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林越從病房裏出來,他看了一眼關歆和兜兜,對保鏢道:“放他們進去。”
說完他就拿着手中的文件離開了。
關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
兜兜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低頭看他時,他聲音稚嫩的道:“媽咪,你看上剛纔那位叔叔了?”
關歆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別瞎說。”
兜兜道:“你看別的男人從來沒有超出三分鐘,而剛纔那位叔叔,人家都走遠了你還一直盯着看,所以你絕對是看上他了。”
關歆:“……”
“小孩子懂什麼。走吧,咱們進去了。”
關歆帶着兜兜進了病房,兜兜喊過人之後,就湊上前去看小小。
容奕在陽臺上打電話,關歆走過去在病牀邊坐下,奇怪的問蕭鬱暖:“嫂子,外面怎麼守着兩個保鏢?”
蕭鬱暖把今天的事告訴了她,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但關歆卻是聽的膽戰心驚:“還好沒事。”
蕭鬱暖想到外面兩個保鏢不認識她,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關歆道:“剛纔正好有人出去,就是昨天拿文件給我哥的那個男人,是他讓保鏢放我進來的。”
林越剛出去,蕭鬱暖點了點頭:“哦。”
關歆試探性的問:“嫂子,我聽我哥說,那個男人是他的助手,他叫什麼名字?”
蕭鬱暖回答:“林越。”
關歆默默地在心裏將這個名字唸了兩遍。
蕭鬱暖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和她說起其他的,可她說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關歆吭聲,一看才發現她在走神。
“小歆,小歆……”她連續叫了兩遍關歆纔回過神來,她問,“你怎麼了?”
關歆搖搖頭,衝她扯了一下脣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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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鬱暖住院期間,關歆天天往醫院跑,有的時候她是一個人,有的時候帶着兜兜,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蕭鬱暖喝着她帶來的粥,說道:“你不用每天都來看我。”
關歆微微一笑:“我反正也是閒着,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
她們兩人聊天,容奕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在處理郵件。
關歆捧着一杯水,一個上午過去了,看上去也沒走的打算,她頻繁的看病房門口,像似在等什麼人。
最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問蕭鬱暖:“嫂子,這幾天怎麼沒看到那個林越?”
蕭鬱暖眨了烏黑纖長的睫毛:“林特助他每天都來的,只是他來的很早。”
林越上班路過醫院,所以每天早上他會先來拿容奕頭一天審覈過的文件,然後纔去公司。
“哦。”關歆應了一聲,難怪她連續幾天來醫院都沒有看到他。
蕭鬱暖狐疑的看着她道:“你怎麼會突然問起他?”
“就是……就是……”關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恰好她手機響了,她衝蕭鬱暖道,“我先接個電話。”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看到是家裏的座機,接通放在耳邊。
容奕擡頭看向她,眉間泛着一絲疑惑。
蕭鬱暖看她的反應這麼大,正準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她連包也沒拿,神色慌張的跑出了病房。
容奕問向蕭鬱暖:“她怎麼了?”
蕭鬱暖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
看關歆剛纔着急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容奕不放心,他把電腦放在桌上,放下交疊的雙腿起身:“我去看看。”
蕭鬱暖點點頭:“嗯。”
容奕拿起桌上的手機揣進兜裏,看向羅嫂和孫媽道:“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都不要離開。”
羅嫂和孫媽同聲應道:“是。”
容奕快步出了病房,在電梯口追上了關歆,看到電梯明明在上行,關歆還不停的按上行鍵,而且神色非常的焦急,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快不行了。”關歆猛按電梯,電梯上來後,不等裏面人出來,她就急忙走了進去。
容奕瞳孔微縮,電梯門打開,他隨着關歆走了進去。
他們在醫院大廳等了半個小時,救護車就將關父送到了醫院來,然後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
來的除了管家和另一名傭人以外,還有兜兜。
搶救室外,兜兜拉着關歆的衣服問:“媽咪,外公會不會死啊?”
關歆擦去眼角的淚水,將他抱進懷裏:“不會的,你外公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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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鬱暖等了許久都不見容奕回來,她給他打了個電話,剛撥通沒多久,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她擡頭看去,是容奕回來了。
她從耳邊拿下手機,掛斷了電話,容奕的手機也戛然而止。
看到容奕的臉色不太好,她問:“怎麼了?”
容奕道:“舅舅去世了。”
蕭鬱暖錯愕,難怪關歆會那麼着急離開。
容奕拉開病牀邊的椅凳,坐下後道:“雖然這些年他飽受病痛的折磨,但他走的很安詳。”
享受了半年多的天倫之樂,他應該也滿足了。
“小歆從小沒有母愛,又失去父愛多年,好不容易回家關家,這才短短的半年時間,她又經歷了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容奕平靜地道。
蕭鬱暖握着手機,抿了抿脣道:“小歆應該很傷心,這些天你不用來醫院了,幫她操辦一下舅舅的喪事吧。”
“這事我會讓林越去辦。”容奕將手機解鎖,給林越打了個電話。
他打完電話剛把手機放下,沈白露就來了,她的懷裏抱着一束花。
容奕皺眉:“你來做什麼?”
他說的,也正是蕭鬱暖想問的,所以蕭鬱暖望着沈白露沒說話。
沈白露把花遞給一旁的孫媽,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容奕,又看向病牀上的蕭鬱暖:“聽說你生了,我特意來看看,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