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微小說與小小說 >117——118《犍爲詩話》老師詩話
    117犍爲詩話二右派詩話已發

    118犍爲詩話三老師詩話

    我的語文老師劉大聲和王友華,都是中文系畢業的,且都是寫作的高手。

    讀初一、二的時候就知道劉老師畢業於雲南大學,時就發表詩歌,筆名葉簇,直到初三時運動爆發,他的詩歌被別的老師用大字報“揭發”出來,我們纔有幸一睹他的作品。他的詩歌的確如揭發他的老師所言,滿是“小資產階級情調”,比如,“小河水平岸,椰樹把頭低”,幾十年了,還記得他描寫的清新畫面,可見“小資產階級”的厲害

    劉老師總是拿我的作文在本班和其他班念來念去,有一次還叫我把一篇作文投稿到少年文藝去。記得那天早自習,他把我叫出教室說這事,那是冬天,我的鞋因爲上學路上弄溼了,所以上穿棉衣棉褲,下打赤腳,讓劉老師大爲駭異

    鄧思敏校長調縣文化館當館長的時候,把他的愛將劉老師也帶了去,讓劉老師編犍爲文藝,劉老師讓魏伯華校長帶紙條給我,向我約稿,其時我已在九井公社當知青。

    那時真不知師恩之重對劉老師兩次好心的提拔,我都隨意處置了。

    劉老師後來調市文聯,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王友華老師教我的時間較短,他給我的作文寫批語,也是熱情洋溢,稱讚有加。他的大作,也是在運動中的大字報上才見到的。有一篇叫遙祭生母逝世x週年文,在學生中傳誦。多少週年,記不得了,但記得結尾那撼人心魄的一句: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願在你懷中安息她的靈魂”

    我們那幾屆學生,剛好遇到新分來的大學生:語文劉大聲老師、王友華老師,數學朱安生老師、羅孝品老師、龔大元老師,物理、化學李培基老師、袁國華老師,體育鄧世一老師。一個個多才多藝、生龍活虎,一時間人才濟濟在鄧思敏校長領導下,清溪中學被搞得更加聞名遐邇。

    樂山地區現樂山市教育局曾經組織各地教師來聽劉老師的語文課,那堂課劉老師抽我答問。

    下午,籃球場上會出現那一批老師年輕的身影,唯王友華老師不喜歡打球。

    1969年1月我下鄉,我落戶的地方最爲遙遠九井公社峯門山,茶馬古道對面,王老師分到的任務是送我。他一直把我送到生產隊,幾十裏公路,外加山路,那時瓜西西的不知道送送王老師,竟在喫完社員現在叫村民爲我們準備的午飯後就讓他一個人往回走。當年誤投紅衛兵,兩年造反下來什麼禮節都不懂了,現在感到羞愧

    我考中學,開學前李培基老師告訴我哥他們師生關係很好,我考了全縣第一。李老師打聽到我分的班不太好,還主動幫忙我把我調到了優秀班主任李元中老師班上。

    可惜李培基老師調任犍爲一中校長的時候沒有把川師中文系科班出身的才子王友華老師調去前面提到的那些老師基本調去了。

    1982年我已是教師,我從涼山調回,王老師向魏伯華校長推薦我,未能成功。我只好到九井鄉初中教書,第二年教出中考語文成績全縣第一的曹孝順我教他時他改名曹鵠,才調回街上。

    臨退休時王老師來我所在的洛江中學現清溪初中監考,他告訴我他馬上就要退休了,我那時也是瓜西西的毫無表示。直到後來朱安生老師來到我學校,才懂起了一點,找來同學們和朱老師一起喝酒,我們還送了朱老師茶葉。

    回想讀清溪中學之時,我的老師們一個個那麼優秀,我還受到班主任兼英語老師李元中老師、語文老師劉大聲老師、王友華老師、物理老師李培基老師的優待,就是體育老師鄧世一老師成都體育學院畢業,也把我弄去訓練了幾天體操,由於我不是那個料子,才只好放棄。可我自認學霸,以爲理所當然,不知師恩,及至當了紅衛兵、知青,“革命無罪,造反有理”,吊二郎當,更不知感恩了。唯一可以心安的是,我沒有整過我的這些恩師,劉老師、王老師當年還和我一個派別。那張有他們的合影,我和同學們都放大了珍藏着。

    我那著名優秀班主任李元中老師,不顧我地主家庭成分我父母皆教師,那時定家庭成分上查兩代,讓我當學習委員,還把我推薦到學生會當幹事,叫我每天在黑板左端用英語寫當天課程表,填寫教學日誌每節課都填:教師、教學內容課文、章節、假缺、課堂紀律

    李老師還教我們朗誦英語詩歌,儘管51年過去,至今還一字不差記得那首優美的小星星:

    inke,inke,ittestar

    hoionderhatare,

    upabovetheordsohigh,

    ikeadiaondinthesky

    henthebazingsunisgone,

    henhenothingshinesupon,

    thenshoritteight,

    inke,inkeathenight

    thedarkbueskykeep

    andoftenthroycurtainspeep,

    foevershutreye

    tithesunisinthesky

    tisrbrightandtinyspark

    ightsthetraveerinthedark;

    thoughiknonohatare

    inke,inke,ittestar

    此外,教我們歷史、地理的趙視尊老師,也和我們一派,那張照片上也有他,他教我們的時候由於妻子和他離婚,獨自帶着兩個兒子生活,生活上狼狽,人顯得衰老,但學識淵博,歷史、地理的掌故,甚至相關民謠,信手拈來。他儘管自身不幸,但對別人,充滿悲憫。聽完學校請來的老工人馮心誠的憶苦思甜報告,馬上寫長詩一首:“心誠生長在鄉間”表達他的心情。

    還有,我永遠記得二班班主任兼語文老師魏朝霞老師。她雖然沒有教過我,但她和我們一派,在她擔任犍爲縣紅代會籌備委員會委員的時候,我起草致敬電須知全縣那麼多高中生,我是個初中生,而且成分不好,雖然大字報、傳單、小報都在我身上,是幹活主力,但連正式紅衛兵都不是。由於要我寫這全國各地紅代會成立之時都要隆重起草拍發的電報長文,所以臨時封我一個“列席代表”。

    現在,我敬愛的李元中老師、趙視尊老師、朱安生老師、鄧世一老師,已經不在人世

    我常常回母校去看看,打鐘臺旁,是我們初六六級四班的教室,萬幸至今未曾拆毀,並且奇蹟般保存着半個世紀前的舊貌,似乎還能聽見我班同學當年的歌聲:

    “我們走在大路上,

    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

    打鐘臺也還在,臺上高高的桂圓樹,依然長滿綠葉。樹下是石桌石凳,記得我用幾個課外活動的時間,坐在那裏讀完了長篇小說大學春秋。

    可是,我今生居然未能參加高考

    初中畢業,上山下鄉,當了7年農民,最後一年,還是在涼山彝族地區當的。由於父母當時都被揪出鬥爭,家也被官方紅衛兵抄了,推薦或回城工作,我的政審總是不能過關。到涼山後我住羊圈,晚上隔壁山羊們老年人一樣咳嗽。我不但勞動,晚上還辦夜校,上坡勞動也背個連環畫箱子,休息的時候就發給彝胞們看,幹活了又收回來,收工再揹回去。晚上到泉眼接水,也讓着彝胞,因此奴隸半奴隸相當於漢區貧農下中農推薦我讀大學,爲了保險,我讀了箇中師。

    我是個實際上的初中生讀師範時因爲有才,被抽調到涼山州展覽館搞“教育革命”展覽,基本未上課,最近竟發現全國高考狀元衡水中學所在地的衡水市教研室的語文核心教研員把我的三篇文章在魯迅筆下、從莫言到周星馳到郭敬明、我看魯迅列入“2017年高考閱讀、作文素材”,其中我看魯迅還被列入“精品閱讀”。那可敬的教研員還了我,不客氣地說,就是成爲我的粉絲。我不由感慨萬端,天可憐見,我這當年聞名遐邇的學霸卻因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和停止高考而未曾參加過高考

    這微不足道的一點成績是不足以報答我那些優秀的老師們的師恩於萬一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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