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今天會來,蕭鬱暖早就準備好了紅包,她將紅包給兜兜,又從果盤裏抓了一把糖果給他。
鄭滿瓊﹑容子鴻﹑關父三人聊天,蕭鬱暖陪兜兜玩,關歆見容奕去接電話,跟着他去了陽臺。
容奕接完電話轉身,看到關歆在身後站着,深黑的眼眸流露着一絲詫異:“有事?”
關歆猶豫了一下道:“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容奕將手機揣回兜裏:“什麼忙?”
關歆道:“幫我查一下我媽的現況,還有她的聯繫方式。”
這不是什麼大事,容奕頷首,之後道:“我看舅舅的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他的病情有好轉嗎?”
關歆神色黯然道:“只要癌細胞不再擴散,應該能熬過明年秋天。”
容奕拍了拍她的肩頭:“你也別想太多,在他剩下的日子好好陪着他。”
關歆點點頭:“嗯。”
聽到又來人了,兩人進了客廳。
是容煥一家人來了。
容煥穿着黑色的羽絨服,他昨晚應該是熬夜了,眼瞼上的黑眼圈很明顯,從他一副萎靡不振,沒睡醒的樣子來看,應該是被拽出被窩的。
和大家打過招呼過,一屁股窩在沙發上,仰着腦袋補交。
最後其他親戚也陸續前來,客廳都坐不下了,有的去了棋牌室,有的去了茶室。
打麻將的打麻將,喝茶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十分的熱鬧。
蕭鬱暖和關歆聊的正開心,傭人端來一碗燕窩。
剛喫過早餐兩個小時不到,她不餓,便道:“我不想喫。”
傭人道:“這是夫人吩咐的,夫人也是爲了您好,您要是不想喫燕窩,廚房裏燉的還有其他補品,我給您拿別的。”
容煥的母親“哎呦”了一聲,看了一眼鄭滿瓊,又看向蕭鬱暖,陰陽怪氣的道:“俗話說,母憑子貴,看來真是這樣,就是不知道暖暖你這懷的是男是女?”
容奕陪容子鴻他們去打牌了,不在場。
蕭鬱暖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潤色的脣瓣微啓:“男女都無所謂,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比什麼都重要。”
容煥母親笑的一臉虛假:“健康平安固然重要,可咱們容家的名聲和血脈也一樣重要。”
鄭滿瓊凝眉斜睨她:“你什麼意思?”
“難道大嫂不知?”容煥母親假仁假義的道,“圈子裏都傳遍了,說暖暖水性楊花,不知檢點,和阿奕還沒離婚就和那個梁清池同居,如今又重回阿奕的身邊,肯定是那個梁清池對她不好,還說不知道她是使了什麼手段,讓阿奕對她死心塌地,竟然還敢要她。”
這些傳聞雖然鄭滿瓊沒有親耳聽到,但她早就猜到會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所以她神色未變,倒是蕭鬱暖蹙起了眉頭。
容煥母親看了看鄭滿瓊,又看向蕭鬱暖,故意給她難堪:“暖暖,你確定孩子是阿奕的?”
蕭鬱暖的臉色變了變:“二嬸,我和梁清池清清白白,孩子當然是容奕的。”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鄭滿瓊一臉嚴肅的看着她,冷斥:“說話注意分寸!”
容煥母親道:“我還不是爲了咱們容家着想,別弄錯了,到時候阿奕替別人養了孩子。”
“二嬸,您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再說一遍,孩子是容奕的。”蕭鬱暖瞪着她,將最後一句話咬重了音,仔細一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是就是嘛,瞪着我做什麼?”容煥母親瞟了她一眼,對她的態度很不滿,之後又看向鄭滿瓊,故意火上澆油,“大嫂,這麼一弄,你和梁夫人的閨蜜感情怕是無法挽回了。”
鄭滿瓊沒吭聲,這點她早就知道,用不着她提醒。
容煥母親見她不爲所動,繼續拋火苗子,假裝嘆了一口氣:“唉,咱們容梁兩家關係本來挺好的,如今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輩子恐怕都只能是仇人了。”
鄭滿瓊將茶杯重重地擲在桌上,面無表情的道:“我看你不是來拜年的,是來給我添堵的!”
容煥的母親看她發火了,立馬噤若寒蟬。
關歆從果盤裏拿了一個香蕉給蕭鬱暖,順便睇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別多想。
蕭鬱暖輕輕地搖了搖頭,接過香蕉剝開,給了一旁的兜兜。
容煥的母親對鄭滿瓊是有些畏懼的,所以不敢再招惹她,一直到喫完飯離開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敢再找事。
晚上,容奕和蕭鬱暖散步消食回來,看到客廳裏擺着許多禮品,管家在清點。
他疑惑的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管家恭敬的回答:“回少爺的話,夫人說明天去蕭家拜年,讓我提前將禮品準備好。”
蕭鬱暖一臉驚愕。
她和容煥結婚三年了,除了容奕每年初二和她回蕭家拜年以外,鄭滿瓊他們從未去過。
他們結婚的第一年,倒是她的父母來容家拜過年,只是鄭滿瓊一臉的不喜,態度也極爲的冷淡,後來他們就再也沒來過。
容奕也有點懷疑是自己理解錯了,向管家再次確認了一遍:“他們也要去?”
管家笑着道:“是啊,夫人年前就向我交代好的,這些禮品很多都是她花費心思,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蕭鬱暖看向堆滿了茶几和沙發的禮物,說道:“這也太多了。”
管家道:“夫人說,這些年都沒去過蕭家,這次一次性補上。”
蕭鬱暖和容奕都沒吭聲。
管家看了看他們道,視線最終落在容奕的身上:“少爺,您應該也看出來了,夫人如今是完完全全的接受少奶奶了,以後您就別再惹她生氣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容奕抿着脣未語,帶着蕭鬱暖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蕭鬱暖和容奕下樓,她看到鄭滿瓊穿着新衣服,打扮的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外出的裝扮,而容子鴻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