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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有一會兒,只見身穿青衣、英俊無比的黃埔逸寒腰脊挺直地站在了御書房中央,對着黃埔璟鎮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皇埔璟鎮臉上的威嚴散去,此刻更像是平易近人的父親,對着皇埔逸寒笑着開口,“這些時日,爲何不在宮中住了?”
黃埔逸寒想也沒想,直言不諱道:“府上有病人,需要照顧。”
皇埔璟鎮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笑着開口,“何等尊貴的病人,還需要寒王親自照顧?”
黃埔逸寒哪裏不知道,皇埔璟鎮話裏有話,分明就是在試探他。
反正皇埔璟鎮什麼都知道,黃埔逸寒也沒有必要隱瞞。
此刻,他的臉色並無任何的異樣,不卑不亢的站在皇埔璟鎮面前,輕聲開口道:“南宮府的大小姐。”
皇埔璟鎮顧作什麼也不知道,臉上帶着一抹疑問,“你是說南宮庭的大女兒吧?”
黃埔逸寒淡淡頷首,“恩。”
皇埔璟鎮脣角勾了勾,“這姑娘身上的傷是南宮庭所爲吧?”
“這幾天,關於南宮庭傷女的奏摺可是一個接着一個,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黃埔逸寒臉上多了一絲冷漠,對着皇埔璟鎮鞠躬,“南宮庭迷失心智,該重罰。”
皇埔璟鎮哈哈一笑,“真沒有想到寒王爲了一個姑娘,竟然讓朕處置當朝的丞相,你可真是變了,變得讓父皇都覺得有些陌生了。”
黃埔逸寒神色不變,雙眸之中不帶溫度,“父皇,您不要多想,無論整個大陸怎麼變,我始終都會站在您這一邊。”
“您看到的,或許聽別人說的,或許不一定是真的,上官雄再厲害,也是您手底下的兵。”
既然黃埔璟鎮話裏話外在點撥黃埔逸寒,那黃埔逸寒索性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讓他安心,自己豈不是更加方便做事。
一向惜字如金的黃埔逸寒在黃埔璟鎮面前,索性就多說點了。
見黃埔璟鎮不言,他繼續又道:“朝中所有人都是您的棋子,只是有的真心,有的假裝真心罷了。”
“可兒臣是您的子嗣,做什麼事情都要爲您考慮,您下位了,我又能好過多少。”
“兒臣無心您的位置,現在過着豐衣足食的日子都是您給的。”
黃埔璟鎮喜歡忠臣,更何況黃埔逸寒是他的兒子,說出這般忠臣的話,黃埔璟鎮如何不心暖。
可他心中的謎團始終沒有解開,既然黃埔逸寒說了這些,這層窗戶紙他也不想留着了,索性直接開口問道:“孩兒,既然你說你衷心父皇,可爲何要和上官一家交好?”
黃埔逸寒頓了頓,直接開口道:“上官雄能替你守護江山,別人不能。”
黃埔逸寒說話極其的肯定,根本沒在乎後果。
黃埔璟鎮目光漸漸變冷,臉上也迸發出一抹威嚴,“此話怎講?”
黃埔逸寒看着黃埔璟鎮的神色變化,眼底之中也帶着一抹意味深明,似乎當今的皇帝也品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上官雄如果要反您,可能現在已經和北郡國的大軍殺回來,逼您下位了。”
黃埔璟鎮一臉不屑,甚至哈哈笑出聲來,“上官雄的妻兒老小都在南璃國,他即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策反朕呢。”
黃埔逸寒輕輕搖頭,直接否定開口,“父皇說的很對,可他是上官雄,是注重兄弟情義之人,不是安陸那種無能之輩,真是要把他給逼急了,爲了二十多萬shibing和他們的家庭,他可以放棄整個上官家。”
黃埔璟鎮頓了頓,心裏面正盤算着一些東西,但是沒有開口。
黃埔逸寒見他有些動搖,便接着又道:“上官將軍的十萬大軍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頑強與敵軍抵抗,不惜戰死沙場,這還不能證明他對您不衷?”
“您若是執意不想用他,可以先供應糧草,等上官將軍打勝仗回來,親手卸掉他的鎧甲。”
“兵權一事,我會讓他主動上交出來,這您放心,我說到做到。”
黃埔璟鎮神色充滿異樣,威嚴道:“你怎麼能知道黃埔璟鎮回來能把兵權給交出來?”
黃埔逸寒頓了頓,片刻,纔開口道:“因爲上官雄的外孫女南宮芸薇還在我的府上。”
黃埔璟鎮突然豪爽地笑出聲,“這纔是朕的皇子,女人這東西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務必要以大事件爲重,兒女情長也只是在枕邊哄哄女人的謊言罷了。”
黃埔逸寒神色未變,此刻誰也不知道他想得是什麼,到底是利南宮芸薇是真,還是欺騙皇帝是假。
片刻,他又想到了什麼,輕聲道:“您可能已經查出來了,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去幫助上官雄度過難關,可那些糧草對二十萬大軍來說也是微不足道的,還請父皇三思,下發糧草過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您等穩坐江山,給南璃國的百姓一個交代。”
黃埔逸寒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來,黃埔璟鎮都很少看到。
片刻,就見黃埔璟鎮看着黃埔逸寒,似笑非笑道:“那你現在屬於上官雄一派?”
黃埔逸寒頓了頓,擡頭看着黃埔璟鎮,語氣堅定道:“孩兒永遠都屬於您一派,只是父皇對孩兒有所懷疑罷了。”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時間久了,是真,是假終有定數,您慢慢看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
只見——
黃埔璟鎮突然點了點頭,欣慰道:“好,不愧是我的好皇兒。”
“既然你說衷心於父皇,也需要經受住考驗,上官雄糧草一事,暫且由你處理。”
說着,黃埔璟鎮鄭重而又警告道:“記住,不要動用國庫,不要派遣戶部尚書幫忙,朕不幫,也不阻。”
“不要讓朕失望。”
幾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這明顯是在難爲黃埔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