,蒼白的臉頰上有淚痕泛光,聲音低低啞啞的:“容奕,你還要我嗎?”
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酒店,她的心真的是碎了,冷靜下來後想到他不是那樣的一個人,就跑來了花都藝墅,想和他說清楚。
聽聞她的話,容奕的瞳孔一縮,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容奕,你還要我嗎?
你還要我嗎?
這句話一遍遍的在他腦海裏回放。
半晌不見他回答,蕭鬱暖眼裏的淚水再次模糊視線,她捲翹的睫毛顫了顫,掐着掌心道:“抱歉,打擾你了。”
說完她便要走。
容奕一把拉住她,將她拽進懷裏緊緊地抱住,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暖暖,我有沒有聽錯,你剛纔說……你不恨我了?你還願意回到我的身邊?”
雖然看不見,可從他激動的語氣,蕭鬱暖聽出來,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
她還以爲自己傷了他的心,他不願意要她了呢。
她止住往下掉的眼淚,哽咽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委屈:“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聽出來她在哭,容奕心疼極了,扶着她的肩膀從自己懷裏退出來,捧着她的臉蛋。
天色暗看不見,但他的指尖卻是觸碰到了她臉上冰冰涼涼的淚水。
“要要要,我怎麼會不要你,只要你別不要我就行。”
蕭鬱暖喜極而泣,撲進懷裏環住他的腰。
剛纔她真的好害怕,害怕他有了別的女人。
他若說不要她了,那即便是她真的愛上了他,她也不會糾纏。
蕭家她肯定不能回去,梁清池會找蕭家的麻煩,她不能拖累爸媽。
她會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躲起來,然後將孩子生下。
容奕抱着她,空蕩蕩的心被填的滿滿地:“剛纔怎麼不聽我解釋就跑了?”
蕭鬱暖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把掛在睫毛上有淚水蹭幹:“那你怎麼沒追出來?”
容奕道:“等我追出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騙人!”
當時她不知道去哪,出租車在酒店外逗留了那麼久,都不見他人影。
容奕本想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可想到自己真的騙過她,而且一騙就是三年,到了嘴邊的就改成了:“真的,我發誓。”
蕭鬱暖拉下他舉起作發誓狀的手:“那你現在解釋。”
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容奕蹙了一下眉頭:“外面冷,進去說。”
“嗯。”蕭鬱暖從他的懷裏出來。
容奕牽着她,十指緊扣,兩人進了屋。
孫媽看到兩人牽着手進來,一臉的驚訝,隨口露出笑容:“太太,您回來了。”
蕭鬱暖鬆開容奕,上前抱了她一下:“孫媽,我好想你啊。”
孫媽受寵若驚:“我也想你,尤其是先生,他想你想的茶飯不思。”
蕭鬱暖扭頭看向容奕,容奕沒有絲毫的尷尬,眉目溫柔的與她對視。
她想起了姜瑟的那句話——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