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作爲領導也是長輩,痛心疾首地說了些話,做最後的告別。流初看着這羣人,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墓園,從前媽媽和奶奶,她都作爲唯一親人處理過一切。當時還在想自己如果有這一天,誰來爲她處理後事,現在她知道了,是她的這些同事也是朋友。
“沒想到你的人品還不賴,”司機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墓碑旁邊看着他們,又指了指墓碑上的照片,“她們這照片選的不賴哎。”
“嚴肅點兒,人家奔喪呢。”流初白了他一眼,這大叔本來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才認識多久,就暴露本性了。
“你還是當事人呢,你看你這一副看熱鬧的樣兒。”司機大叔撇了下嘴,“人家這麼哀傷地表示對你的懷念,你看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連個哀傷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你是不是失業了沒工作,才天天跟着我的”流初眯着眼睛,雙手叉腰。
“誰跟着你了我忙着呢”司機大叔別過臉,堅決不承認看熱鬧來了。
兩個鬼你一言我一語,分毫不讓,流初都有衝動去拔司機大叔的,而她也這麼做了。
“哎哎哎你這個死丫頭片子,你給我放手”司機大叔很寶貴自己的,很怕這丫頭給拔了,雙手拉着流初的手。
“哦原來你這麼寶貝你的啊”流初眯着眼奸笑。
“不鬧了,不鬧了,奔喪呢,正經點兒”大叔看着流初,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來人了,你快看誰”
“少騙我。”流初也不回頭,還用力扯了扯他的。
“沒騙你,真來人了,”大叔眼睛望她身後使勁眨,“好像還挺有錢的。”
流初聞言,轉身,是有幾個人走過來,看穿戴也的的確確是有錢人。
“莫不是你老子吧”司機大叔從身後探出腦袋,“你老子不還沒死呢”
“死沒死不知道,”流初看着他們,“但肯定不是,這麼有心就不會連親孃和老婆都不要,死了都沒來看過一眼。”
“那是誰”司機大叔八卦地問,“你有個有錢的男朋友”
“沒有。”流初白了他一眼,衝他呲牙,“老孃單身”
“嘖嘖嘖,”司機大叔上下打量着流初,同情地說,“真慘生爲單身狗,死爲單身鬼嘖嘖嘖”
“滾蛋一邊玩去”流初懶得理他,說話間,這羣人已經走到了面前。
“你們是”滅絕一行人看着他們,愣了一下。
“我們是沈洛的家人。”一箇中年女人走上前,“我是沈洛的母親。”
流初轉身看着自己的墓碑,像是跟自己告別,她在醫院見過他們了。
顯然,來發喪的同事們也知道沈洛是誰,本來就有些悲痛的氣氛又多了濃濃的傷痛。
“沈太太,命數如此,您保重身體。”滅絕作爲流初的親友代表,說道,“也許重來一次,流初還會做一樣的選擇。”
曉曉背過臉,忍着不哭出聲,眼淚卻是越來越洶涌。
“怎麼都是沈家欠了她一條命。”而且沒有辦法還這份恩情,沈太太忍着眼淚。
“真的假的重來一次,你還會去死”司機大叔又忍不住八卦道。
“你才願意去死呢”流初沒好氣死給了他一個白眼。
“那就是不救了,你們領導還給你戴一高帽,擡舉你了。”司機大叔點頭,這纔是人的正常想法嘛。
“我是不願意去死,可是我還是會去救他,”流初也不想跟他擡槓,看着沈母,想起自己的過世的母親,她們都很溫柔很善良,“明知道救他會死,還是會救,這是人類本能。”
“缺心眼”司機大叔覺得沒意思,不再搭話。
“沈洛情況怎麼樣”滅絕不想讓氣氛更壓抑,人死不能復生,畢竟活着的人還要活下去。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沈夫人想到躺在的兒子,又擡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這一臉燦爛笑容的流初,卻因爲救了她的兒子,永遠躺在這兒了,心裏又是一陣愧疚。
“很快會醒的。”滅絕隨着沈母的視線看着流初的照片,“他命好,遇見了好姑娘。”
“這話聽着,你要是活着沒準金龜婿都釣到了。”司機大叔又忍不住調侃,“看這老婆婆還不賴”
“等我去了下面,我要投訴你”流初看也不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良心”司機大叔瞪了她一眼,“怪不得單身狗”
最後的告別,總有結束的時候。
流初在衆人還在她墓前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那樣的氣氛,她看不下去了。
看着病的沈洛,已經不是個木乃伊了,脖子上固定着,腦袋上纏着紗布,已經露出了雖然蒼白,卻仍然好看的臉。
“眼光不賴,長得挺帥啊。”司機大叔總是不分場合的出現,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洛。
“大叔,說老實話,你真的沒失業嗎”流初閉上眼穩定一下情緒,轉頭看着討厭鬼,“你一個司機不去開車送鬼,老跟着我這個姑娘,大叔,你是變態嗎”
“你太變態”司機大叔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一把年紀被說變態。
“那你也是沒有節操的貨”流初別過臉,一臉嫌棄。
“你老來這兒看這小子,不是看上人家了吧還是不甘心爲他死了,想拉上人家作伴啊”司機大叔找了位置坐下,翹着二郎腿。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沒節操啊”流初看着沈洛,回憶拉長
v